時辰已到,慈寧宮大殿,賓客已經(jīng)來了大部分。
在眾多朝員里,柳飄憶看到了多月不見的身影——沫昌黎。
他也來了,從云南來了也不見個面,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在皇宮太后的壽宴上,柳飄憶沒想到。
沫昌黎向她投來一抹微笑,沒有走過來,只是用微笑來招呼,她以微笑回應(yīng)。
她知道簡修一定早就清楚,不然此時沫昌黎投來目光,簡修的神色里并無異樣,見了如沒看到。
眾人前后紛紛入座,忽聽外面通傳:“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后宮幾個嬪妃幾乎同皇上一同進(jìn)入大殿。
百官祝壽,場面不容小覷,可是李太后臉上的笑容,依舊淡淡的、淺淺的。眾人依次獻(xiàn)上壽禮,一切都有規(guī)有矩的進(jìn)行著。
舞會開始,宮庭舞姬入場,領(lǐng)舞的是張沫沫,一襲出塵的霓裳羽衣,美麗妖艷至極。伴隨著樂聲,翩翩起舞。
張沫沫的出舞讓眾人驚訝,可更驚訝的是皇帝朱翊鈞竟然也著一身彩衣伴著張沫沫一起起舞。一眼看去,眾舞姬伴隨著皇帝身后,舞的那個美。
殿里祝壽的官員以及各夫人小姐都驚愣的盯著場中,輕嘆皇帝為了李太后的壽辰親自上陣擺舞。當(dāng)然看得一臉幸福的是太后,好似皇帝的這番作為沒有不妥。
但眾人卻不知,皇帝這不只是為了讓李太后開心,更是想捧張沫沫得太后賞賜。誰都看出來了,皇帝對張沫沫有意。就連沫昌黎都感到訝然,手握著酒杯,不時看向皇帝。可對于皇帝那有意無意看張沫沫的眼神,他卻并不在意,恍似曾經(jīng)與張沫沫沒有過多的關(guān)系。
或許張沫沫也看到了沫昌黎,本是媚中帶笑輕舞,卻突然蹙了眉,神色上有些不安。
席座上,簡修低聲對柳飄憶道,“這場舞宴都是皇上的安排,張沫沫獻(xiàn)舞也是皇上親下的圣命。”
一直看著場中張沫沫的身影,柳飄憶也發(fā)現(xiàn)了她神色里的異樣,動作差點(diǎn)在恍神中出現(xiàn)錯誤,不過幸好反應(yīng)及時。
張沫沫不時看向沫昌黎的目光讓柳飄憶明白了幾分,心中咋咋然一笑。沒想到沫昌黎和張沫沫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一般,應(yīng)該伴有絲絲曖昧吧。
只是她在看去沫昌黎的表情時,卻見張沫沫投過的目光,沫昌黎儼然裝住不知。
男人有拒絕之心。
柳飄憶又看了一眼鄭貴妃的席位,見鄭貴妃臉色不是很好,顯然一肚子的嫉妒之心。但皇后席位上的王皇后卻淡漠的無所事事,與她無關(guān)一樣。
顯然王皇后并不是太在意皇帝喜歡上別的女子。可臉上雖不在意,但心里暗藏的心思卻不一定是。
柳飄憶在心里漠然的笑了笑,這后宮的女子城府也頗為之深,王皇后或許只是不在面上表現(xiàn)而已。
皇帝舞后回到位置上時,他審視的目光在柳飄憶臉上晃來晃去,也不顧其他人的注視。但在眾人面前,皇帝也不怎樣,只是埋頭喝了幾杯。
柳飄憶并未只是垂目什么也不瞧,而是有意無意的看向眾人,在看向皇帝時,朱翊鈞正看過來,他目光如月色般迷離謙和,轉(zhuǎn)眸一笑,隔著空氣在招呼她一樣。她甚知皇帝存的是什么心,對女子是看上一個就想得到一個。也是,自古皇帝不都是風(fēng)流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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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吏部尚書的嫡女正在殿中彈一曲優(yōu)美的曲子以伴眾人飲酒。
歌舞升平后,宴席到一半時,李太后有些坐累了,想出去走走。
李太后看向馮思瑩說:“丫頭,哀家許久沒見你了,陪哀家走走如何。”馮思瑩自然不能拒絕,于是跟著太后出了慈寧宮大殿。
眾人恭送太后,柳飄憶隨同一起跪在地上等太后走過時才抬眸看去一眼,卻和剛好回眸的馮思瑩相視一眼。
不多久,皇帝也沒見了身影。
王皇后,鄭貴妃在太后以及皇帝離殿也緊跟著出了大殿,顯然在殿里沒有意思。太后皇帝都出去了,她們還留著干什么,都一前一后出了正殿。
柳飄憶心不在焉不時的在打量殿里,側(cè)眸時見簡修那張精致的五官美的似乎有些慘絕人寰,就連領(lǐng)口中露出線條筆直而修長的脖子,帥得不成樣子。只是他總是低眸瞧著她,讓她感覺到了他眸子里有絲探索的意思。
迎了他的目光,柳飄憶忙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吃點(diǎn)東西。”
簡修親自拿了一塊糕點(diǎn)送到她的嘴邊,是想平緩她的心緒。免得她過于緊張。她在緊張,他看得出來。
或許被他發(fā)覺一般,柳飄憶硬是愣愣的笑了笑。忙用嘴巴接住糕點(diǎn),然后吃了起來。
整個剛才李太后在的場面里,他都幽容漠然,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抿著他的酒。似要把自己喝醉一樣。但皇宮里的這些個主子一離開,簡修卻不再飲酒了,而是一直盯著柳飄憶看著。
也是,太后壽辰,眾卿歡樂,誰不在飲酒?可為何他又不再飲酒了。柳飄憶沒有去多想。
可就算在簡修的一直注視下,柳飄憶還是環(huán)視著大殿里,朝臣都在相互細(xì)說話語,互敬酒閑聊。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凌云翼的身上,看著那人,眼神閃了閃,目光瞬間沉下。
但她卻不知席座上張馳楓下意識的在看她,男人長而微卷的睫毛下,銳利的目光如暗夜中的黑鷹,直直望向柳飄憶。
或許是感覺到一道異樣的目光,柳飄憶收回目光時朝那道眼色看了過去,和張馳楓的視線對視的那一刻,他立即瞥過眸子,裝住未看她。可柳飄憶明顯感覺到了那人目光里的探索。
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別的什么,為何要那般看自己?!柳飄憶隱隱的疑惑,手拿酒杯無意識的將酒杯碰到了唇邊正欲飲下那杯酒,卻讓簡修一把按住,“憶兒,少喝酒。”
柳飄憶這才醒悟過來,下意識喝酒都不曾發(fā)覺,淡定一笑,“喝一點(diǎn)點(diǎn),沒關(guān)系,今天太后壽辰,怎也喝一杯,不是。”
只是,那深埋在眼底的一小撮不安,卻讓簡修逮了個正著。她在緊張什么?或許他已經(jīng)猜測到了。
看她想怎樣,簡修一笑,“我去和那些大人喝一杯,憶兒,你坐坐。”
柳飄憶嘴角上揚(yáng),應(yīng)了簡修一聲,“好。”顯然她就不希望他一直守在身邊看著她。
簡修起身朝那邊走去時,不經(jīng)意間瞥到,憶兒的左手按在腰身處,緊緊攥住,在謀劃什么。
直到見憶兒再次倒了杯酒拿著酒杯走向凌云翼時,簡修心里儼然曉得她的用意了。
柳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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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一臉恭謹(jǐn)柔笑在凌云翼,凌夫人面前以晚輩福禮,將自己手中的酒杯下意識的放在了凌云翼的席桌上。
或許是柳飄憶突然前來招呼,凌云翼未注意到她下意識放的酒杯,而是在心里迷神,他派去的義愷竟然連一個女子都?xì)⒉凰蓝稚裰小?br />
凌云翼眼神中那分揣測的異樣讓柳飄憶目光微閃,也猜透了他的心思。
柳飄憶假裝自己什么也不知,柔笑的從席桌上再次拿起酒杯遞給凌云翼,然后自己再拿起酒杯,朝他和他的夫人敬酒。
“曾在羅定州多處打擾到大人和夫人,憶兒在這里多謝曾經(jīng)兩老的厚愛。”
凌夫人怎不明白,柳賢磷還是羅定州知州時,柳飄憶和她的凌希南可是三天兩頭粘在一塊,經(jīng)常去過她的府里玩耍。那個時候,凌夫人對她還是挺滿意的。
柳飄憶先行飲下酒,凌云翼也不容拒絕她,隨著把酒飲下。只是他喝下那杯酒后,一旁殿里伺候的宮娥再次給兩人斟上一杯,凌云翼又拿起杯,道,“柳小姐現(xiàn)在過得安好,老夫也心生安慰,柳老弟在泉下也該辛慰了,這杯老夫祝福柳小姐能幸福長生。”
表面上的功夫,柳飄憶哪能不知,心中嗤之可面上還是裝住挺感動。欲再次迎了凌云翼的相敬那杯酒。
簡修將她的動作盡數(shù)收在眼底,得知了她的目的后,立即上前去跟她解圍。
“凌大人,我夫人的酒量不行,一杯便可,見諒。這杯,就當(dāng)小侄敬您。”他將柳飄憶手中的酒杯拿過。
簡修不愿再耽誤時間讓她在凌云翼的面前,立即將柳飄憶帶回自己的席座。不過這二十幾步的途中,一名伺候在大殿里的宮娥有意的輕碰了柳飄憶的身體。
簡修垂目看著那宮婢的手上之快,見一切妥當(dāng)才放下心來。
壽宴之上,張沫沫一舞下來換了衣裳坐了會飲了幾杯酒后,一直在看沫昌黎,但見沫昌黎卻起身往慈寧宮殿外走。
張沫沫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跟了出去,可一出慈寧宮,卻沒見沫昌黎的身影,于是她漫步尋找。
正站在寂靜的園內(nèi),突然面前冒出來一個人,張沫沫還未看清是誰。男人將她按在夾竹桃的的墻面上,她腦子昏沉想揍他,卻被他死死地壓制著,便只好撲上去兇狠地咬他的唇……
張沫沫沒有看清男人的臉,只聞到男人身上有好聞的龍涎香,他聲音急促溫軟,低沉性感,他說:“你咬到朕的舌頭了,你如此冒犯朕,該當(dāng)何罪?”
張沫沫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站起身,道:“皇上,對不起,是臣女的錯,臣女不知是皇上,可是皇上,您怎能這般對臣女?!”
朱翊鈞吃驚的看著張沫沫,她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怎還是一股委屈的樣子。
皇帝摸著下巴笑得詭異,“沫沫小姐,那日在街上一面可是讓朕思念了很久,不如入宮為朕妃子如何?”
張沫沫縮了縮身子——抖著聲音勸慰,“皇上三思,臣女只是個無爹的女子,現(xiàn)下哪有這個身份入宮為妃。”
她的心中還存著對云南世子沫昌黎的那份愛,并沒有忘卻,哪這般輕易接受入宮為妃的事。她從未這么想過。
皇帝手挑著她的下巴,欣賞著她的容顏,嘖嘖道,“比起柳飄憶,你是遜色了幾分,不過在這京城中也是絕美的美人,朕很喜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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