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重重,寒光流轉,頃刻間,血流如注。
幾個大漢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手筋腳筋全都被挑斷了。
小泥巴從后面氣喘吁吁的跑來,“公……公子,你走得太快了……我差……差點跟丟了……咦?!夫……夫人怎么了?!”
宋元熙將手中的軟劍甩給他,嫌惡道:“把劍上的血擦干凈,不要讓這些骯臟廢物的血玷污了我的劍。”
說罷,他緩緩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人,心頭狂跳。
若是他再晚來一步……
地上的女子蜷縮著,瑟瑟的發著抖,一頭青絲散亂,額前的亂發被汗沾得濕透,貼在蒼白的面容上,衣襟被扯開了一個口子,露出鎖骨一片玉白的肌膚。
他的眼中一股怒火洶涌的溢出,恨不得立刻將那幾個人撕成碎片。
夏桃芝的意識早已模糊了,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什么人靠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識的掙扎,驚恐的大叫,聲音都帶了哭腔:“走開!走開!不要過來!放開我!放開我!別碰我!”
宋元熙脫下外衫將她裹了起來,抱入懷中,低下頭靠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小桃子,別怕,為夫來了……”
不知為何,盡管意識已經模糊了,但一聽到“為夫”這兩個字,她的心瞬間便安定了下來。
是他來了……
沒事了,不怕了……
他來了……他來了……
她想起什么,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含混不清的喊:“芍藥……被,被他們抓了……救,救她……”
下一刻,一只溫暖的大手覆了上來,握住她冰涼的手心,沉聲道:“放心,我在。”
這四個字像定心丸一樣落入她的心中。
于是她便真的放心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他將她抱到樹下安頓好,用自己的外衫仔細的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才轉身折返。
小泥巴的氣喘勻了,將擦干凈的軟劍遞給了他,然后氣憤的盯著地上慘聲哀嚎的幾個人,咬著牙問:“公子,這幾個狗東西怎么辦?要殺了嗎?”
宋元熙氣定神閑的將軟劍收回腰間,道:“先不急著殺,我還有幾句話要問。”
聽他們一主一仆似乎像討論今天吃什么一樣討論著他們的死活問題,那幾個大漢心里那個氣啊,他們橫行霸道了這么多年,為禍四方,無惡不作,卻從來沒吃過這種暗虧。招呼都沒打一個,一上來就被人輕易的挑斷了手筋腳筋,廢了武功。心中雖然清楚此人的身手遠在他們之上,但做了多年的惡匪,早已窮兇極惡,更何況他們現在還跟了那位貴人,背靠大樹好乘涼,斷沒有理由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栽了啊!
越想心中越不服氣,再加上最初的痛感過去了,傷口漸漸麻木了,有一人便大著膽子咒罵了起來:“問你娘個屁咧!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知道爺爺們是誰嗎?!告訴你們,爺爺們頭上有你們惹不起的貴人!”
宋元熙“哦?”了一聲,覺得好笑:“你盡管說來聽聽,老子倒想看看有什么貴人是老子惹不起的!”
“爺爺不想說!如何?!”
小泥巴“呸”了一口:“你是不敢說吧?!”
那人不甘示弱,也“呸”了一口:“讓爺爺說爺爺就說?!你他娘的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
小泥巴從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刀來,明晃晃的刀刃晃了晃,威脅道:“再敢出言不遜,信不信小爺割了你的舌頭!”
那人根本沒把這瘦不伶仃的黃口小兒放在眼里,口中頓時發出桀桀怪笑,輕蔑的大喊:“爺爺還真不信!有種的你就來!你敢嗎?!”
“你……”
小泥巴的心中打起鼓來,猶豫了片刻……他還真的不敢。雖然跟了他家殿下這些時日也耳濡目染了許多,膽子也漸漸大了,但是說到底,他才十五歲,論心狠手辣,他連皮毛都還沒學到。這把短刀是他家殿下賞賜給他防身用的,還從來沒見過血呢……
見他真的不敢動,那人得意的發了狂,好似終于扳回了一局似的,口中狂笑,又是一陣污言穢語。
宋元熙的眸光森寒,笑得陰冷無比:“小泥巴,看好了!今日老子便教教你,如何才能撬開別人的嘴,讓他乖乖聽話。”
話音剛落,突然出手,只見劍光一閃,那人的右手被削了下來,滾出去老遠,手腕上的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宋元熙抖了抖劍上的血,笑嘻嘻的問:“如何?!”
那人痛得慘叫,頭上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卻不住的點頭道:“饒命!饒命!我說!我說!”
“哦?剛剛不是不想說嗎?不要勉強啊……”
那人痛得在地上邊滾邊哀嚎:“不勉強!我想說,我想說,我全都說!”
宋元熙笑了笑,道:“但是……老子現在又不想聽了!”說罷,又是手起劍落,將那人另一只手掌也齊腕削下。
就是這兩只臟手暗算了她,還碰了她,留不得。
“啊啊啊啊啊啊……”那人痛得抽搐了起來,沒幾下就昏厥了過去。
宋元熙撇撇嘴,真沒用,這么快就不行了?他還沒玩夠呢……
于是他道:“我改主意了,現在又想聽了,你說吧……”
眾人:“……”人都昏過去了還怎么說?
宋元熙做了個得不到回應的傷心表情,無奈道:“你看,現在我要聽了,你又不說話了……既然如此,那好吧……”
手中軟劍一揚,一道銀芒直奔那人襠部而去,一團小小的東西混著噴濺而出的鮮血飛了出來,將那人生生又痛得醒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泥巴目瞪口呆。
不止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殿下竟然將他……閹割了。
那人渾身都是血,不停的慘叫抽搐著,口吐白沫,很快就又不動了。
竟然活生生的痛死了!
宋元熙轉向另外兩個人,不發一言,只晃了晃手中還在滴著血的軟劍,那二人立即嚇得尿了褲子,爭先恐后的道:“饒命饒命!我想說!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我全都說……!”
“我們兄弟是替東宮太子爺辦事的……!”
“太子爺在云城有線人,說是看見陵王殿下一行人進了云城,投了客棧……”
“他說同行的只有一個女的,其余都是男的,他便偷偷記下了房間號,告訴了我們兄弟……”
“……我們便將那唯一一個女的綁了回去,誰知竟然綁錯了人,那女的并不是陵王妃!”
“我們本想將那女的賣到勾欄去好賺一筆,但是太子爺卻命人將那女的帶回楚京了……”
“……”
宋元熙微微驚訝了一下,他們竟然是宋元晟的人?這倒出乎他的意料了。
那么今晚去他們房中暗殺他們的那八個人,又是誰的人?
他心中冷笑,有趣有趣,他只不過剛剛重掌了兵權而已,一個二個的,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嗎?!
小泥巴則完全驚呆了,殿下真是太厲害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些人全部老實的交代了,他真想寫一個大大的“佩服”二字送給殿下。
只不過,佩服的“佩”字他還不會寫呢,回去再讓海棠姐姐教教他……
***
云城邊界的某間客棧,二樓的一間房內突然傳出一聲大喊。
“不要!!!別碰我!!!”
夏桃芝大聲喊著驚醒了過來,直接坐起身來,大口的喘著氣。她的額頭上全都是汗,剛才的夢境實在太可怕了……
等等,身上怎么涼涼的,她低頭一看,瞬間嚇得神魂俱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竟然一絲不掛的裹在棉被中,這是怎么回事?!她的衣服去哪兒?!
傲嬌太子坐在一旁氣定神閑的喝茶,見她坐了起來,笑道:“你可算是醒了,昨晚折騰了我半宿……”
她中了迷魂散,昏睡了一天一夜,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噩夢連連,不停的踢被子,手腳亂舞,他只好隔著被子抱住她,低聲哄她,她才安靜下來。
然而夏桃芝的心思全想歪了……
折騰了……半宿……
她哭了起來,“嗚嗚嗚,你趁人之危……你這個好色之徒……我的清白……嗚嗚嗚……”
傲嬌太子莫名其妙的將她看著,“你哭什么?你的清白還在呢。”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騙人……我明明……我什么都沒穿……嗚嗚嗚……是不是你脫了我的衣服……”
他答:“是啊。”
她:“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傲嬌太子:“……”
“你的衣服是我脫的,那是因為你的衣服上都沾著迷魂散,不能再穿了。我叫了小泥巴去給你買衣服了,一會兒就回來。”
這丫頭想什么呢?他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虧他背著她,翻山越嶺的走了不知道多遠的路,才走到這云城郊外投了宿。
“你別哭了,你都嫁給我了,看一看又不會少一塊肉,再說了,你不是早就看過我的了嗎……”
她氣得將枕頭朝他丟過去,混賬東西!又提這個,看一下后背和看全身能一樣嗎?
傲嬌太子隨手接住枕頭,恬不知恥的又道:“至于你的清白嘛,遲早也是我的……”
她:“……”連罵他的無恥的力氣都沒有了,越哭越傷心。
“嗚嗚嗚……嗚哇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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