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千兩!”
我擦,這也太貴了!
“一千兩銀子進個門?”
小廝面不改色:“一次一千兩!”
趙允讓不由自主地回頭去看石磊和徐至誠,兩個也把手里的牌子放下了。
合著這倆貨顯擺了半天的牌子,就是用一千兩銀子買來的。
這有點小貴啊!
一旁小廝繼續補充:“這種牌子,進去只能在一樓大廳,沒有座位——”
靠,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就打個站票!
“加五百兩,能有個座位!”小廝伸出一個巴掌。
“三千兩——能上二樓,有座位,有香茶!”
“我要是花一萬兩呢——是不是就能去三樓?”
小廝笑吟吟道:“三樓不收銀子!”
我去,不收銀子,難不成刷臉。
“若是容貌出眾,倒是可以一試!”
特么,還真是可以刷臉!
趙允讓欲言又止。
小廝一笑:“容貌出眾的,雖然可以一試——不過,這個難度很大的,迄今為止只有燕昭燕公子——”
就說這小子討厭吧!
不過,貌似他不喜歡女人,這男閨蜜,總是有些特權的。
“你就說,我想上三樓的話,怎么做?”
“還有一個機會,沒準兒,小王爺也能做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話里譏諷的味道很濃。
趙允讓扭頭,熟人啊,正是當初國子監的生員薛濤!
上次丁東吐血,大概傷了身體,所以薛濤這次是和另外一個人過來的。
“小王爺不是‘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嘛,如今連青衣樓的門都進不去?哈哈哈——”
這薛濤自負才華,在國子監眾生員面前折戟沉沙,趙允讓頓時成了他生平最大的仇人。
這次有了機會,哪有不出言囂張一把的道理?
不料一旁的兩個小廝臉色一變:“請問,您可是作過‘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的趙浮云!”
“呃,是我!”趙允讓頗為無奈,浮云就浮云吧,起碼,也是一片盡人皆知的浮云。
兩小廝頓時飛奔而去。
趙允讓和薛濤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一個素衣女子急步迎了出來,陣陣香風襲人。
薛濤上前就是一揖:“薛濤有禮了!”
這素衣女子只略一擺手,看到趙允讓,頓時滿面春風:“原來是貴客到了,請上三層!”
薛濤的臉色都青了,他依仗著自己的詩詞,也來過幾次青衣樓。
可是最好的情形,也就是能在二樓喝上一杯茶!
石磊和徐至誠更不要說了,他們手里的牌子,那就是用銀子換來的。
一千兩銀子一次啊,要不是為了和趙允讓顯擺,也不至于充這個棒槌了。
可是看看人家趙允讓,直接被請上三樓了!
“我說薛濤,你不是有號稱‘逐浪’之名嗎?連個三樓也上不去,這浪頭也不怎么高嘛!”
薛濤有心反言相譏,可是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有心想走,可是又不甘心,只得哼了一聲,走進了青衣樓的大門。
倒要看看,這趙允讓能不能從三樓下得來,那幾關可不是好相與的。
女子引著趙允讓上了三樓。
這一樓空間最大,二樓則是精巧雅致。
三樓卻是什么也沒有,只是幾個房間而已。
趙允讓樓上站定,對著素衣女子一拱手:“姑娘——”
素衣女子微微萬福:“不敢當小王爺一句姑娘,我只是在這青衣樓中負責些雜務,請小王爺上來的,另有其人!”
不是姑娘,難道還是夫人?
趙允讓腹誹著,不過稱呼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樓上來了,薛濤估計也鼻青臉腫了,自己上來做些什么呢?
問問司琴在哪里,然后問問她三圍多少?
男人間的玩笑還可以,真這么干,趙允讓覺得這空拍不是“冒失”兩個字就可以解釋的。
既來之則安之,聽人家安排吧。
看座,上茶。
素衣女子有條不紊,看著趙允讓喝了兩口茶,這才開口:“小王爺想先去見誰?”
我靠,這還可以選擇嗎?
趙允讓略一沉吟:“聽說青衣樓內有琴棋書畫梅蘭竹菊八大奇女子,不知——”
還沒說完,素衣女子已經怫然變色:“這邊只有琴棋書畫,梅蘭竹菊之名,貴客不可再提!”
趙允讓:“……”
這還有忌諱啊,不是說八大頭牌嘛,聽這意思,還不是一回事兒?
“那,姐姐你說,我該先去見誰?”趙允讓福至心靈。
果然,女子面色稍和:“既然小王爺以文采著稱,自然哪個屋子都可去得,不過琴棋書畫各有擅長,小王爺不妨自己拿個主意!”
趙允讓有些撓頭,這琴棋書畫自己一點也不擅長啊!
估計書還能過得去,瘦金體連胥偃都拜服,這樣一個小姑娘,應該也能拿下吧?
“那就選‘書’吧!”
素衣女子隨手喚過一名侍女:“去讓司書姑娘準備一下,有貴客來訪!”
侍女答應一聲,快步去了。
大概半盞茶地功夫,素衣女子起身道:“小王爺請!”
趙允讓跟隨素衣女子,轉過一道闌干,來到了一間屋子門口。
女子輕輕推開虛掩的屋門:“請進——”
趙允讓信步走進屋內,頓時嚇了一跳。
這大白天的,屋子里竟然燈火通明。
四周連窗戶都掛著厚厚的簾子,那簾子上或是端莊秀麗,或是縱橫飛舞,居然都是用針線刺繡上去的各種詩句。
側對著門口地一張書案后面,執筆佇立著一個窈窕的女子,一身墨色,正秀眉微蹙,落筆成書。
趙允讓也不好開口,只得眼觀鼻鼻觀口,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門口。
一會兒,女子將手中筆放下,繞過書案,對著趙允讓微微一福:“見過小王爺,適才為了向小王爺討教,剛剛寫就一幅字,還請不吝賜教!”
說著,轉身,將寫好的字拿起,給趙允讓看。
趙允讓還真就練過幾天書法,別的不說,起碼各大家的字體都算熟悉。
這司書很明顯是模仿王羲之地行書,可是已然有了自己的幾分味道。
可是讓趙允讓去做評價,那很顯然是難為他了。
不過趙允讓胸有成竹,自己可能不行,這不是有“人”可以嘛。
“看姑娘的字,已然有了幾分氣象,氣韻生動不凡,行筆剛勁中帶著些許嫵媚,在下佩服!”
小姑娘眼睛閃閃發亮:“聽說小王爺自創一體,轟動京城,今日有緣相見,陋筆簡墨,還望小王爺賜教!”
趙允讓有些傻眼,這是讓自己親筆寫一幅字嗎?
雖說自從胥偃拿走了瘦金體的墨梅,趙允讓就知道有這一天。
所以平日也算勤加練習,可是這東西哪里有速成的,就算是前世有些基礎,最多有些形似。
哄弄一下石磊恐怕還可以,這司書可是行家!
還沒想著推辭,司書已經將紙鋪好,用鎮紙壓住。
一會兒,連墨也研好了。
“小王爺請——”
怎么辦?
說自己身體不適?
身體不適還來青衣樓?
趙允讓正有些頭痛,想著是否拿出一幅字來買個商量。
突然心中一動,這士農工商系統竟然還有這等模擬功能?
這下子,什么也不怕了!
趙允讓興沖沖站到書案前,倒把司書嚇了一跳。
“但不知姑娘想要寫些什么?”
司書眼睛更亮,急忙從旁邊的缸里找出一個書軸,展開在趙允讓面前。
趙允讓眼睛一掃:“雨霖鈴——寒蟬凄切……”
我去,柳永已經來過青衣樓了嗎?
這可是大宋第一等地風流才子柳三變。
所謂白衣卿相,說的就是他!
不過趙允讓面上卻不露聲色,草草一掃,揮筆寫就。
一路寫下,司書地眼睛不錯眼珠地隨著趙允讓的筆一路下來。
最后寫到“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地時候,小姑娘已經是眼中含淚。
趙允讓寫完全詞,自己也覺得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輕輕放下筆,扭頭道:“司書姑娘——你看如何?呃——”
怎么小姑娘眼淚都流下來了?
這是哭了?
廢話,肯定是哭了,可是為什么?
司書胡亂用袖子抹去眼淚,細細地看著這首雨霖鈴,眼中又有淚花泛起。
趙允讓小心翼翼道:“這——我算過關了嗎?”
司書仿佛才意識到屋子里還有個趙允讓,手忙腳亂地轉過書案:“公子請隨我來——”
竟是沒有出門,直接推開旁邊一側的一個小門,走過一截邊廊,來到一扇門前。
在門上輕輕拍了兩下,門開了,里面是一個和司書年紀仿佛的女子。
司書直接道:“司畫,這是周王府的小王爺,我先回去了!
說著就要走。
司畫一把拉住司書:“先別走,我看看,你哭了。俊
趙允讓心里就是一緊,這要是誤會了,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司畫扭頭看看趙允讓,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我就不信,他能有這樣的造詣?”
呃,這畫風不對啊,這司書掉眼淚難道是因為寫字?
趙允讓還是寧愿她是為了柳永,千萬不要走火入魔啊!
司書輕輕掙開司畫的手:“我那一關——已經過了,所以送來你這里,我走了,還要回去練字!”
說著轉身,急匆匆走了。
趙允讓和司畫大眼瞪小眼,司畫哼了一聲:“進來吧!”
趙允讓搖搖頭,這個司畫看起來和司書大有不同。
司畫不滿道:“你搖頭做什么,是不是覺得我比不上司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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