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也是哭笑不得,還以為趙允讓是心有芥蒂,對自己不滿。
結果卻是不知道“流觴”什么意思!
曲水流觴啊!
“曲水流觴本是民間傳統習俗,后來文人墨客詩酒唱酬之時,常用這種形式!”
趙允讓猛然醒悟,這個知道啊!
當初學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里面可是提到過的。
“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
這雅倒是夠雅致,可是那酒杯難不成還要放到汴河中?
現在汴河里可都是冰,就算不是,水性差的想喝杯酒也不行啊!
為了喝杯酒,先得學游泳?
清華大學也只說不會游泳不畢業,沒說不會游泳,就不準吃飯!
歐陽修無語:“就是個敬辭而已,意思是請你喝酒!”
趙允讓搖頭:“哼哼,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上一次廣文館請客,結果那個什么浪來著——”
歐陽修滿頭黑線:“逐浪——薛濤,薛逐浪!”
“就想著和我比試,特么一點賭品沒有,愿賭服輸都做不到!”
歐陽修無奈。
本來就是嘛,請人喝酒,人來了。
刁難人,輸了又不認賬,就算是晏殊,也想著拿對聯難為人。
要不是最后也沒難住,還不定怎么著呢!
“這次又請了誰啊?”
趙允讓可不認為那個什么薛逐浪,還有勇氣和自己比試。
能夠看著“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還不服的,至少也應該有兩把刷子才是。
歐陽修搖頭,他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確實請人了。
“對了,那個丁二公子呢?”
當初能逼得自己御街跳樓,也算是個運籌帷幄的主兒了。
丁家倒了,還能在京城場面上混,也是種本事。
“氣性太大,已經病了多日了。”
嘖嘖,人生在世,就這個氣字最難消受啊。
當初自己跳樓,不是爬起來又上去了,現在幾句詩就躺下了?
其實趙允讓沒有明白丁東的心思,這位丁二公子雖然只是丁謂的旁支遠親,心中志向卻是很遠大的。
不僅一般人不看在眼里,還指望著有朝一日,能像丁謂一般飛黃騰達。
丁謂失勢,他卻依仗幾分文名,和晏殊等人袒護,沒有受到牽連。
所以一直以來自視甚高。
而這種自負之人的最大毛病,就是心高氣傲。
當初能請薛濤出來,是他自認不如薛濤。
可是連薛濤都不行!
當眾打臉,所以丁東心情抑郁,加之當時又吐血,這身體竟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連這次元夕大會,丁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參加了。
你說這又是何苦,當初周瑜要不是脾氣太大,諸葛亮也未必能借到荊州,諸葛亮不是太想不開,司馬懿也不會權傾天下!
其實說白了都是一口氣的事。
雖說人為一口氣,佛為一柱香,可是這場面上的事情,又不是戰場上你死我活,何必這么想不開呢?
這大概就是失敗者和勝利者心態的不同了。
挺好的一個元夕大會,四美相伴,突然飛來薛濤這么一只蒼蠅,真特么惡心!
不答應還不行,不能為難歐陽修啊!
這家伙一有心事就愛喝酒,現在還只喝碧落春。
酒量倒是不大,就是沒錢!
這胥偃老爺子也不知道早點把閨女嫁過來,不知道歐陽修自幼家貧哪!
歐陽修看趙允讓拿著請柬半晌不說話:“要是為難,我就替你推辭了去!”
別啊,推辭什么!
送上門的臉,哪有不打的道理?
“我答應了,不過我有條件——”
歐陽修大喜:“那你說說——”
趙允讓故作神秘:“現在不能說,等元宵的時候再說吧!”
這都不算事,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不弄得這群所謂的文人欲仙欲死,還能說是穿越者?
別說這一群,就是唐宋八大家組隊,也絕對橫掃!
正月十五終于到來了,汴梁城內人頭攢動,充滿了春運的即視感。
青衣樓前更是大熱,大相國寺、金明池……各處有各處的熱鬧。
可是最熱鬧的的,那還是青衣樓。
因為今年和往年不同,琴棋書畫四美將會聯袂獻藝。
如能勝過她們,青衣樓外樓,梅蘭竹菊掃榻以待!
趙允讓這才鬧明白,是這么個掃榻以待!
特么四美什么意思啊?
自己贏了,她們出銀子請自己逛窯子?
這規矩倒好!
雖然說青樓作為一種職業,做什么就要吆喝什么!
只有社會分工不同,不分高低貴賤。
呃,不說這個了。
反正趙允讓覺得心里不怎么舒服。
從早上天不亮,青衣樓內外已經是張燈結彩。
那效果,一點也不比大城市的電視塔差。
特別是兩天前就停在青衣樓前的那艘畫舫,足有三層樓高。停在汴河中。
真是——礙眼啊!
原因很簡單,現在的汴河里可都是冰封著的。
但是四美愣是雇傭人力,將這畫舫硬生生從船塢拉到了這里,還進行了裝飾。
其實不光青衣樓,凡是有些財力的沿河商家,那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生生把一條汴河,弄成了另一條御街。
走在街上,人流涌動。
小六子機警地注意著四周。
趙允讓笑了:“你這是做什么,難道還有人惦記你家小侯爺不成?”
“那誰知道!”
趙允讓無語,這小子跟在身邊日子一長,越來越沒個上下尊卑了。
琴棋書畫早就告訴他了,這元夕的熱鬧,主要是在晚上。
畢竟主要是觀燈嘛!
不過,白天也很是熱鬧因為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有的還順便做些小生意。
就這樣,除了中午找了家館子吃點東西,趙允讓基本就沒閑著,腿都遛細了。
小六子還有些擔心:“少爺,你不準備一下啊?”
趙允讓一怔:“準備什么?”
小六子:“……”
晚上的挑戰啊,這小王爺難道又傻了?
“還準備?讓他挑戰就是瞧得起他了,放心,我是誰啊?”
“你誰我不知道,別再跳樓就成了,這冰面可比御街的地面硬!”
“你嘀咕啥呢?”
“我說,贏了就讓他們跳樓……”
趙允讓氣死,你以為我是聾子啊?
這樣的屬下擱在現代,絕對要開除!
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竅,要收他做下屬呢?
華燈初上,不知道是誰,點上了第一盞燈。
如果從空中看起來,這陸陸續續璀璨的燈火,一定無比的壯觀!
有沒有一雙眼睛,在空中靜靜注視著這萬家燈火?
趙允讓突然覺得,這要是能弄個熱氣球出來,一定是門庭若市!
青衣樓的門口,已然是人頭攢動,擁擠不堪了。
今天白天的時候,青衣樓已經開始熱場了。
這里邊絕對有高人,知道先把觀眾拉住。
出來熱場的,就是司棋。
這青衣樓的經營思路,趙允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說,這內樓琴棋書畫四美,走的是高雅路線。
玩高雅就玩好了,這琴棋書畫四美,也算是極致了。
可是每逢有大場面,都要弄出個賭局來是什么意思?
都說,久賭無勝家——呃,賭博不宜提倡!
雖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可是這和司棋賭棋的,無非就是那幾個人。
別的不說,中間的高手,也得司棋讓至少兩子。
然后就有一群人瘋狂壓注,壓這個人獲勝。
最后當然是輸得一塌糊涂,嘆息著站到一邊。
而且看上去,還不是因為銀子的緣故。
不過,好奇歸好奇,趙允讓可沒想著去打聽,誰都有個**不是?
剛要進門,里面已經有一群人蜂擁而出,接了出來。
幾個小廝還喊著:“來了,來了!”
連另外的三美也步履匆匆,這是來迎接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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