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才大驚,一個惡狗撲食。
卻見趙允讓笑吟吟地握著杯子,蹲在他的面前。
唐才毫無尷尬之色,起身哈哈大笑:“濟州這么多人,只有賢弟是我的知己啊!”
兩人相視大笑。
三萬兩銀子!
唐才成了碧落春在濟州的總代理。
趙允讓本想著再談談其他的項目,沒想到唐才直接拒絕!
“天下的銀子,不能讓我唐才一個人賺了!”
好一個唐才!
其他的官員中,邱慕白倒是也提供了幾個人選。
不過趙允讓決定暫時不去,上趕著不是買賣!
有了唐才這個例子,還怕他們不上門!
有銀子好辦事!
但是沒人也不行啊!
廂軍的大營,就坐落在濟州城的北面。
趙允讓帶著小六子和燕彰來到大營門前。
這都到了門口了,才聽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什么人啊——這可是軍營重地,再往前來,可就開工——呃——放箭了啊!”
趙允讓就勢一皺眉,就這半死不活的聲音,哪有士兵的樣子?
不過隱藏的還真是不錯,趙允讓聽了半天,愣是沒發現人在哪里。
“別看啦,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燕彰大喝一聲:“大膽,在通判大人面前,也敢這樣說話!”
“通判——哎呦——”
從一間離著營門老遠的木屋里滾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連滾帶爬地跑到趙允讓面前:“原來是通判大人到了!”
趙允讓原來就沒指望著這廂軍能如何,畢竟邱慕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可是眼前但這個人,還是讓他大失所望。
“去通報吧!”
趙允讓淡淡道。這人又連滾帶爬地跑進去了。
過了好半天,才有人從里面跑了出來!
趙允讓冷冷地看著這個人跑到自己的面前:“迎接通判大人!”
這顯然不是廂軍的頭領!
“你家指揮使大人呢?”
“大人——大人不在!”
“不在?”
趙允讓勃然變色,一營的指揮使竟然不在,這比一般的賊寇都差多了!
“集合!”
“通判大人——集合軍隊得有指揮使大人的軍令。”
小六子直接把蔣伯濤的手令和兵符貼到了這個親兵的臉上。
“集合!”
軍中鼓聲響起!
趙允讓走進中軍帳,卻發現里面也是凌亂不堪!
轉身出來,站在門口,命令那親兵點上一枝香!
香滅不到者,除名!
全營震動。
這集合的鼓聲,大概有幾個月沒有響起了。
香滅了,校場上稀稀拉拉站了大概兩百多人!
大宋軍制,以50人為隊,2隊為都,5都為營,5營為軍,10軍為廂。
這一營,滿額是五百人,軍令如山,才到了一半還不到!
還有些人陸續地在往這里跑,卻都被燕彰攔在了另一邊。
趙允讓站在臺上,冷冷地看著那些試圖往這邊隊伍里鉆的廂軍。
“宣令!”
小六子打開蔣伯濤的手令,大聲宣讀。
剿賊寇?
全場的廂軍都是一臉的茫然。
這可從來都不是廂軍的活兒啊!
等到小六子宣布了選拔制度,眾廂軍開始議論紛紛。
為什么?
太嚴苛了!
半盞茶的功夫抬舉實木三十次以上;還有長跑、短跑、投擲,有的聽過,有的卻是聞所未聞!
這位老爺新來的吧,廂軍里哪有這規矩!
“凡入選者,安家銀二兩!”
眾廂軍眼睛皆是一亮。
當兵吃糧,自古而然。
可是這廂軍的餉銀,完全掌握在指揮使手里。
發多發少不說,還上行下效,逐層克扣!
這也是廂軍人心渙散,沒有戰斗力的原因之一。
所以聽到有銀子拿,一個個眼睛都亮了。
那些沒擠過來,更是偷偷往人群里鉆!
選拔當場進行!
趙允讓可沒有打算給他們什么適應的時間。
一個軍隊,應該是隨時備戰!
結果,第一次能夠勉強過關的,只有一百余人。
眾廂軍哀嚎遍野。
三日后,第二次選拔!
至于第一次已經入選的,拿銀子!
三個月之內,一定要讓這支隊伍脫胎換骨。
而且提前說明,這銀子,是要拿命換的!
這一說,隊伍里立刻有人議論開了。
“拼命又如何,拼出一條命,好過全家過苦日子!”
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
“不錯,我也這么想!”
趙允讓也不制止,總是要去蕪取精的,不經過風雨,怎么能見彩虹?
三日后的選拔,又選取了三百余人。
正好湊夠了五百人,其余的也不是沒有機會,真要是這五百人淘汰了,隨時遞補!
當然,也要考核!
每天一人三錢銀子的伙食,只要不被讓淘汰,每月還有五兩銀子的餉銀。
燕彰被任命為都指揮使。
訓練場地是現成的,趙允讓都按照障礙賽的標準進行了改造。
淘汰率驚人的高,并不是有銀子在前頭,就一定能堅持得住的。
五百人的隊伍,三天就只剩下三百人了。
到了十天頭上,就剩下二百人了。
一個月過去了,這剩下的二百人雖然也淘汰替換了幾個,但是這二百人的總數,算是保持住了。
另外的三百人,趙允讓也和其他人區別開來。
只要跟著訓練,伙食銀子照開不誤。
一個月餉銀三兩。
滿一個月,趙允讓把眾人集合在校場上。
大筐里滿滿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邱慕白負責點名發銀子。
發銀子之前,趙允讓還發表了一篇演講。
“當初我就說過,大家參加這支隊伍,是需要去拼命的!”
“據我所知,這五年來僅這一個營,減員百余人,都是斗毆致死,有的是殺人償命!”
“為了一把糧食,為了一杯酒,都愿意拼命,為了一口氣都愿意拼命!”
“那好,現在有一個拼命的機會,能夠讓你們養家糊口,養著老婆孩子,有尊嚴的活著!”
“就看你們愿不愿意,為了老婆孩子去拼命!”
“今日休沐,大家可以回家商量一下,愿意的,我歡迎,不愿意的,據回去過你的日子!”
楊鐵耀這是第一次直著腰板從街上走過,以至于連鄰居都在看他。
每家一小袋糧食,每家一條子肥肥的豬肉拎在手里。
腰里里還有幾個叮當作響的銅板,至于銀子,他早就緊緊掖在了腰間。
“鐵耀這是發財了啊,腰桿子這么硬,里頭揣銀子了?”
鄰居的玩笑讓他有些緊張,可是一句“沒有”在嘴邊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口。
“嘿嘿嘿嘿!”
“你知道什么,他家老婆早就說了,這是領了軍餉,回來打打牙祭!”
“這么多年,沒聽說他往家里拿過銀子啊——”
“說是換了長官了——”
楊鐵耀頭一次覺得,自己活的像是一個人!
五歲的兒子撲上來,喊著要去買東西。
楊鐵耀扔出十幾個銅板:“拿去買!”
孩子歡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老婆有些驚訝:“你哪來的錢?”
“軍營里發的,以后不能天天回來了,但是每個月,我會拿銀子回來!”
“當兵打仗理所當然,總不能讓兒子也像我,過幾年該開蒙了!”
小川子,家住城西老街。
自己孤身一個人,揣著銀子,就奔了一家雜貨鋪。
雜貨鋪掌柜的獨生閨女桂枝,那是他的青梅竹馬。
雖說老掌柜的也瞧著他不提氣,可是桂枝就是喜歡她。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連小川子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王媒婆從雜貨鋪里走出來了。
小川子的腦袋頓時哄哄作響,捏著銀子,呆立在門口。
趙允讓正好也過來雜貨鋪。
這軍營門口的雜貨鋪,也是士兵們經常光顧的地方,所以趙允讓才來看看。
結果剛好看見一個年輕人在那傻站著,眼眶里汪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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