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小六子又迂回著偵察了一番,確認(rèn)已經(jīng)沒有危險。
這才回轉(zhuǎn)到趙允讓身邊:“少爺,我們走吧!”
“往哪走啊?”
李月娥問道。
趙允讓忍痛一笑:“京城估計是暫時回不去了,現(xiàn)在只能先在附近落腳。”
這里倒是還在廬州界內(nèi)。
趙允讓在小六子的幫助下,來到了當(dāng)?shù)氐目h衙。
一亮明身份,當(dāng)?shù)氐闹h頓時就坐地上了。
這陣子,趙允讓的大名,在廬州都傳開了。
百姓那里自然是萬家生佛,趙氏青天。
可是官員里邊,就還流傳著另一種傳說,那就是心狠手黑,無所顧忌。
這樣一位大神,怎么就在自家地面上受傷了呢?
這知縣聰明得很,趙允讓不說,他也不問。
完全按照趙允讓的意思,先是請來了縣內(nèi)最有名的大夫給趙允讓治傷。
然后又依照趙允讓的意思,派出三班衙役,在當(dāng)?shù)亻_展了百日攻堅,蕩絕盜匪大行動。
趙允讓則是利用這幾天好好養(yǎng)傷,另一方面也是思考一下這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起來蕭茵對于歲幣少給10萬兩還是不滿啊,難不成是回去大遼之后還挨處分了?
所以才找自己來尋仇的?
按說不至于啊!
其實,這倒是錯怪蕭茵了。
雖然說損失了十萬兩的歲幣,然而這本來就是兩國相爭,有勝有敗。
大遼的皇帝,還不至于昏庸到如此地步。
可是蕭茵明顯的感受到了趙允讓是大遼未來最大的危險。
那些層出不窮的點子,甚至已經(jīng)售賣到大遼境內(nèi)的碧落春。
都讓蕭茵感到趙允讓可殺不可留。
作為對手,蕭茵很是敬重趙允讓,作為敵人,趙允讓一定要死!
只不過,蕭茵沒有料到,和她有著一樣想法的李夢瑤,居然破壞了自己的偷襲!
這一路追殺而來,一擊不成,悄然而退。
不過李夢瑤的做法,蕭茵可是理解不了。
說李夢瑤喜歡趙允讓,不過是個玩笑和脫身之計。
李夢瑤的狠辣,完全不次于她,甚至在計謀上,還略勝一籌。
可是蕭茵萬萬不會想到,李夢瑤居然是因為趙允讓的詩句,才一時沖動,出手救了趙允讓的性命。
別說蕭茵了,連李夢瑤自己,都一邊咀嚼這“人生若只如初見”,一邊納悶,怎么就手一抖,救了趙允讓呢?
趙允讓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蕭茵千里追殺,這么大仇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想不通李夢瑤因為幾句詩,居然如此變態(tài)。
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在這兩個女子中間做一個選擇,趙允讓寧愿落在蕭茵手中。
鬧個痛快,也比每天讓人逼著做詩句的好啊。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天要下雨而已,隨她們?nèi)グ伞?br />
趙允讓其實在這里養(yǎng)傷,也是個權(quán)宜之計。
他是真怕這兩個小娘皮鍥而不舍,殺個回馬槍之類的。
不是每一次,都有這樣的活命機會的。
最關(guān)鍵的,還是要查清楚這兩個還跟蹤自己沒有。
從知縣以下,全縣都轟轟烈烈地行動起來了。
趙允讓本著敲山震虎打草驚蛇的原則,也沒有制止。
畢竟,自己真要是在此地出了問題,報到進(jìn)城。
知縣的腦袋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因為趙允讓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欽差大臣。
就算不提這一點,大遼和西夏的人在大宋疆域橫行無忌,就算是禁軍指揮使,都逃不了干系。
所以趙允讓沒有打算聲張,自己也沒什么大礙,何必鬧得雞飛狗跳?
再說,到時候趙元儼都有不是。
不過本地知縣可是愁的要死,沒幾天,頭發(fā)都白了許多。
抓不到人啊,雖說知道賊人一定是遠(yuǎn)遁了,可是這小王爺語焉不詳,就這么讓抓人,還不得不執(zhí)行。
趙允讓在這里養(yǎng)了五天的傷,知縣就轟轟烈烈大張旗鼓地抓了五天賊。
結(jié)果五天一無所獲,最終愁眉苦臉地來找即將啟程的趙允讓。
趙允讓壓根就沒指著能抓到人,以這兩個人的厲害,要是能被這些衙役抓到才有鬼了。
這實際上也是趙允讓的目的之一,關(guān)鍵的不在于做得到,但是一定要干。
這是個態(tài)度問題。
否則回頭這兩個還在身后跟著,誰知道什么時候再冒出一支冷箭來?
趙允讓也沒有責(zé)怪知縣,只是和他借了一堆人。
二三十人一路護(hù)送,這次回來趙允讓本是輕車簡從,只帶了兩個人。
可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抽調(diào)數(shù)十名護(hù)衛(wèi)也是理所當(dāng)然。
這樣暫時就不會有什么事情了,就不相信這兩個小娘皮還能召喚出千軍萬馬來。
一路奔波,回到了京城。
趙允讓都沒有進(jìn)京復(fù)旨,而是直接回到了碧落山莊。
趙元儼已經(jīng)提前聽說了這一消息,正在碧落山莊等候。
結(jié)果看到的,卻是在車?yán)锩嫘χ痤侀_的趙允讓。
李夢瑤的金瘡藥果然管事,這幾天趙允讓肩頭的傷口,在李月娥的精心照顧下,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只是這傷口的位置,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只要稍稍有所偏差,就是一箭穿喉。
趙元儼臉色沉重,沉聲道:“這是誰干的?”
趙允讓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趙元儼眉頭一皺:“難不成,大遼這是想與我大宋開戰(zhàn)不成?”
“不至于吧,就算殺了我,也不一定就開戰(zhàn)啊,再說了,人家也不會承認(rèn),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大遼干的?”
趙元儼點點頭:“你能這樣想,自然是好,不過真要傷了你的性命,那宋遼必有一戰(zhàn)!”
呃,還真是霸氣側(cè)漏!
“不過,這起碼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你已經(jīng)成了大遼的眼中釘,肉中刺,成了對大遼的一個威脅。”
“這蕭茵對你必欲殺之而后快,那么一定還會繼續(xù)打聽你的情況。”
趙允讓目瞪口呆:“那怎么辦?”
這還沒完沒了了?
難不成讓自己隱姓埋名,終老山水之間?
“那倒不必,只不過這一段時間需要嚴(yán)加盤查,讓她覺得沒有任何消息,沒有任何手段可以知道,他自然就會回轉(zhuǎn)大遼了。”
“畢竟她一個遼人,在我大宋的土地上,是十分不方便的。你就不用管了,自然有人去做。”
好吧,這也正是趙允讓的打算,自己沒打算出頭,都讓人盯上了。
還是韜光隱晦的好,借著個這個機會,自己就在碧落山莊韜光隱晦了。
正好驗收一下山莊的建設(shè)情況。
說實在的,這件事還真的把趙允讓嚇了一大跳。
自古以來,刀兵之道就比不得那些智力謀略,而且趙允讓向來都是謀定而后動,哪有這樣上來就是一冷箭,還講不講道理了。
不宣而戰(zhàn),絕對是兵家大忌,也是偷襲的王道啊。
蕭茵這小娘皮絕對是對自己痛恨在心,還是從戰(zhàn)略的高度感受到了自己對大遼的危險呢?
想到這里,趙允讓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自己終于不再是個路人甲了。
敵人的重視,有時候也是一種地位的體現(xiàn)啊!
趙元儼最后下了結(jié)論:“這事情,就交給刑部來辦吧!”
趙允讓本打算把這件事情交給燕昭,可是想著燕昭堂堂御前帶刀侍衛(wèi),干這個敲山震虎的事情有些大材小用了。
這一天,小六子來通報,有客來訪。
來人身高七尺,看上去竟然與燕昭有幾分相像。
趙允讓就有幾分不滿,怎么這從事刑偵工作的,一個個都這么人模狗樣的。
“在下凌霄,還有些事情需要向安陽縣子咨詢一下。”
聽聽,這么一本正經(jīng)。
不過這名字,怎么聽起來有些耳熟呢?
“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啊?”
凌霄一笑:“我也在舍妹那里,聽到過小王爺?shù)拿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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