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懟了墩子一把。誒呦,這一動換,我那倆肩膀就一個勁的吃疼,忍著半天也沒說出句話來。
不過,這下可把墩子給惹惱了,沖著我直嚷嚷:“你猴急個啥!我媳婦死都死了,你這還不讓我跟她說倆句話啦!不是,我說,趙二斗!你他娘的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墩子跟我這一吵吵,說的我確實一點脾氣沒有。哎,時間再緊,咱也不差這兩分鐘!我雙手合十,對著墩子拜了拜回道:“墩爺!您抓點緊,咱時間可不多,您省著點用哈!”
說完我剛一轉身,正準備給墩子和孫小媚他倆個騰空間,讓他們好好敘敘舊的時候,就聽耳后根突然傳來一個非常蒼老的聲音:“小伙子!你們的賊膽不小啊,既然看到了明冢墓穴里,壁畫咒言的警告,竟還敢下冥殿,盜掘老夫墓冢!今天若是留你,焉能對得起我一世英名!”
“嗯兒,怎么回事?”
我猛一回頭,看見墩子和孫小媚頭碰頭站著,而且孫小媚的一只手,已經從墩子的前心差穿到了后心!鮮血順著孫小媚的手臂,緩緩的滴在地上。
“我日你大爺的”
“墩子!”
我聲嘶力竭的喊了兩聲,心口那叫一個疼啊!
這事若論起來確實怪我,是我太大意了!他娘的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好的兄弟,喪命在粽子之手!現在我都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千刀萬剮了。
我捶胸頓足的,雖然恨死了自己,但如今事已至此,好歹也不能讓墩子就這么站著死。
于是我抵住墩子的肩膀,飛起一腳,狠狠地揣在了孫小媚的胸口之上。
這一腳,使孫小媚身上的穿心釘系數掉落。她突然像是一只久困逃脫的猛獸,捶胸頓足的仰天長吼。一把便扯去了身上的衣服,漏出了血淋漓的皮膚和通體的黑毛,詭異的是,她胸前竟然還有一塊護心鏡。
“我靠!黑兇粽子!”
看到這一幕,我也不襟咋舌!這地界的陰氣是得有多重,能讓剛死不久的人,竟然變成了黑兇。
墩子的慘死,我早已悲痛欲絕,渾勁一下子就上來了!這時候早就不知道啥叫害怕了,嘴里嘟囔著:“孫子兒!你今兒個殺了我兄弟,我他娘的不管你是黑兇還是白兇,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現在就讓你下去替他陪葬。”
我說這話,也是為了給自己提氣。話說這都要拼命了,我手里哈市沒有個稱手的家伙!情急之下,我就把干驢皮裹在手臂之上,順手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穿心釘,幾乎和那黑兇粽子一同動身,扭打在了一起。
那黑兇粽子抓著我的臂膀,我將干驢皮護著的手臂,抵在它的嘴上,任他撕咬。右手攥著穿心釘,猛扎它的肚子。一股股臭氣熏天,惡心難聞的黑水,從它肚子中流淌出來,噴濺了我滿滿一身。
云晶晶見狀也不含糊,拿著捆尸繩系了個豬蹄扣,套在黑兇粽子的脖子上。倆手纏緊繩身,雙腳蹬著黑兇粽子后背,用力向往后拽,將繩索捆在黑兇粽子的腿上系緊,這才算束縛住了黑兇粽子的迅猛攻勢。
我現在完全失去了理智,幾乎是喪心病狂的拿著穿心釘,對準黑兇粽子的肚子猛刺。也不知道捅了多少下,反正它整個肚子幾乎都被我扎爛了。即使是這樣我都不解恨,扔掉手里的穿心釘,直接上手抓,把它的腸肝肚肺,悉數都給拽了出來。就這樣那黑兇粽子都沒“死”,還在張牙舞爪的抓我的手臂。
云晶晶見這樣也不是辦法,從懷里取出飛刀,雙手各一把,對著黑兇粽子的脖子一頓猛砍。被云晶晶砍掉了腦袋的黑兇粽子,身子是不動彈了,可那腦袋還在地上沖著我呲牙。
我實在是沒力氣再去收拾它了,癱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的撤掉手臂上,那變成了一道一道的干驢皮。這會兒我那整條胳膊,已經看不到一塊好肉,而且正在逐漸變黑。
云晶晶見我有些不對勁,趕緊跑過來,用飛刀刮凈黏在我手臂上的黑色粘稠液體,將整把整把的糯米敷在我的傷口上。
然后又將自己衣服上的兩個袖子,撕下來替我包好,急的對著我直罵:“二斗!你說你逞什么能!咱們有捆尸繩,你讓孟乾坤把它捆住不是更好嗎?你咋就那么一根筋,非要和它拼個你死我活呢?現在倒好,中了尸毒,連你都得變成粽子!上帝保佑,希望這糯米能克制住這么多的尸毒。”
我一聽她提起墩子,心頭不禁又是一陣發酸,眼淚都掉了下來,低聲的和她說道:“你以為我愿意啊!墩子是被他害死的!它就得給墩子償命!”
我抽抽噠噠的剛說完,就聽那黑兇粽子的尸體旁,傳來了墩子的聲音:“哎!我說二斗,你說誰死了!你他娘的這不是咒我嘛!唉兒,我要是死了,那這黑兇粽子的腦袋,是你砍下來的啊!”
“嗯?墩子!”
還沒等我發問,墩子一腳把那黑兇粽子呲牙咧嘴的腦袋,踢出去老遠說道:“唉兒,不是我說,剛才你又抽啥風!我這剛把繩子套到那黑兇粽子的脖子上,你上來就是一腳。好家伙!你看看,我這手都讓繩子給蹭吐露皮了。唉兒!這回咱要是能活著出去,你必須得好好請我喝一頓,我告訴你!要是沒有我墩子,你這條膀子早就廢了你知道嗎?”
我看著墩子在我面前吆五喝六,邀功的表情,心里是說不出的舒坦,一個勁的傻了。
聽他說完,我十分真誠的對他回道:“行!別說喝一頓了,天天喝都行啊!”
“切兒!鬼才相信你,等你出去立了功受了獎,那領導架子還不得端的比老支書還高!哎,這是什么玩意這是!”
墩子擺著手,對我說的話,表現出一臉的不屑。同時,他還把那黑兇粽子身上的護心鏡抄了起來。護心鏡后面有根長線,直通那黑兇粽子的胸口。
我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對著他大喊:“別動!這是鬼手線!”
墩子一皺眉,不解的問我:“鬼手線?那是個啥東西!”
我怕他在往出撤,趕緊上前按住他的手回道:“別扯了,你手里拿的叫護心鏡,古代一般只有大將軍才會戴這東西。這根線連著胸腔里的石硝子機關,線要是被扯斷了,那里面的石硝子也就爆了。”
我倆都捏了一把冷汗,想著慢慢的把那護心鏡在放回去。可剛貓下腰,就感覺后殿甬道里,一股水柱傾瀉而來。瞬間把墩子我倆沖了出去,撞在了九星懸棺上。云晶晶也好不到哪去,她比較輕,沖出去的地方比我們還遠。這水來的太突然,我們誰也沒防備。墩子手里還緊緊的捏著那護心鏡。
水位漲得很快,眨眼間就淹沒了大半間墓室,估么著后殿的墓門,已經被水徹底的沖開了。我們浮在水面上,墩子舉著護心鏡對我說道:“唉兒!二斗!你說的不對啊,咋沒爆炸呢!”
我就知道會是這結果,撲騰著一邊往墓室的墻角游,一邊對他喊:“你費什么話,不想死就趕緊游!”
剛說完,就聽旁邊“砰”的一聲巨響,水花濺起三米多高,巨大的沖擊力帶著我和墩子,直直撞在了墓頂之上,差點沒給我懟背過氣去。
在往下掉落的時候,我看見云晶晶躲在一口九星懸棺后面,死死的扒著棺座。
“嘿兒,這丫頭夠機靈的!”
這一幕,倒是讓我對云晶晶的機智,又刮目相看了三分。順勢我又看了看剛才爆炸的地方,竟然出現了道一米多寬的深坑,水像管涌一樣,在下面形成了一個漩渦灌了進去。
“壞了,這回要玩完!”
還沒等我想出對策,我和墩子就落回到水里,翻滾著被卷進了漩渦,順著水的流勢,便進了那被炸開的暗洞。
在這洞里,我只感覺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腦袋一下撞到了石壁上,氣也憋不住了!咕嚕咕嚕搶了好幾口水,昏昏沉沉的就這么暈了過去。
事后我才知道,當時我順水漂到了東泡子湖邊。那里距離山嘴子七分地村,足有五十多公里。東泡子湖盛產鯽魚瓜子,在這湖里打魚的村民很多。
有個叫甄志剛的村民發現了我,把我背回了家,在他家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七天。
要說甄志剛家里也并不富裕,這次為了給我治傷,連請大夫帶抓藥的,花了他們家五口人半年的口糧。
還有為了給我補身子,甄志剛除了白天到生產隊掙工分外,還得起早貪黑的到東泡子湖捕魚,給我燉魚湯!
這日子久了,就被生產隊發現了,還給他扣了一個挖社會主義墻角的帽子。
背了這處分,他在生產隊同樣的勞動生產任務,別人記三個工分,他只能那一半。
甄志剛居住的村子是用蒙語起的名字,好像叫什么“陽郡哈喇”,村里還住著一個九十多歲的老頭,大家都管他叫格力吉喇嘛。
格力吉老人醫術高明,經常懸壺濟世,救苦救難。在療傷期間,我手臂上的尸毒,也越發的嚴重,用糯米驅毒的方法,根本不起作用,整個手臂開始潰爛。無奈之下,只好由甄志剛領著,去拜見格力吉老人,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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