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梁氏一口否認(rèn),可在場眾人卻無一人信她。
“真的不是我!”梁氏看向安靈清,心知這次自己是把這個女兒害慘了,她緊緊抓住安靈清的手,希望女兒能夠相信她。
可安靈清正是因為她才在眾人面前出了這么大的糗,心里本就有一口惡氣無人可撒,現(xiàn)在自然將全部怨氣都撒在了梁氏的頭上。
“你住口!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這么倒霉!我沒你這樣的娘!”安靈清憤怒地撂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跑出了后花園。
梁氏心里冤死了,又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安奕馨。
可安奕馨又豈會因為她得罪柳氏和宴席上的一眾貴夫人?
“姨娘!你可真是糊涂啊!”安奕馨搖了搖頭,亦是轉(zhuǎn)身離去,撒手不管了。
兩個女兒都被氣走了,梁氏無人可靠,心里面又傷心又委屈,轉(zhuǎn)頭便怒目看向荀萱:“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定是你將衣裳換成了舞衣,故意引我上鉤的對不對?”
曲幽一聽,連忙站出來,大聲道:“你不要血口噴人,小姐剛將衣裳拿到手,就被你搶去了,哪有時間調(diào)換?”
“你……小賤婢!連你都要欺負(fù)到我頭上來了?”梁氏被下人拉著,整個人拼命掙扎著要撲上來,衣服發(fā)飾皆被攪的亂七八糟,看上去又狼狽又可笑。
曲幽被梁氏這副要吃人的架勢給嚇著了,一時不敢吭聲了。
荀萱抬手將曲幽護(hù)在了身后,淡淡走上前去:“梁姨娘,衣裳是你自己要搶的,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要送你,又豈會想去掉包?再說了,寒云居那多雙眼睛看著,我荀芷自問問心無愧。”
“我呸!”梁氏氣的朝著荀萱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你個小賤蹄子,嘴巴真是靈巧,早晚我要絞了你的舌頭,讓你再口出狂言!”
“梁氏!你可不要太過分!”梁氏說話越來越過分,就連坐在一旁的柳氏都快聽不下去了,安家?guī)状鷷汩T第的好名聲皆被這個滿嘴臟話的潑婦給罵臭了。
梁氏罵荀芷她沒意見,可要是影響到安家名聲,自然就會影響到安雪菡和安謹(jǐn)文,她是絕對不會讓梁氏這個潑婦阻礙了她一雙兒女的大好前程的。
“柳夫人!連你都不信我?我又豈會傻到去害自己的女兒?”梁氏還要辯解。
荀萱:“柳夫人,既然梁姨娘非說自己是冤枉的,不如就將這件事情徹查到底,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后搗鬼!”
安雪菡一聽這話,頓時臉色變了變,朝著柳氏的方向看去。
柳氏自然不會將此事徹查,因為這件衣裳本就是她和安雪菡準(zhǔn)備好故意讓荀芷出糗的,卻沒想到被梁氏搶了去。
柳氏是絕對不會給梁氏翻盤的機會的,梁氏只能認(rèn)栽。
“還有什么好查的?梁氏,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你就不要狡辯了,否則將此事鬧大,怕是對四姑娘的名聲也不好。”柳氏這是要用安靈清的名聲來逼迫梁氏承認(rèn)。
梁氏聽聞先是一愣,想到自己已經(jīng)將女兒害慘了,斷不能再給她雪上加霜,此刻縱使梁氏心里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牙認(rèn)了下來。
“對,不錯,是我調(diào)換了衣裳,是我……”梁氏終于放棄了反抗,蔫了似的說道。
柳氏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我知你是為了女兒著想,只可惜用錯了方法,下次可千萬不要再犯了。”
梁氏難得憋屈地一聲不吭,柳氏暗自冷笑,隨即一揮手,下人們便將梁氏帶了下去。
梁氏剛走不久,眾夫人們也頓覺無趣,先后離開了安府。
“王夫人,今日的事兒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那梁氏就是個商賈之家出身,見不得世面,這才鬧了個這樣大的笑話,四姑娘是她所生,這才被她教壞了,還請王夫人見諒。”柳氏一臉奉承地對那王氏說道。
王氏乃都察院左都御史夫人,丈夫身負(fù)監(jiān)督、彈劾官員之責(zé),柳氏自然要好好巴結(jié)她,望她夫君能在朝堂上對安盛多多照拂。
可王氏向來是個公平公正之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再加上今日舞衣之事諸多異議,柳氏不往下查,不代表王氏就是個瞎的,這里面貓膩可大了。
“前些日子我聽人私底下說安府小姐私會男人,說安府家風(fēng)不正,我還不信,今兒可算是讓我見識到了,就連舞女的衣裳都能穿到一個未出閣的小姐身上,著實讓我大開眼界了!”
說罷,王氏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起身離去。
荀萱見王氏走來,連忙欠身恭敬地行禮。
王氏一見荀萱,嚴(yán)肅的面孔頓時變得柔和許多,她在荀萱身邊停下腳步,有些惋惜地拍了拍荀萱的手:“你是個好孩子,可惜命苦了些啊!”
王氏心知自己作為外人是管不了安府的家事,只能感嘆了一句,抬步離開了。
柳氏見那王氏對自己冷臉相待,卻對荀芷溫柔有加,頓時氣的肺都炸了。
“阿芷果然是好手段,這樣的情況竟還能讓王夫人對你另眼相看,你這討好人的功夫,實在連舅母都佩服啊!”
荀萱輕笑了一聲:“舅母言重了,阿芷只是運氣好罷了。”
柳氏冷冷瞪著荀萱,從她身邊緩緩走過去,口中淡漠道:“阿芷,你可別忘了,好運氣總有一天會用完的!”
“多謝舅母告誡,阿芷日后定會加倍小心謹(jǐn)慎。”
柳氏臉上的惡意早已掩飾不住,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抬步徑直離去。
眾人皆已離去,丫鬟曲幽這才一臉欽佩道:“小姐真是厲害,原來早就知道那件衣裳有問題,這才教那梁氏拿走了。”
荀萱淡淡轉(zhuǎn)身:“走吧。”
“小姐,這不是回寒云居的路,您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說大姐身子不適,去芳蘭院看看吧。”荀萱淡淡道。
荀萱剛走到芳蘭院門口,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安心月坐在屋檐下的長廊里,在下棋。
“大表姐這般自在,看上去可不像是生病的樣子。”荀萱笑著走進(jìn)院中。
安心月沒想到荀萱會突然前來,意外之余急忙站起了身,迎了上去:“荀表妹今日怎地想起來我這兒了?”
“大表姐身子不適,我又豈能不管?”立刻有丫鬟在安心月身旁給荀萱置了張椅子。
荀萱坐下,面露關(guān)切地問道:“大表姐這是哪里不適?”
“不礙事,就是天氣熱了,身上發(fā)了斑,一時半會兒怕是見不得人了。”說著,安心月擼起袖子,卻見嫩白細(xì)膩的肌膚上生出了幾塊暗斑。
“可曾上藥?”荀萱擰了擰眉,詢問。
“我倒不覺得什么,柳夫人聽聞倒是比我緊張,特讓人給我送了一盒藥膏,用了之后果然好的快些。”說著,安心月便從丫鬟手中取了藥膏,隨意地在膀子上涂抹了兩下。
荀萱盯了那藥膏瞧了半晌,便又問:“這用的是什么藥膏?效果這樣好?”
安心月笑了笑,將藥膏遞上來:“我是對藥理一竅不通,表妹若是有興趣,盡管拿去瞧瞧就是了。”
荀萱拿到手邊聞了聞,隨即笑著放回去:“我對藥理亦是一知半解的,哪能瞧出什么來?”
荀萱在安心月那兒呆了一會兒,便回了寒云居。
“小姐為何對大小姐的藥膏那么感興趣?”曲幽將茶遞到荀萱手邊,順口問了一句。
荀萱眸子微垂,輕吐了口氣:“但愿是我多慮了。”
“小姐,大小姐在安府呆了這么多年,若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如今處境最危險的就是您自己啊,您怎么還盡為別人瞎操心?”磬音走過來將荀萱手中的茶杯取走,準(zhǔn)備給荀萱的腿傷上藥。
……
傍晚的時候,曲幽從外面興沖沖地跑回了寒云居,大老遠(yuǎn)便聽見她的聲音:“小姐小姐……”
荀萱此刻正在書房中練字,門口的磬音聞聲走出去,將曲幽喊了過來:“小姐在書房,干什么咋咋呼呼的?”
緊接著便聽見曲幽的腳步聲進(jìn)了書房:“小姐,今日賞花宴上的事兒傳到了安二老爺耳朵里,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梁姨娘扔進(jìn)祠堂,家法伺候了!”
荀萱聽聞頭也未抬,慢條斯理地繼續(xù)練她的毛筆字,只輕輕道:“就這么點小事,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那個梁姨娘那么討厭,三天兩頭找咱們麻煩,她受罰我當(dāng)然高興了。”曲幽開心地說道。
荀萱擱下毛筆,抬眸淡淡問了一句:“我翻了翻日子,外祖母的壽辰快到了,你們快幫我想想,送外祖母什么好?”
曲幽這才從梁姨娘的事情里緩過來神,沉吟了片刻,提議道:“老夫人一心向佛,不如為老夫人請一尊觀音像?”
“禮物不在貴重,在于心意,與其請觀音像,倒不如小姐親自繪一幅觀音像,方能更顯誠意。”磬音說道。
荀萱沉默了片刻,便又提筆重新寫起了字,笑道:“觀音像不錯,不過不是繪,而是繡。”
“為何是繡?”曲幽好奇道。
荀萱并未言說,卻是一旁的磬音解釋了一句:“因為相對于書畫,老夫人更喜歡刺繡。”
正說話間,院門外傳來丫鬟們迎客的聲音:“這么晚了,三小姐怎么來了?”
曲幽一聽,頓時面露不善:“梁姨娘不是剛受了家規(guī)?她不去陪著姨娘,跑到這兒來做什么?”
“這么晚過來,可是打攪了荀表妹?”未見其人,安奕馨的聲音卻已然傳了進(jìn)來。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