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又不是那等蠻橫不講道理的人,這回出來攤上這些事情也不是吉春的錯,她也不能未卜先知。
“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太爺不肯賞光,非要搞出這些名堂來。”
吉春埋了埋腦袋,一步一步的艱難行走:“女郎會不會覺得奴很沒用?阿歡既聰明又能夠干,還能為您排憂解難。而我呢,給您出不了主意,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出門湊熱鬧的事情,還給搞砸了......”
原來吉春心里頭一直耿耿于懷這個,王弗苓能明白吉春的心思,但吉春這樣是不行的。
正如大母所說,家和萬事去,放小了說也一樣。若是春苑里自己人亂,那也會叫別人鉆了空子,這是王弗苓不愿意見到的。
“吉春,你有你的用處,阿歡有阿歡的長處。你們不是一眾人,沒必要放在一起比較。你跟著我這么多年,必然是對我最忠誠的人,我不會因為你不能干,或者不如人,而將你驅趕走!
吉春晚晚沒想到女郎會這般耐著性子開解她,換了從前,她恐怕就批頭蓋臉的罵上來了。
正因為難能可貴,吉春才格外有感觸:“女郎說的我都明白了,往后絕對不會再生出這些心思,一定安安分分的守在您身邊。等您許了人家,吉春便跟著您一道過去,陪在您身邊一輩子。”
一輩子這么長,誰也說不準,王弗苓卻還是點頭。因為吉春不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諸多的原因,她不可能守在王弗苓身邊一輩子。
到了府門前,吉春與王弗苓兩人整理了一下儀容,準備敲門。
王弗苓眼尖,瞅見門檻與大門之間的縫隙過大,便伸手推了一把。
門就這么“吱呀”一聲開了,而門里頭居然也沒人過來。
為保險起見,吉春先進去看了看,見這周遭確實沒有人,她才出來叫王弗苓進門。
兩人埋著腦袋走,王弗苓生怕在路上被人認出來。
就在此時,李氏從月牙門的拐角處匆匆過來了,看樣子似乎有什么急事。
吉春被嚇得不輕,連忙悄聲詢問:“怎么辦,怎么辦?大夫人來了......”
王弗苓不慌不忙,扯著吉春的衣袖,將她從廊道上拉下來,在園子的一株茂盛的繡球花后藏著。
李氏正與她身旁的婢女說話,也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她訓斥那門童:“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先同大母說?跟我說有什么用?說你不長腦子你還真不長,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大母豈不將罪責分一半到我頭上來了么?”
門童怯怯的低著頭:“奴不是有意的,之前得了消息奴便要去同大母回稟的,只是方才‘天狗食日’大母在屋里不肯出來,說這個時候踏出房門會折壽,奴沒辦法......”
李氏眉頭皺得更深了,腳步也不自覺又快了一些:“趕緊走!這事情可比天狗食日要嚴重得多!”
那門童不敢再多言,只得跟在李氏身后。
王弗苓看著兩人消失,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在李氏眼里比‘天狗食日’更加嚴重的。
吉春因為剛才突然被王弗苓拉下來,腳腕處更疼了:“女郎快幫奴一把,奴要疼死了!
王弗苓收回神,連忙伸出手去扶著吉春,兩人一步一蹣跚的回了春苑。
阿歡在春苑里駐守著,方才天狗食日她便在想這兩人去外頭湊熱鬧,會不會出什么事。
結果還真看見吉春帶著傷回來了,她連忙迎上來:“這是怎么了?”
吉春疼得滿頭是汗,王弗苓也無暇回應。
阿歡便不再問了,搭手將吉春扶回房里去,又出門去尋郎中來。
一小截路,這么走來也真累人,王弗苓在吉春房里坐著等。
許是實在太疼,吉春躺在榻上也哀叫不停。
王弗苓幫不上忙,心里也正煩:“實在疼的話就咬手,別的地方疼了,腳上的疼也就不那么難受了。”
她很聽話,聞言便將胳膊伸到自己嘴邊,一口咬了下去。
王弗苓之聽見她嗚嗚的哼哼,胳膊卻沒放下來,大概是真有點作用。
約莫半個時辰,阿歡可算是請來了郎中。
王弗苓直接讓郎中開始動手醫治吉春,片刻都不能耽誤。老郎中也聽話,知道傷者為重,放下藥箱就去查看傷情。
此時王弗苓才能抽身出來,她將阿歡從屋里拉到門外:“府里是不是又出事了?”
“出事?”阿歡一臉茫然:“要說出事,唯一值得一說的便是方才那天上的異象,您是不知道,天暗下來之后周圍的人家都驚呼出聲,府里的人也都惶惶不安。還好就黑了那么一會兒,否則真不知會出什么事情!
看來阿歡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還得親自去探看一下。
“你在屋里守著吉春,多費些心思照料,我到前院去看看。”
阿歡福身道好:“女郎且放心,吉春便交由奴來照料。”
王弗苓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春苑,去了前院。
她料想李氏還在大母那里,既然是大事,兩人少不得商量一番。
大母門前的侍婢都不知去了哪里,王弗苓左顧右盼,見確實沒人便自行推門而入。
她手腳輕,沒驚動屋里的人。
說話聲就這么傳入了王弗苓的耳朵,雖然不太大,但至少能聽清楚。
“阿蕓這不是胡鬧么?咱們費盡心思,還找了人幫忙,她這么做就等于過河拆橋,陷人于不義!”
李氏的聲音較之大母更加小聲一些:“妾也是這個意思,君上這般重視靈姬肚里的孩子,現在除了這事情,萬一君上大發雷霆,豈不是連著禮官大夫一家都拖下水?”
“沒錯,阿蕓這孩子實在太過魯莽,我若是早知道她要個女人僅僅是為了當替罪羔羊,何必咱們廢這么大的周章?”
李氏越聽越覺得有問題:“您這么一說,妾又覺得不太對,若是貴妃真存了這樣的心思,不會不同咱們商量,說不準另有隱情!
大母嗯了一聲:“宮里傳信的人是怎么說的?那孩子已經被關押了?還是被處置了?”
“都沒有,因為君上還在城中祭天,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誰也不敢擅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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