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風云錄

    第三卷  動蕩中原

    第二章 饑民集聚危機起

    第六節  剿匪大練兵

    登封以北五十里，嵩山余脈。

    遠處半山腰上樹木茂密，將不算太高的山峰映襯得生機盎然，一處全部由石頭砌成的山寨隱秘期間。而山寨外面，數百名虎賁部將士正在仰攻沖鋒，趙開山大馬金刀的站在山腳下，不停地大聲叫喊著，好像要將山上的土匪生吞活剝了一般；而就在趙開山的身后，三千余名虎賁部將士整齊列陣，隨時聽侯作戰命令。

    沒過一會兒，趙開山就望見攻打山寨的將士們成功的攻上了寨墻，片刻之后山寨的大門便被將士們打開了，山寨外面的虎賁部將士立刻便一擁而入殺了進去。

    “哈哈，好啊，又打下了一個山寨。”剛說完，趙開山便帶著一局將士進到了山寨之中，只見進攻山寨的數百名將士已經開始打掃戰場、收編俘虜了，山寨之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擊殺的土匪。

    趙開山看了看已經被綁起來的一百多名俘虜，只見都是一些面容兇狠、桀驁不馴之徒，便說道：“大哥說的太對了，這些土匪都是一些積年慣匪，留著只會遺患地方！來人啊，將這些土匪全都就地殺了！對了，讓那些新兵動手，也好練練他們的膽氣。”

    片刻之后，伴隨著陣陣哀嚎之聲，一百多名虎賁部的新兵完成了人生之中第一次蛻變，這些新兵一人負責斬殺一個俘虜，手起刀落之后，這些新兵一個一個的全都依著沾滿鮮血的戰刀嘔吐著。

    趙開山心滿意足的看著這些新兵，對身邊的部下說道：“嗯，再過一些時日，這些新兵就能成長為合格的老兵悍卒了。”

    這時，一名夜不收跑了過來，說道：“啟稟千總大人，兄弟們又發現了兩處土匪老巢，另外還有一伙馬匪的蹤跡。”

    趙開山聞言大喜過望，說道：“哈哈，又有生意上門了！傳我命令，甲司將士和乙司將士即刻進攻那兩處土匪老巢，丙司將士留下繼續打掃戰場，完事之后將繳獲的錢糧全部運回登封大營去；本千總親率剩下的兩司將士突襲那伙馬匪！出發！”

    隨著趙開山的一聲令下，虎賁部將士即刻分兵出擊，撲向了周圍的土匪和馬匪。兩天之后，已經半路匯合的虎賁部將士回到了登封城外的漢威營大營，隨行的還有上百車繳獲的糧食和財物。

    自從劉云威決定出兵剿匪之后，漢威營各個千總部全都被劉云威派了出去。以登封為圓心，上百里為半徑的廣闊范圍內，土匪和馬匪幾乎在幾天之內同時遭到了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到處都是急著趕路去剿匪、或是護送大車隊返回大營的漢威營將士，沿途的百姓見到這些血戰剿匪的官兵無不雙手加額、歡呼雀躍；當地官府幾十年都無法根治的匪患，被這些強悍的軍爺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解決了大半，難道這些官兵都是天兵下凡嗎？

    而此時最為高興的人，恐怕就是主將劉云威了。看著大營中越來越多的糧食和財物，看著后備營中的老人和婦孺滿懷希望的眼神，看著經歷過戰斗之后越發成熟的各部新兵們，劉云威高興地幾乎已經合不上嘴了。

    這時，劉云威看到了正在忙前忙后帶人統計繳獲的陳師爺，便將其叫了過來，問道：“陳師爺，現在咱們已經有多少繳獲了？”

    陳師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本子，說道：“回將軍，不算各部將士還在往回運送的繳獲，現在咱們營中已經有糧食九萬八千余石，白銀三十余萬兩，其余的布匹、牲畜、首飾等財物無算。將軍啊，看來這河南府的土匪很是富裕啊，這可是一個一本、不！無本萬利的買賣啊！”

    劉云威聽完之后也是非常高興，說道：“這些土匪大都是一些橫行地方多少年的慣匪，能積攢下這么多的錢糧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這些繳獲還是不夠啊！”

    陳師爺聞言嚇了一跳，說道：“將軍，這可是將近十萬石的糧食啊，這還不夠？”

    “當然不夠了！”劉云威掰著手指頭說道：“陳師爺你可以算一算，咱們現在有多少人？光是各千總部麾下的將士就有四萬多人，再加上后備營中的老人和婦孺，咱們漢威營已經有將近七、八萬人了，這么多人一天最少都要消耗掉四千石的糧食！這九萬八千石糧食能吃多長時間？不足一個月！”

    陳師爺此時也是愕然，說道：“我的老天爺啊，那等到咱們走到了四川，得吃掉多少糧食啊！這就是一個無底洞啊！”

    劉云威嘆了一口氣，說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后咱們每到一地，第一件事情就是花錢買糧食！咱們營中的糧食能不動最好就不要動。”

    陳師爺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但是卻變得更有干勁了，畢竟一軍主將把全軍的命脈交給自己打理，這份信任可是如山一般重要啊。

    陳師爺想到這里，一臉鄭重的說道：“請將軍放心，我一定會將咱們漢威營的糧倉管好的！”

    劉云威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相信陳師爺會辦好的。”

    這時，大營中又傳來了一陣歡呼聲：“看啊，折沖部的兄弟們回來了，他們也帶回來好多的糧食啊！”

    劉云威放眼望去，只見王敢當和王博正站在糧車上朝著人群揮手示意呢。

    “哈哈，看來大家的士氣很高嘛。”劉云威笑著說道，又看了一會兒，劉云威便要返回帳中休息一下。

    這時，陸英穿著一身甲胄迎面走了過來，說道：“大哥，一會兒我就要率領飛羽部將士出發了。夜不收在南面鄂嶺一帶發現了幾處土匪的巢穴，我帶著將士們去走一遭。”

    劉云威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一路小心，快去快回。”

    “是。”說完，陸英又有一些欲言又止，劉云威見狀便問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陸英說道：“是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大哥說一聲。”

    劉云威好奇的問道：“什么事？”

    陸英說道：“大哥，咱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剿匪，周圍的地方官府可是全都看在眼里了，要是有人前來打秋風的話，咱們可要提前想好說詞啊，畢竟這些繳獲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無論是誰都會看著眼紅的。”

    劉云威聞言大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原來是這個事情啊，我早就已經想到了，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去理會那些打秋風的。現在我有數萬大軍在手，我要是沒有出血的打算，誰敢跟我硬要？要知道，現在河南府已經大亂了，那些地方官員還要仰仗咱們平亂呢。”

    陸英笑著說道：“既然大哥已經有了打算，那我就不擔心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漢威營各千總部將士繼續進行著剿匪大業，各處土匪紛紛灰飛煙滅。到了最后的一兩天，夜不收們幾乎已經找不到任何土匪的蹤跡了。

    劉云威接到夜不收的回報之后，大笑著對身邊眾人說道：“哈哈，看來咱們要休息幾天了，現在登封周邊已經是剿無可剿了。好了，派出夜不收，通知出擊的將士們都回來吧，一連累了這么多天，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剛剛返回大營的陸英也是說道：“是啊，這段時間將士們也是夠累的了，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時，一旁的陳師爺笑瞇瞇的說道：“將軍，諸位千總，我將這段時間的繳獲說一下吧，已經都統計好了。”

    劉云威說道：“好啊，那陳師爺就說說吧，也好給大家提提士氣。”

    陳師爺應了一聲諾，說道：“這段時間，咱們各千總部將士四處出擊，將登封周邊的土匪全部剿滅，可謂是勞苦功高啊。到現在，各部將士一共繳獲了糧食十三萬七千余石，白銀五十八萬兩，雞、鴨、羊等牲畜一千余只，其余的布匹、首飾等財物無算。現在營中的糧食可供咱們漢威營食用一月左右。”

    劉云威點了點頭，感嘆道：“這已經很好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籌集到數量如此之大的糧食，這樣的速度，我想咱們漢威營要是自稱第二，恐怕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眾人聽完之后也都是非常自豪，都覺得這段時間的辛苦沒有白費，同時也為自己麾下將士們的成長感到驕傲。

    就在眾人興高采烈、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名夜不收忽然在帳外稟報道：“啟稟將軍，登封知府吳大人剛剛派人過來，說是河南布政使司的征調文書到了，征調咱們漢威營前往偃師救援。”

    眾人聞言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了劉云威聽侯命令。只見劉云威緩緩起身，看了看帳中的諸將，沉聲說道：“傳令！全體將士即刻開始集結，準備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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