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沒應(yīng)答,只吸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家父有遺訓(xùn),末將作為子女,自然遵守。”
“遵守個(gè)屁!”貞德帝直接爆了粗口,“老子說你怎么這么大年紀(jì)都還沒有成親,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缺陷。”
“陛下”司沐抬頭看向貞德帝目光閃爍又尷尬。
“原是聽了你阿爹的屁話。”貞德帝直接打斷了司沐的話,然后又翻了個(gè)白眼,這是個(gè)什么狗屁遺訓(xùn)?還有不讓兒子成親的!
“既然說到這兒了,今天朕來做主,許了你一樁親事如何?”貞德帝看著司沐問道。
雖然是詢問,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貞德帝并沒有詢問的意思。
對于司沐來說,這個(gè)問題只有一個(gè)回答。便是應(yīng)了貞德帝的話說下去。
偏生司沐無法應(yīng)著說下去。他還跪在地上,硬著頭皮道,“回稟皇上,末將末將不能,不能違背阿爹的遺訓(xùn)!”
這拒絕的。
整個(gè)大殿中本就安靜極了。
于是司沐的聲音就格外清晰。眾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后,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能這么明目張膽地,當(dāng)著滿朝文武大臣和后宮眾人拒了皇上的旨意
貞德帝也正如眾人所想一般黑起了臉。一部分是因?yàn)樗俱宓目怪疾蛔穑有一部分么是為司沐的一根筋頭痛!
沒錯(cuò),在他看來司沐這就是一根筋,遵守他阿爹那狗屁不是的遺訓(xùn)遵守到這個(gè)份上了。
真的是老實(shí)到骨子里頭了。
“是你爹的話重要還是朕的話重要?”貞德帝好不容易收起了心中的怒意,問司沐道。
司沐沉默,抬頭看了眼貞德帝,又低下頭去。
整個(gè)殿中安靜的沒一點(diǎn)聲音,一種壓抑的氣息籠罩在司沐身子上。
片刻之后,才聽他道,“非君之土地?zé)o以處吾親,非君之祿無以養(yǎng)吾親,非君之爵位無以尊顯吾親自是君王更重要。”
嘴上說的是君王重要,貞德帝面上卻是沒有一點(diǎn)兒舒緩。
這句話的后面,還有一句。
受之君,致之親。凡事君所以為親也。
所以都是君王給的,但從君王處得到的東西卻都是為了父母。
說是君王重要,但心中還是偏于父母的。
不過是隨口一句話,貞德帝沒想到司沐竟然真的就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了出來。
貞德帝心中怎能不膈應(yīng)。板起了臉之后還來不及斥責(zé),就聽長樂站起來開口道,“將軍所言極是,知其受之君便為忠君之士,后而致之親便是孝賢之人。乃是忠孝兩全了。”
就這樣替司沐原過了話。
貞德帝轉(zhuǎn)頭瞪了眼插話的長樂,“規(guī)矩呢?”這都還沒有嫁出去呢,看開始偏袒了。
長樂向來是宮中所有公主之中最為規(guī)矩的,今兒卻是為了司沐不規(guī)矩看一回。
“父皇開恩。”長樂說著,朝著貞德帝跪了下去,認(rèn)起了錯(cuò)。
在偌大的殿中,乍一看也就長樂和司沐這般跪著,倒是頗有共患難的感覺。
貞德帝有些沒脾氣。長樂他舍不得斥責(zé),司沐那又是個(gè)斥責(zé)了也沒卵子用的木頭。
于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罷了,朕就直接說了。既然司沐你還未婚嫁,朕是看著你長大的,總不能眼看著你司家斷子絕孫。”
“今日朕便賜你”
“陛下!”司沐忽而出聲打斷了貞德帝的話,抬頭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目光如炬:“末將有心儀之人了!”
貞德帝聽這話,直接就黑起了臉。
“哦?那朕倒是要聽聽,司將軍心儀的女子是誰?”貞德帝聲音沉沉。居高臨下地說著,帶著威嚴(yán)。
司沐手掌捏起了拳頭,青筋暴露。壓抑著自己的所有情緒。他深知自己此刻決計(jì)不能多說什么,否則便是絕路。
可是在聽到貞德帝幽幽地說“哪家的女子說出來給朕聽聽,朕給你賜婚”這句話后,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了溫青梧。
溫青梧本來一直都是事不關(guān)己地淡定,萬萬沒想到司沐竟然會朝著她突然看過來!
她端在身前攏著袖子的手都是被嚇得一抖。背后冷汗涔涔。
這個(gè)司輕如腦子壞他娘的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跟著司沐一起轉(zhuǎn)過了的時(shí)候,溫青梧這一瞬間腦子靈光得簡直自己都要拍案叫絕!
“抱歉,擋著五公主了。”溫青梧淺笑著說道,看著司沐的面上一派了然的意味。語畢,身子往旁邊一側(cè),讓開了位置。
語氣云淡風(fēng)輕,動作行云流水。
自然到旁人見了只覺得溫青梧曉得其中一二貓膩。轉(zhuǎn)念想想,似乎也能理解。都是常年在皇上身邊呆著的,了解的比旁人多一些,似乎也沒甚不對。
而溫青梧相當(dāng)?shù)ǖ刈唛_后,就露出了身后還朝著貞德帝行跪禮的長樂。
方才溫青梧站在司沐和長樂的中間。因她站著長樂跪著,就正好將將擋在了長樂面前。
司沐看向地上跪著的長樂,心中說不出是個(gè)什么滋味。總之是個(gè)很難受的滋味就是了。方才他就像是鬼迷心竅了一般看向溫青梧。等這會兒回了神,自己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入絕處無所謂,但若是讓她一起毀滅。他如何也不能原諒自己。
見司沐看向長樂,沉默不語。
貞德帝直接笑出了聲,“司輕如,你可別告訴朕你看上了朕的寶貝女兒?”
明明一開始是他想賜婚,這下反轉(zhuǎn)發(fā)現(xiàn)司輕如也心儀著長樂,貞德帝得意起來。
司沐沒說話。他垂下了頭,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面前鋪就的青石板。腿上傳來涼意。
這沉默看在貞德帝眼中就不同意味了。他爽朗地笑起來,“司輕如,你怎么就那么悶?zāi)兀肯矚g別人都不知道給朕說一聲。”
要是早說,順貞也就不至于耽擱到現(xiàn)在了。
司沐說是他爹的遺訓(xùn)讓他不嫁娶,可誰又知曉這里頭有沒有一些順貞的緣故呢。現(xiàn)在想想,兩人都這么從始至終地單著,或許不是巧合。
貞德帝心中嘆了一聲,這兩個(gè)傻孩子。
“陛下”司沐艱難地出聲。他沒有抬頭。他怕自己一抬頭就會被人察覺自己的臉色不對。也怕貞德帝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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