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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劍說之永夜流光笛猶在 正文 第四章 江湖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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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 sep 02 23:47:47 cst 2016

    狄憂剛回到逍遙派,就看到一片紛亂,狼藉遍地的逍遙派大門,門口尸體遍地,分不清是自己人還是敵人的尸體,狄憂心神一緊,就知道不好,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yù)謀的,狄憂焦急之下跑進(jìn)逍遙派大門內(nèi),當(dāng)?shù)赜锌匆娫簝?nèi)血流成河,尸體紛亂的丟在地上,就像是遠(yuǎn)古戰(zhàn)場一般,血腥直沖鼻眼。

    “爹,你在哪兒?”狄憂大喊,然而這里一點聲音也沒有,沒有人回應(yīng),寂靜的仿佛落針可聞。

    “阿福,你醒醒啊!張叔!你怎么樣了,你們都醒醒,回答我!”狄憂大聲喊叫,一個又一個尸體被他翻遍,但是沒有一個回應(yīng)他,他一直向里面走,但是就是沒有活著的人,他大聲喊叫,多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開口和他說話,也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并不是枉然。

    當(dāng)?shù)覒n走進(jìn)逍遙大殿,這里很安靜,周圍并沒有院子里的狼藉,有的就是靜,靜靜的大殿中央,只有一具尸體趴在地上,第有突然覺得心口很悶,一種無法言語的壓抑感添堵在自己胸口,看著地上趴著的熟悉的身影,他睜著眼,仿佛看著狄憂回來,然而在他的身上卻沒有一絲生氣,他身下的血水早已凝固,狄憂的淚水溢出了眼眶,劃過臉頰,沖刷這臉上的血漬慢慢滴在地上,往日的記憶一幕幕被翻了出來,在院子里,那個臉上一臉正氣,**的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教他如何練劍,如何行俠仗義的偉岸身影,如今趴在地上,沒有了氣息,狄憂跪在地上,慢慢的向前爬去,他抱起躺在地上的人,抱在懷里。

    “爹,我回來了,我來救你,你醒醒,你醒醒,你看看我,你不是說過,等我成親了,你就把掌門之位傳給我,你要退隱江湖,再也不理江湖事,坐在家邀請幾個老友下下棋,喝喝酒,品品茶,閑來無事時,再去河邊釣釣魚,你不是說你累了,再也不再過問江湖事了嗎?還有,等我結(jié)婚了,你就在家里抱孫子,教他習(xí)書寫字,習(xí)武練劍,我把唐心弄丟了,你起來罵我打我吧!我還沒有拜堂,你還沒有喝我和唐心的茶呢?對,你累了,我也累了,或許等我睡醒了,你也就醒了,對了,你肯定累了,你累了就好好睡,我在這里陪你,等你醒了,唐心也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和唐心就拜堂成親,然后就給你老人家生好多孫子,讓他們天天纏著你,聽你講故事,讓你教他們練劍”。狄憂喊著喊著,就開始哭泣,他慢慢用手撫過懷里睜開眼睛男子的臉,看著懷中躺著的人,眼睛也已經(jīng)閉上了,安詳?shù)哪樕显僖矝]有任何表情,他撕下身上的衣服,慢慢擦去他嘴角的血跡,懷中男子的頭發(fā)早已花白,灰色的胡須上還沾著血跡,他緩緩把他父親放在地上。

    也許這就是江湖路,刀頭舔血,血染鋼刀,今天的位高權(quán)重,也許就是明天的英雄遲暮,血濺天涯。

    狄憂像一個孩子一樣一陣哭一陣笑,從他記事起,就沒有哭過了,他一直都記得,哪年,他只有八歲,在院中練劍,自己劍被同門的師兄打落在地上,他哭了,他的師兄在哄他,被他的父親看見了,他把師兄責(zé)罵了一頓,還罰他的師兄不許吃飯,而他自己則被他父親帶到祖師祠堂,讓他跪在地上,打他,罵他,打完之后又說你是我狄天嘯的兒子,是逍遙派的繼承人,不管在何時何地,你都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今天你自己技不如人,掉了劍,就要讓你師兄弟哄著你,若是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誰哄你,只有你自己堅強(qiáng)了才會贏得尊重,只有強(qiáng)者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你不是也說過,你長大要行俠仗義,行走江湖,行走江湖就會遇到各種困難,你都要自己去克服,去解決,沒有人能幫你,江湖路是寂寞的,所以你知道該如何自處了嗎?是的,我知道,這是狄憂對著他父親第一次說下的話,然而這些話他一直都記得,可是到了今時今日,他還是沒有控制住眼淚,他的心里如烈火所焚,看著躺在地上的父親。

    突然間一個陰沉的聲音打斷了他回憶和哭泣的聲音:“你終于還是來了,狄天嘯的兒子,看來狄天嘯教出你這樣的兒子,我還是深感意外,哦,對了,今天是你的大婚日子,我送給你的賀禮還喜歡嗎”?突然之間一群人沖了出來,把狄憂圍在中間,狄憂一看,在大殿的中央座椅上坐著一個男子,這個男子邊說話邊向他走來。

    狄憂憤怒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若不是這個男子身上多了一絲陰霾,他還真是一表人才,這男子身穿一身深黑色闊袖大襟衣,手里拿著一把劍斜指著地面,頭發(fā)向兩邊分開垂落在肩上,額頭上一根鑲著綠寶石的攔發(fā)帶,看起來有些書生氣,卻多了一絲自傲與陰沉,濃密的眉毛向上延伸,深沉卻又波瀾不驚的眼球看上去攝人心魄,嘴唇就像他的人一樣深黑如墨。

    狄憂眼里的殺氣奔瀉而出,但是他也不再哭泣,或許是他記得父親說過的話,或許是因為仇人的出現(xiàn),明知道他是殺人兇手,他還是問道:“是你殺了我爹,你就是殺人兇手,你為什么這么做,你是誰,為什么殺我爹,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什殺我爹”?

    拿劍的男子突然陰陽怪氣的說到:“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沒禮貌,這第一次見面就問我這么多問題,我一時半會兒,怎沒回答的上來,不過我有的是時間,我慢慢的回答你,你說的沒錯,是我殺了你爹,我就是你口中的殺人兇手,我為什么這么做,這得問你爹,哦,我忘了,狄天嘯,他已經(jīng)死了,哈哈.....”。

    狄憂突然變得狂躁,要沖上去,但是被兩人一下就踹到在地上,本來就受了重傷的狄憂,聲嘶力竭的喊著我要殺了你,他又站起來,接著又被踹趴下,如此往復(fù),直到他再也站不起來,他眼里的恨,支撐著他沒有暈過去,說話的人正是段玦,接著他有開口了。

    “你先別激動,好戲還在后面了,我還沒有盡興呢”!

    狄憂無力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知道他不是他的對手,他虛弱地說:“你殺了我吧!我狄憂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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