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不安，好像在害怕他會丟下他一般，柯謨頓了良久。

    最后道：“你不一樣，不用擔心。”

    因為他不會再遇上越塵，談喜歡，一次也足夠了，何況這次的任務也是陪伴蘇白，柯謨想得清楚而冷靜。

    可蘇白不滿這個答案。

    他拼命壓抑才垂睫“嗯”了一聲，仍舊有什么縈繞在喉嚨口，收緊了環住他的手，心底分明還有想被看進眼里的渴望。

    哥哥。

    我喜歡你啊。

    ……

    轉眼，柯謨中考完了，憑借全縣第一的成績考上了豪門集聚的A市市一中。

    里頭的學生，據說除了高干子弟，就是拿獎學金的優等生，再沒有第三種人。

    柯謨的出身，決定了他是第二種，昂貴的寄宿費和學費，被獎學金抵扣了不少后，仍舊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看著父母供養著如此昂貴的學費，脊背被生活壓得愈來愈彎，柯謨不言，暗地里卻愈發刻苦。

    蘇白看著他即便回家，也常常熬到深夜才能睡覺，心疼都寫在眼里，固執地要陪著他一起。

    柯謨不睡，他也不睡。

    盡管長大后稚氣漸脫，蘇白不再隨便就因為柯謨而哭鼻子，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黏人，甚至有時還會有意保持距離。

    但纏著他睡覺這一點，卻是從來沒變過。

    柯謨每每看到蘇白因為等他，而困得閉眼睡過去，總會分神，目光溫和地看他一會兒。

    ——以前的小包子，現在居然已經長成了快十六歲的少年了。

    時間怎么會這么快呢。

    不過，偶爾蘇白也會在他看他時，閉著眼，動聽的少年聲線愉快道：“哥哥不想偷襲我嗎？”

    柯謨的回應也從來都是淡淡牽唇，拿筆帽輕敲他的額頭：“胡說什么。”

    不過蘇白現在，的確是愈發讓人難以移開目光，漂亮，瀲滟，澄澈，又或者是無欺而玩味。

    令人難以概括的復雜。蘇白變了。

    在柯謨不經意間，一點一點從當初的小哭包變成了一個捉摸不透又勾魂攝魄的少年。

    他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卻仍舊給人以若即若離的冷淡。

    而面對養父母是禮貌尊敬，只有在柯謨面前，才會全然地展露自己。

    不過，也不全然……

    自從柯謨初三寄宿后，蘇白便不得不學著適應一個人的房間。到現在柯謨高一，已經寄宿了一年，蘇白也已經勉強能接受如今的處境。

    除了失落、孤單和無盡想念之外，無人的陰暗角落里，還滋生了不該有的欲念。

    哥哥明天就要回家了。

    床頭的鬧鐘顯示已經深夜，清冷的黑暗中，精致的少年卻半靠在床頭，薄唇微張，吐息灼熱。

    他鳳眸半睜半闔，眸底纏滿了惑人的渴望。

    唇邊無聲泄出溫柔纏綿的稱謂，手中動作愈發劇烈。

    想要哥哥……想要占有的心情已經，快要壓抑不了了。

    只是想象哥哥清冷克制的面容上，倘若浮現失神的迷茫；內斂持重的外表，會被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渴望便愈發洶涌。

    未免太為難了……

    分明渴望到快要瘋了，卻依然要假裝懵懂。

    蘇白舔了舔殷紅的唇，眸光晦暗。

    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

    況且，一想到哥哥明天回來后，會一無所知地在這張床上和他相擁而眠，蘇白便忍不住心動又惡劣地彎了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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