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白了燕星的心思,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表現出憤恨,只是閉上眼慢慢修養。
他們都清楚,無論誰站在燕星的處境,都會做出同樣的事,畢竟江湖險惡,若是不對外界加以防范,那么離死也就不遠了。
一個時辰后,看著那人氣色再次好轉起來,燕星被那種丹藥的藥效給驚訝到了。一枚丹藥不僅將一個瀕死的人拉了回來,殘余的藥力還能回復他二次受創的傷勢,這種藥效難以想象。
“那種丹藥絕對是寶物,可惜,可惜了呀…”燕星惋惜地想到,這種保命的丹藥誰能不心動。
雖然這人氣息已經大不如前,他還是保持著警惕。
“人類,你叫什么名字。”燕星問道。
“姓鄢。”他平淡的回道,沒有正面回答,聲音沙啞,聽起來破響破響的,應該是內傷未痊愈。
燕星也不介意,繼續問道:“你為什么被另一個人追殺成這樣?”
鄢姓修煉者沉默不語,他應該是不想提及這個事。
“為了寶物,古戰場令牌?”燕星步步逼問道,不給他留下絲毫回旋的余地。
鄢姓修煉者臉色微變,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似乎是在故作淡定,他這幅模樣讓燕星忍不住想笑,這家伙一定在想自己一頭龍是怎么知道古戰場令牌的。
燕星故意拖長聲音,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先給本龍說說這個古戰場是個什么地方。”
鄢姓修煉者微微皺眉,他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最終還是用嘶啞的聲音為燕星介紹。
“古戰場是遠古時期某場戰爭留下了的戰場,那時強者如云,元嬰期和化形期大能都算不上中流砥柱,傳說中這兩個境界之上的人都不在少數,只不過沒人知道那境界是什么。”
不僅元嬰期化形期修士排不上號,而且還有在這兩個境界之上的人存在?!聽他的話不像是說謊,燕星陷入深深的震驚之中。
“那場戰爭十分慘烈,尸山血海覆蓋了戰場原本的大地,據聞天都被打的撕裂了。戰場中埋葬著無數大能的尸骨,那里同樣有許多那時候留下來的法寶、藥材等許多絕世珍寶。”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燕星聽得津津有味。
他覺得自己在哪里聽過這些,他突然想起了《東乾說》,里面似乎真的有提到過一個叫古戰場的地方,只是自己沒有在太意。
現在看來還有可能就是這里!
鄢姓修煉者話中可能有夸張的成分,但也足以見得那場戰爭是如何地生靈涂炭。
“古戰場位于東乾界最堅固的一個半位面中,這個半位面也直接以古戰場命名。”
“它又完全不同于一般半位面,它是會移動的,這次出現在錦郡地下。古戰場每五百年一開,開啟后只有持有古戰場令牌的人才能進去。”
“而且古戰場有個很奇怪的特點,脈昆期三重天以上的人進入后,修為會被壓制到脈昆期三重天,元嬰期大能則會受到戰場的排斥無法進入。”
“古戰場會在四天后開啟,四個月后關閉。”
此人沒有絲毫保留,很爽快地就將重要信息都講了出來,這讓準備了一大堆問題的燕星無話可問。
四個月后關閉,那么自己完全有時間離開古戰場,回龍域參加龍峽之爭。
燕星感覺怪怪的,為什么他這么主動的告訴自己這些,莫不是話中有陷阱?他警惕起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儲物袋給我。”根本不等燕星討要,鄢姓修煉者主動說道。
這下子他更摸不著頭腦了,這人葫蘆里面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燕星猶豫了一會兒才將儲物袋丟給那人,這樣做無異于賭博,他不知道儲物袋里有些什么,如果那人還有手段的話很可能會空手而歸。
萬幸的是那人沒有騙燕星,他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灰撲撲的令牌,上面不知刻畫著些什么,只能隱隱看出刻的是一個古樸的‘令’字。
“這就是古戰場令牌,是宗門發配給我的,現在給你了。”鄢姓修煉者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是失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東西。
他把令牌扔過來,燕星龍尾輕輕一鉤便拿到了,但他沒有露出喜色,而是微微皺起額頭,金色的龍眸中閃爍著疑惑。
燕星問道:“為什么這么爽快地給我?”
燕星不提還好,話一說出口就如同擊碎湖面的石子,將他表面的平靜打的支離破碎,露出偽裝下的癲狂。
“呵呵呵……”
他表情扭曲了,嘴里發出一串陰冷的笑聲,蘊含著冰冷的殺意,直至情緒越發激烈,兩行清淚從眼角流下,淚水在傷痕交錯的臉上淌過,燕星看了都生出一絲憐憫之心。
“哈哈哈哈哈……”
他最后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他嘲諷地伺候道:“為了保護這枚令牌,我被那個小人暗算,又落得重傷不能去古戰場。早知如此就應該把令牌給他,倒還不至于落得現在這副慘樣。”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到頭來讓我給別人當嫁妝,我恨啊!”他嘶吼著,聲音凄厲,如喪考妣,聽著都讓人為他感到悲哀。
燕星看著他癲狂地樣子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有選擇沉默,等著他逐漸平靜下來。
這種憤懣確實是需要發泄的,但這和燕星沒有多大關系,燕星不會去安慰一個不認識的瘋子,直到他笑完哭完,燕星才開口。
他冷漠地說:“發瘋發完了?”
那人微微點頭,又是一副淡然的樣子,讓人無法聯想到剛才那個癲狂的人是他。
燕星說道:“世上本就沒有后悔藥,就算你給了他令牌,你覺得他就不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嗎?”
那人聽到燕星這么說更沉默了,他沒有回答,更像是不愿意回答。
安靜一陣后那人才說道:“以之前的傷勢我是必死無疑的,為了救我這條命你肯定耗費了些寶物。”
“反正我現在這樣子去古戰場只有死路一條,這塊令牌就當是報你的救命之恩吧。”
燕星微微點頭,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再待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請留步。”燕星正欲離開卻被那人叫住。
燕星回頭看著他,卻發現他卻在打量自己,眼神中有驚奇也有期待。
一身白玉精心雕刻出的龍鱗,顯得雍容而不華貴,修長的龍尾輕微擺動,龍翼上緊密排列著輕薄的鱗片,頭頂兩只崢嶸的龍角如利劍指天空。
這般異獸實在是難以見到,他不確定地問道:“你真的是龍?”
燕星頷首,說道:“本龍萊修斯,來自西大陸,這次是來東大陸游歷的。”
他神色肅穆,抱拳說道:“在下鄢龔行,閣下救命之恩,我當不忘。”
燕星如實說道:“人類,我不是為了救你,我只是需要令牌,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對于你們龍來說可能如此,但對于我來說就是救我一命。”他語氣堅定,燕星沒想到此人居然這么有氣節。
“不知閣下能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么請求?”燕星已經做好了暴起傷人的準備,他大概預料得到這人會說些什么,人類對龍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請求。
“我淪落這個地步都是一小人所害,他趁我修煉到重要關頭沒有防備時將我重創,若是平時我一劍就能斬了他,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鄢姓修煉者說的咬牙切齒,恨意深入骨髓。
“古戰場中修煉者的修為會被壓制,身體越強大在里面就有更大的優勢。閣下本就屬于同階幾乎無敵的種族,古戰場便是你的天下,希望閣下能在古戰場中手刃那小人,幫我報仇雪恨!”
燕星聽后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人類大部分還是有腦子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說完,鄢姓修煉者將一柄飛劍取出,丟給燕星,說道:“這是我曾經的佩劍,希望它能祝閣下一臂之力。”
燕星撿起掉在地上的劍,用真氣探測后驚訝的發現這柄其貌不揚的飛劍居然是中品白器!
剛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
這柄飛劍來的實在太是時候了,燕星到現在都沒有一把能用的武器!不管是龍峽發配的劣質靈器,還是丹殼內那柄無法動用的青銅鉞,都不能很好的輔助燕星戰斗。
燕星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請求,有了這把飛劍,他就可以抵擋許多修煉者的攻擊,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龍鱗是否扛得住了。
“好,我答應你,前提是我要遇得到他。”燕星抓起飛劍抹去了鄢姓修煉者留下的印記,然后注入自己的真元,短短幾分鐘就將其煉化。
燕星最后看了一眼鄢姓修煉者,然后展開三米多寬的雙翼,四爪一蹬飛向了遠方。
不得不說收獲頗豐,不僅拿到了急需的古戰場令牌還順帶得了一柄白器,至于那幾千靈石在這里兩件東西面前已是不足為道。
燕星遠遠地繞著錦郡飛了一圈,在另一座山上又開辟了一個洞府,坐等戰場開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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