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蟬鳴聲聲,隨著鬧聲漸悄,三輛馬車也慢慢的駛到了安陽城中的皇子府前。八 一中文 W八W網W八.網8中1中Z一W .文C八O M
聽著車夫小哥一聲“到了”,鸞歌隨著眾人從車上下來,便見高門大宅上鎏金的“三皇子府”四個大字。瞧上去只覺與一般的皇子府坻規制別無二致,并沒有過分的逾矩,并不像這兩輛馬車一般,乍一看平凡無奇然而卻處處用心,精致細雅。
似是早知他們會在這會兒到來一般,門外階上正有二人在肅身等候,瞧見眾人下車,有人忙不迭上前將馬車牽走,而那兩人則是迎來對著華宸見禮,同道一聲:
“三公子。”
華宸點頭示意他們起身,其中一個虬髯大漢便拉著一旁的楊成猛地錘了一拳,叫道:“好你個臭小子,可算是回來的,你不知道這幾日/我受了那臭小子多少氣!”
楊成被錘地后退,捂住胸口道:“老小子,你這手還是這么重!”
雖是痛呼,可是那語氣中卻是見到老友的歡喜。
“來,舒先生,容我與你們介紹。”
似是見慣了二人這樣的相處,華宸也不攔著,只邀舒陽上前,指著一旁一直袖手直立,安靜不語,面色如玉卻留有小胡子的男子道:
“這位是在下身邊的文士,蘇懿,蘇先生。”
舒陽見此,沖著蘇懿點了點頭,蘇懿亦如是,望著舒陽的面上有著旁人并看不清明的神色,乍一看是溫和見禮,可是仔細瞧去卻又不是華宸那般熱情的歡迎,但是那眼神之中卻也沒有排擠或者嫉妒的惡意,只讓人看不清心理到底在想著什么。
一旁的鸞歌看得不解,目光在他身上不由停留的久了些,就在她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蘇懿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視,亦是溫和回視。
可是在看到鸞歌的那瞬,他的神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那是一種驚詫。一種審視,一種探究。
就像是看見了什么難以置信卻又真實存在的畫面,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細細察看的沖動。
鸞歌自然覺察到他的情緒變化,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往后輕輕退了一步。抱著懷中的六兩流露出最本能的警惕與抵制。
蘇懿這時候也覺察出自己的失態,正要上前致歉,華宸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卻是對著一旁和楊成打鬧,但是看見舒陽卻鼻孔就要翹到天上去的虬髯大漢。
“這位與楊成一樣。是在下身邊的武將,武樑。”
不同于蘇懿的謙和有禮,武樑所表現出的,是滿滿的不屑于不情不愿,甚至連舒陽正眼都懶得瞧看。
舒陽倒也不在意,只是對著華宸一笑,瞥了一眼武樑道:
“武大人我知道,去歲曾有一面之緣。八一中文 w說w小w網.網8一1一z一w說.com”
說著,也沖武樑點了點頭,可是那面上的笑意。卻讓人覺得并不是那樣的簡單。
旁的人不知,但華宸與武樑卻是知道。
去歲在云陽山上,華宸三求舒陽而不見,惹得武樑在山道上破口大罵,到最后舒陽與華宸會見時,生生將武樑在山道的迷陣里困了幾個時辰,乃至每次提起舒陽,武樑都會想起這一樁事兒來,然后心中對于舒陽的不滿與介懷就會多上一分。
可是這一次,舒陽似是有意為之。偏生這般欲說不說的點出當年事,生生將武樑氣了個大紅臉。
蘇懿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視線從鸞歌身上移到舒陽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看來這個云陽山主。果真不是個簡單的,也不是個好惹的啊……
場面尷尬,可是華宸卻像覺察不到,又將舒陽鸞歌和云婉云晴等人一一介紹與蘇懿和武樑,而后便邀眾人入府。
有華宸在,武樑到底是還有幾分眼里見兒。就算是再怎么不待見舒陽,對于旁的人卻也還不至于太冷淡,挨個兒抱拳見禮后,便在華宸的目光之下安靜地跟在一旁,不再言語。
同樣并不怎么言語的,還有從一開始就將視線放在鸞歌身上,后來雖然不直接打量,可是卻又時不時地看一眼的蘇懿。
這種類似于騷擾的行為讓鸞歌甚是不滿,最后實是忍不住,直接停下了步子。
華宸舒陽等人在前,并沒有注意到她突然停下來,唯有一直留意著她的蘇懿不動聲色地也在她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
“蘇先生是想在我身上看出一朵花來嗎?”
望著眼前的蘇懿,鸞歌毫不客氣的冷聲道。
“姑娘身上有花嗎?”
沒想到鸞歌是這樣一個暴躁性子,一向神神叨叨的蘇懿難得調侃。
“那你盯著我看什么?”
鸞歌冷哼,也沒想到這個小胡子竟是這樣的油條,“還是先生有一些特殊癖好,喜歡有事沒事盯著姑娘家看?”
聽這鸞歌話里滿滿的諷刺,蘇懿不由失笑:“姑娘不看我,怎得知道我在看姑娘?這樣的惡名,蘇懿著實不敢當。”
“滑舌油嘴,調笑侈腔,想不到三皇子府中的家臣也不過爾爾,看來我師兄竟是識人有誤,高看與他了。 W說W網W說.81ZW.COM”
邁步上前,望著蘇懿,鸞歌亦笑,只是卻是譏諷與不屑,看來著實是生了氣。
“姑娘這話蘇懿可不敢當,更當不起。”蘇懿聞言不由斂卻玩笑的神色,“在下不過是有些……”
“鸞歌姑娘!”
蘇懿正要說話,卻被前面楊成的聲音打斷。
小跑而來,看著蘇懿與鸞歌站在一處,楊成不由奇道:“咦?原來蘇先生和鸞歌姑娘在一塊兒啊!公子方才回頭見鸞歌姑娘不見了,還當她走丟了呢。”
“勞楊小將費心,都怪我貪戀這一池碧荷,多看了幾眼,竟然忘記與大家一處去了,不曾想竟驚動了三皇子和大家,真是抱歉。”
不等蘇懿開口,鸞歌先沖著楊成施禮,一句話便將她與蘇懿為何站在這里摘清,也將楊成心中的疑問打消。
楊成簡單直率,見她這么說也并不生疑。只笑了笑擺手道:
“嗨!這有什么好抱歉的,以后大家都在府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用不著這樣客氣。”
然后又沖著蘇懿道:“蘇先生。秋溟苑和結香居的人都在嗎?公子要帶舒先生他們去那里安歇呢。”
當初住處的修繕與打理都是蘇懿負責,因此這樣的事情自然得問他才是,也難怪那個三皇子會這么快注意到自己不在了,只怕不是注意到自己,而是找不到蘇懿的人吧?
這樣想著。鸞歌唇角的笑便漾地更深:“既如此,我們還是快些去吧,免得三皇子和我師兄他們久等。”
說著,率先往前而去,楊成連忙跟上,走在前面引路道:“鸞歌姑娘這邊請,別看咱們府中不是太大,可是這九曲回廊卻也是繞的很,一不小心就走岔了。”
“多謝。”
鸞歌致謝,卻也并不覺得自己就會走岔。再不濟還有六兩狗一般的鼻子,好歹如何走還是不會錯了的。
因此只留下蘇懿一人在后,瞧著鸞歌與楊成的身影搖了搖頭,吹了吹小胡子嘀咕道:“這小姑娘,脾氣還挺大的。”
眾人走的并不快,因此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鸞歌與楊成便趕上了他們,聽楊成將原因說完,華宸先笑著開口道:
“原來鸞歌姑娘喜歡荷花,那可真是巧了。秋溟苑到結香居一路上都是蓮池,想必定然會合姑娘心意。”
“既如此,便多謝三皇子費心了。”
因為方才蘇懿的緣故,鸞歌對華宸的印象并沒有多好。說自己喜歡這滿池碧蓮也不過是方才找的借口,因此對他有意的搭話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客套回答。
華宸只當鸞歌是小姑娘家害羞,尤其是之前在城外被自己瞧見那潑辣的一面,所以心下了然,看著后腳跟來的蘇懿道:
“這都是蘇先生的功勞,這幾日為了秋溟苑和結香居。他可是頗費了一番心思。”
蘇懿拱手:“不敢當。”
然后對舒陽和鸞歌道:“我們也別在這邊站著說了,先去秋溟苑那邊看看可合二位的心意,若是不滿意,晚間之前還來得及改動。”
舒陽并沒有說話,面上一直帶著笑意聽華宸等人述說,只是在聽到鸞歌喜歡蓮花的時候,多瞅了她一眼,那神色分明是好奇什么時候開始,她居然有了這樣的喜好。
但是縱使覺察出方才的原因不是這么簡單,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因此一行人便在華宸與蘇懿的介紹中,行至秋溟苑。
看著眼前這個三面臨水,院前綠竹修長,中有卵石鋪地,顯出無盡清幽雅致,猶如山間隱居處的院子,莫說鸞歌,便是對居處極為挑剔的舒陽,也不由連勝稱贊:
“衣帶當風碧荷色,閑記別情綠竹中。三公子與蘇先生勞心,這秋溟居在下很是歡喜。”
聽到舒陽這話,華宸自然欣喜,當即伸手作邀:“既如此,先生不妨與我一道進去看看。”
“好。”舒陽點頭應是。
這時蘇懿卻在一旁開了口:“公子,瞧著臨近午時,舒先生和鸞歌姑娘還不曾用膳,不妨容我先帶鸞歌姑娘去結香居,也好讓他們可以早些用膳休息,您看如何?”
這話一出,鸞歌登時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個蘇懿竟然會這樣毫不避嫌地開口,但是卻并不問自己,卻是問話華宸,就分明是將自己當作了不能做主的孩子,雖說無禮,卻也有禮,而且理由也冠冕堂皇,讓她沒辦法出言拒絕。
舒陽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由回頭望向鸞歌,想要一探究竟,可是鸞歌哪里知道這個蘇懿想要干什么,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舒陽。
就在他們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華宸似是覺得蘇懿說的話極為有理,因此不由點頭應允:
“蘇先生說的是,倒是我疏忽了,一時之間看見舒先生太過激動,竟忘了這一茬,既如此,你便先帶著鸞歌姑娘去結香居看看是否滿意。”
說到這里,華宸的眼光從舒陽身上掃過,待看清他凝眉的樣子,又暗道自己疏忽,轉而對著舒陽道:
“結香居就在這蓮池對面,不過是幾步路的行程,一會兒鸞歌姑娘看過屋子還能與先生一道用膳,不知舒先生覺得意下如何?”
舒陽本想出言拒絕,可是華宸話已至此,分明是為蘇懿作保,表示他此話雖唐突,但人卻并不唐突,自己若是再不答應,只怕就顯得戒心過重,于是斟酌之下,他對著一直跟在身邊的云婉和云晴道:
“這自然可以,不過小姑娘家就喜歡作伴,既是姑娘家的居處,便讓云婉和云晴一道與她去開開眼界,恰好此行一路,我也有事想要和三公子說說。”
這話說的巧妙,不管是將云婉與云晴差去與鸞歌作伴,也免得旁人對此指點,更讓華宸的芥蒂消除,正好理直氣壯的將旁的人支開,讓人只覺不是為了鸞歌,而是真的有事要與華宸說道。
“只是我這師妹有些調皮,若是有什么沖撞的地方,還望蘇先生海涵。”話畢,舒陽又對著蘇懿拱了拱手。
“不敢當。”蘇懿的小胡子動了動,對著華宸施禮:“既如此,蘇懿便先帶著幾位姑娘去結香居看看了。”
“好。”華宸負手而立,點了點頭。
舒陽也是展顏,對上鸞歌的視線也是安撫,示意她放心,眼神中滿是一切有我的寬慰,讓她不由心下安定,與云婉等人一道,隨同蘇懿往結香居而去。
看著鸞歌遠去的身影,華宸不由望著舒陽一笑,打趣道:“沒成想,鸞歌對先生這般依戀。”
舒陽笑了笑,望著鸞歌的眼神里不自知的多出幾分寵溺,但是口中卻找話繞過:“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去往結香居的路上,因怕撞見熟人,云婉一直低頭不語;而云晴則因為方才在路上聽到的關于自己鋪子的事情,心情低落也不怎么說話,鸞歌更是懶得搭理蘇懿,于是全程就只剩下蘇懿不斷地自說自話,到最后客套完了,卻已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鸞歌姑娘好像并不待見蘇懿?”
末了,蘇懿終于忍不住問道。
“蘇先生說的哪里話,我師兄方才也說了,我是個調皮不懂事的,也是個不會說話的,既如此,與其唯恐說錯了什么得罪蘇先生,還不如安安靜靜不言不語的好。”
“可是我倒瞧著姑娘伶牙俐齒,并不是不會說話。”
“那我倒要多謝蘇先生夸贊了,只是野貓的爪子初見別致,但是待它抓傷了人,可就不可愛了。”撫著懷中的六兩,鸞歌涼涼道。
“是啊,可是兔子扮貓,卻注定不會抓傷人。”
“那先生就忘了一句話,兔子急了,可還會咬人呢。”
聽著鸞歌針鋒相對,蘇懿不由放聲大笑,那兩撇小胡子也隨著他亂跳:“有意思有意思,姑娘果真是個妙人兒!”
而后不等鸞歌開口,指著眼前的庭院道:“這里就是結香居了,姑娘進去看看,可還滿意?”(未完待續。)
ps: 悶/騷男蘇懿,他現了什么呢?他是什么人呢?寶貝兒們來猜猜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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