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還有機(jī)會活下去來懲罰我們嗎?”
祁靈的不屑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手中原本合在一起的陰陽扇在他“陰陽逆轉(zhuǎn)”的聲音中,猛然張開,圣潔的氣息從扇子里面散發(fā)出來,將天馬傷口處的黑色魔氣盡數(shù)轉(zhuǎn)化為圣潔的元?dú)猓匦聸_入天馬的體中。
莫晗的動作一如既往的簡單快捷,他握著殺生刃的手臂,狠狠地一劃,整個人朝地面落去。
咯吱。天馬的身軀在莫晗巨大的力量下,往下一偏,左邊的翅膀在殺生刃鋒利的刀刃下,劃開一大道口子,差點(diǎn)就被直接卸下。
天馬一聲痛苦的嘶鳴,響徹在天地。兩只眼睛通紅,配上它全身黑色的魔氣,如兩團(tuán)燃燒在夜晚的熊熊火焰,要焚燒盡一切。
只是它再也沒有機(jī)會將怒火繼續(xù)下去,熟不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祁靈的陰陽逆轉(zhuǎn),將它自己的魔氣轉(zhuǎn)為圣潔的元?dú)猓箾_回它的體內(nèi),將它為數(shù)不多的元?dú)鉀_的支離破碎,且由于魔氣與圣潔元?dú)獾幕ハ嗫酥疲腿缣鞌骋粯樱谒w內(nèi)爭來打去,將它體內(nèi)弄得一團(tuán)糟。
它一直賴以生存的強(qiáng)悍肉身,在莫晗殺生刃之下不堪一擊,想要依仗肉身之力將莫晗與祁靈這兩只敢偷襲他的螻蟻斬殺。卻發(fā)現(xiàn),莫晗一擊并沒有看起來的那么簡單,一股濃烈的血煞之氣順著傷口快速蔓延至它全身,將它的血肉之力破壞殆盡,使不上一點(diǎn)勁來。
“你可以安息了,放心,我的燒烤技術(shù)雖然很差,但還能吃。”
落向地面的莫晗在將天馬左翅差點(diǎn)卸下之后,尚未落地就凌空翻轉(zhuǎn),重新飛起,手中的殺生刃在天馬驚恐的眼中插向它的眉心。
一生不知道用如此坑殺了多少修煉者的天馬,或許直到死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善惡終有報。
天馬巨大的尸體轟然落在地面,將柔軟的土壤砸出一個大坑。
祁靈氣喘吁吁的從天馬右翅根部拔出陰陽扇,一臉不滿的瞪著莫晗:“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原來就跟我差不多。”
莫晗瞥了一眼捂著肚子,彎著腰大口喘氣的祁靈,手中的殺生刃在手中舞出一片刀花:“要不要給你來一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厲害!”
看著莫晗認(rèn)真的模樣,祁靈心里一下疙瘩,別人不知道莫晗的厲害,他可是深有體會,從成為莫晗室友的第一天就有了,更別提今日的莫晗:“別,算了,我還是好好歇會吧,有那功夫還不如等著待會殺敵人呢。”
祁靈沒有說殺妖獸,而是說殺敵人。剛才他們都從天馬身上看到了魔氣,而魔氣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雖然不知曉為何魔氣會出現(xiàn)在此地。
天地之間有正必有邪,有對比有錯,有好必有壞,傳聞在許久以前,枯葉大陸上元?dú)馀c魔氣是共存的。
但由于元?dú)馀c魔氣的屬性不同,導(dǎo)致后面大戰(zhàn)的產(chǎn)生。
元?dú)饽耸翘斓刂g草木精華形成,浩然正大;魔氣則是天地之間的邪惡力量滋生,本身就帶有邪惡的力量。
修煉元?dú)獾男逕捳咧幸?guī)中矩,按部就班,品性自然不差;修煉魔氣的修煉者皆是雞鳴狗盜無惡不作之輩。
自古以來便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說法,修煉元?dú)獾男逕捳咧v究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修煉速度自然緩慢下來。而修煉魔氣的修煉者,則投機(jī)取巧,加上魔氣的特殊性,修煉速度一日千里。
當(dāng)修煉魔氣的修煉者修為遠(yuǎn)遠(yuǎn)高于修煉元?dú)獾男逕捳吆螅靶囊搽S之膨脹,他們要統(tǒng)一世界,戰(zhàn)斗自此拉開序幕。
世間萬物并非絕對的,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人心才是最難揣測的。大戰(zhàn)持續(xù)的時間已無人知曉,戰(zhàn)爭的過程也不再有人清楚。只知道戰(zhàn)爭的結(jié)束是修煉元?dú)獾男逕捳邉倮耍麄儗⑿逕捘獾男逕捳哂谰玫姆胖鹪谔摕o當(dāng)中,任他們自生自滅。
枯葉大陸上被稱作魔教的妖人,嚴(yán)格算來,他們并不屬于魔,畢竟他們修煉的同樣是元?dú)猓皇悄狻?br />
與天馬的戰(zhàn)斗,看似快速凌厲,天馬也沒有機(jī)會反抗,但對莫晗的消耗一點(diǎn)都不小,從他現(xiàn)在蒼白的臉色就能看出來。畢竟天馬的修為已隱隱突破到金丹初期,若不是天馬大意,莫晗與祁靈也非一般人,手中的兵器是通靈之物,或許敗的就是他們。
莫晗一邊恢復(fù)著體內(nèi)的元力,一邊聽著祁靈對魔氣的講解。
咚、咚、咚!
莫名的心臟跳動聲忽然響起,莫晗的臉色一變,從他知道他身具帝脈或者說魔種之后,他就特別討厭這聲音。
以前魔種跳動都是在他危機(jī)時刻,現(xiàn)在他并沒有任何危險,魔種忽然跳動,令莫晗剛才興奮的心一瞬間涼到腳底,特別此時還有祁靈三人在旁。
“什么聲音?”蕭凝瞪大著漂亮的眼睛,眉毛完成月亮。
“血脈,是血脈嗎?小晗,你覺醒了血脈?”
靜靜傾聽了片刻的祁靈,忽然從地面上蹦起,一臉激動的望著莫晗。
蕭凝聽到覺醒血脈四字,臉上的疑惑也立馬被激動替代,拽著莫晗同樣興奮的喊道。唯有衛(wèi)蘇笑臉?biāo)查g煞白,不知道說什么好。
作為紫微閣千年不遇的天才,衛(wèi)蘇知道覺醒血脈意味著什么,但他見過莫晗憑借著這血脈吞噬了窮奇遺留在蛇蝎沙漠的戾氣,這就已經(jīng)足夠證明莫晗的血脈不是“正”脈,而是魔脈。
自古以來覺醒魔脈的人,都會遭到所有修煉者的追殺,永無休止的追殺,因為正魔不兩立,就如祁靈剛才講述的魔氣來歷一樣。
莫晗低頭望著從天馬身上流出來帶著魔氣的血液,不知何時流到他的身下,染紅了他的衣服,接觸到他的皮膚,魔種的跳動顯然就是因此而起。
莫晗看到的東西,祁靈自然也能看到,他興奮著伸出的手臂停留在半空,難以置信的望著莫晗的眼睛:“小晗,別告訴我,你覺醒的,覺醒的血脈。”
祁靈最后也沒能將魔脈兩字說出來,不是因為這兩字是禁忌,而是因為這兩字太過于沉重。
是誰的嘆息悄然在心底響起,又是誰的無奈在耳邊縈繞。
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次重大選擇,或者說抉擇,就這樣沒有任何前奏的出現(xiàn)在四個小孩的身上。
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一刻的選擇,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們都還未滿十歲,但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普通人一生中也不會經(jīng)歷的許多事情。誰讓他們出生高貴,誰讓他們是舉世無一的天之驕子。
“正魔真的有那么重要嗎?”衛(wèi)蘇胖嘟嘟的小臉上一陣煞白,平時機(jī)巧靈動隨時有著猥瑣想法的小眼睛一偏茫然。
莫晗沉默,祁靈沉默,蕭凝沉默。
莫晗沉默是他的心在逐漸的變冷,變回他從小當(dāng)殺手的那顆心。祁靈與蕭凝的沉默,是他們還沒有從莫晗覺醒血脈的事實中緩過來。
畢竟他們都出生在名門正派中,從小接觸的思想就是正魔不兩立,不論何時他們都肩負(fù)著除魔衛(wèi)道的使命。之所以沒有與玄夜國、君修宗、聞仙殿撕破臉,拼個你死我活,是因為他們修煉的同樣是元?dú)猓瑖?yán)格來說不是魔。
而此時覺醒了血脈的莫晗,根本意義上來講,已經(jīng)是真正的魔,就算莫晗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也改變不了莫晗魔脈的性質(zhì)。
“正與魔真的有那么重要嗎?”莫晗失魂落魄的問道,他不怪祁靈他們沒有堅定的選擇與他站在一起,換成他他也不知道會如何選擇。所以他在問他自己,問天,問地,問這世間的一切。
莫晗的心就如在冬天發(fā)芽的小草,尚未長大,體會到陽光的溫暖,就被紛紛的大雪壓在下面,或許就此死亡。
“我們以后還是朋友。”莫晗轉(zhuǎn)身離去,他的心已恢復(fù)了平靜。他口中的朋友,不是讓祁靈他們把他當(dāng)做朋友,而是他會一直將他們當(dāng)做朋友。
朋友一詞如此的陌生與冷淡,唯一面之情罷了。
殺生刃沉睡的器魂似乎也感受到莫晗此刻心情的落寞,收斂了光芒,安靜的躺在莫晗手中。
“莫晗,你站住,難道我們當(dāng)時的誓言都是放屁嗎?難道你忘了我們曾說過榮辱與共了嗎?難道你就這么看不起我們嗎?”
就在莫晗的背影即將消失在祁靈三人眼中的時候,祁靈、蕭凝、衛(wèi)蘇猛然從失神中驚醒,望著莫晗的背影大聲喊道。
莫晗落魄的身影一怔,猛然停住,轉(zhuǎn)過身來,祁靈三人已飛奔到眼前:“難道你們不在乎嗎?難道你們不怕嗎?一旦被人知道我的血脈,我必將成為修煉界的公敵,你們?nèi)绻c我站在一起,也必將受到牽連。”
“莫晗,我們說過,我們是朋友,是兄弟,我們要榮辱與共,我祁靈不管他洪水滔天,我只認(rèn)你這個兄弟,大不了我們一起去死。”
蕭凝與衛(wèi)蘇同樣重重的點(diǎn)頭,四只稚嫩的手掌,伴隨著稚嫩卻永恒的諾言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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