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的臉上分明已經(jīng)寫著我沒看見,我什么都沒看見。
卻還是要拿一只手擋住一只眼睛,用剩下的一只手和一只眼睛收拾那一地狼藉。
玉墜的這波操作,讓李恰抽了抽唇角。
她又看向身邊,此時已經(jīng)睡得安穩(wěn),不再找水的人,不由氣從心中來,很不地道的抬腿暗算了他一腳。
連姑奶奶的便宜也敢占!
玉墜很快收拾好了地面,只是還保持著一只手捂一只眼睛的姿勢,“少,少夫人,收拾好了。水,水還要嗎?”
李恰又覷了一眼霍驍廷道:“再去提一壺備著吧。”
本想著吩咐再讓下頭準(zhǔn)備一碗醒酒湯來,可看他睡得死豬樣,想必醒酒湯也無法灌下去,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再說去提水的玉墜,剛邁進小廚房,就聽見燒水的婆娘和身邊的廚娘說道:“你猜猜這次多長時間?”
“根據(jù)昨晚的經(jīng)驗判斷,第二次的時間更短。”
玉墜擰了擰眉,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而且少夫人她剛進門,很多丫頭仆婦都不是他們帶來的,難免有異心。
玉墜便索性放慢了腳步,先聽聽再做打算。
“那得短成什么樣子啊?”燒水的婆娘詫異道:“剛剛從進門到玉墜姑娘第一次來打水,最多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這要是再短那不就是一哧溜的功夫。”
還提到了她?
這長啊短啊的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玉墜擰了擰眉,到底是什么一哧溜的功夫。
“你們在說什么?”玉墜喝了一聲。
兩個婆娘神色一窘。
“那個,我們,我們說削蘿卜呢。”廚娘舉起手中的蘿卜對著玉墜道:“說這蘿卜,一哧溜的功夫就削完了。”說完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蘿卜皮便漫天飛了起來。
“可我明明聽到你們提了我的名字。”
“是我說的。”那燒火的婆娘放下手中的柴火道:“我在說霍小公爺和咱們少夫人感情這么好,玉墜姑娘今晚能來要幾次水。”
“主子們感情好不好,豈是我們這些奴婢可以經(jīng)常放在嘴上提的。”玉墜嘴上雖然這么教訓(xùn),卻想起了剛剛屋內(nèi)的畫面。
這么看來,正如這兩個婆子說的,霍小公爺和她們家少夫人感情應(yīng)該真的很好。
“是,是,奴婢們不多嘴了。”這兩個婆子,還是很忌憚李恰帶過來的兩個大丫鬟的。
“再給我提一壺水。”玉墜當(dāng)啷一聲把銅壺放在灶臺上面。
那燒水的婆子趕忙用水凹子把水壺裝滿。
玉墜提了壺出去,燒水婆子見人走遠了才對廚娘使了個眼色,輕聲道:“看吧,沒有最短,只有更短。”
那廚娘再次舉起了手里的白蘿卜,用小片刀片了一片皮下來,“一哧溜。”
再說玉墜提了水壺,重新跨進屋子的時候便留了個心眼。
她將耳朵貼在了竹簾上仔細聽了聽,確認屋內(nèi)沒發(fā)生嘴咬嘴事件,才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此時李恰正坐在窗邊的軟榻上,見玉墜提著水進來便道:“把棉帕沾濕了給小公爺擦擦臉。”她瞧著他的臉上都是汗,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喝水”喝的。
“噯。”玉墜倒是答應(yīng)得挺痛快,可是走到床榻邊,看到霍小公爺那樣一張臉,就有些手軟了。
她哪里伺候過男子啊!
雖然霍小公爺同她家少夫人一樣,一個鼻子兩只眼,可她就是不知道應(yīng)該從哪里下手啊!
而且他剛要下手,這霍小公爺怎么好似生氣了,那張臉繃得好可怕啊!
李恰看了一眼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從軟榻邊站了起來,“交給我吧。”
她也是嫁到霍家來之后才知道,他潔身自好到連貼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定是為了心中的那個白月光吧。
不能讓貼身小廝進內(nèi)院來伺候,這個時候只有她親自照顧了。
畢竟他們已經(jīng)達成了秀恩愛協(xié)議,傳出去他被棄在這里沒人管也不太好。
李恰起身,上前接過了玉墜手里的帕子,“你先下去吧。”她怕玉墜在這里她也會緊張。
等人退了出去,李恰便拿起帕子給他抹了抹臉。
棉帕很薄,李恰的手指隔著它也能感覺到他五官的立體深邃。
不知道是不是她這樣擦著他感覺到很舒服了,剛剛還緊鎖著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可忽然,他那修長的手指又爬上脖頸,使勁的扯了扯領(lǐng)口。
“怎么了,熱嗎?”李恰低頭問道。
霍驍廷咂咂嘴,沒有回答。
“還是又渴了?”
依然沒有回答。
她也是的,跟一個醉鬼說什么話。
李恰根據(jù)他的動作判斷他的需求。
她先是解開了他的領(lǐng)口,見他又扯著衣領(lǐng)往下扒了扒,便干脆幫他把外袍脫了下來。
他里頭穿著一套雪白的絲綢中衣,料子柔滑薄軟,她幾乎都能看到他鼓脹的胸肌下心臟在一下一下的跳動。
李恰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這個樣子臥在榻上的霍驍廷,就像那高貴不凡纖塵不染的謫仙一般。
太有誘惑力了!
李恰覺得這個時候不占他點便宜,簡直就是白辛苦了這一場。
索性,她便手欠的在他胸口上摸了一把。
“你等著。”替他脫好了衣服,也心理平衡的占完了便宜,便又去給她倒水。
待李恰一轉(zhuǎn)身,霍驍廷便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地下忙碌的人兒,眸中閃出了得意的光芒。
她果然還是會被他誘惑。
所以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本來都已經(jīng)決定放棄了,等到她回門之后就躲到軍營中去。
可他都已經(jīng)娶她進門了,憑什么放棄的人應(yīng)該是他。
就算他以后要上沙場,九死一生,也會拼了力氣護住自己一條命。
他要留著自己的命,護著她,和她在一起。
所以霍驍廷又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以前她喜歡別的人,那是因為沒有早點認識他。
如今他來了,豈能還允許她心中有別人存在。
如果他這么窩囊,連近水樓臺的優(yōu)勢都把握不住,還談什么做霍家的一家之主,做什么一軍之將。
他要她,哪怕今日她不能接受,那還有后日,還有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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