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個世界很美好。
以為已經(jīng)和李南方成為了朋友。
因為他說“愛笑的女孩子,運氣總是會好一些”的小白,并沒有意識到她說出的這句話,會可能給她帶來致命性的傷害。
她說:“昨晚,現(xiàn)場上千人,可都知道岳女士離開會所時,和你單獨在某客房內(nèi),呆了足足兩個小時。大家都是成年人,應(yīng)該懂得孤男寡女獨出一室這么久,會發(fā)生哪些事。而且,岳女士出來時,也只是穿著貼身衣服出來的。”
她一口氣說出這么多話,抬手攏了下垂在眼前的發(fā)絲時,才驀然發(fā)現(xiàn)背后三米內(nèi),已經(jīng)成為了真空地帶。
于飛等數(shù)十名記者看著她的眼神里,都帶著滿滿地憐憫神色。
仿佛在和她說:“小白呀小白,你該叫白癡才對。這么敏感的私人關(guān)系,也是你能問的嗎?”
雖說大家都在心中肯定,李南方會在勃然大怒后,抬腳——再拿出大筆賠償,讓小白換上一口漂亮的烤瓷牙時,卻也很希望李先生,能如實回答她提出來的這個問題。
尤其是陳副總等會所高層,更是迫切想聽到李南方的真心話。
甚至暗中都下了決定,無論李南方會不會回答,會所都會幫小白換上一口最好的烤瓷牙。
李南方接下來的回答,或者說是態(tài)度,都和現(xiàn)場上千會所員工,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關(guān)系。
李南方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他低頭看著小白,神色復(fù)雜。
更不說話。
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致命錯誤的小白,緊張到不行。
她想轉(zhuǎn)身逃走。
在她背后三米之內(nèi),是真空地帶,沒誰來阻擋她的逃亡。
可是,她的雙腿,怎么會像灌了鉛塊那樣沉重,讓她無法挪動半步?
沉默良久的李南方,終于有所動作了。
不是抬腳。
更沒有撲下來,采住小白的頭發(fā),把她抽成豬頭。
而是抬頭四十五度角的仰望著大堂天花板,緩緩說道:“我先解釋一下,昨晚我和岳女士在客房內(nèi)的那兩個小時里,都是做了些什么。又是說了哪些話。”
昨晚,岳梓童和他說了三件事。
一個游戲。
第一件事,和他鄭重的說對不起。
第二件事,告訴他說,她并沒有背叛他。
第三件事,問他,他還愛她嗎。
一個游戲,則是猜她哪只小手里沒有筆帽。
她輸了,她就去刷碗了。
她在刷碗時,李南方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她怕李南方著涼,就把帶著她體香的大紅嫁衣脫下來,蓋在了他身上。
“然后,她就靜悄悄的走了。”
李南方說到這兒后,低頭看著小白笑道:“我敢發(fā)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小白,你不要怕,我是不會不會對你動粗的。因為我這個人再怎么混蛋,但從來都沒有打過朋友。”
小白所有的擔(dān)心,都隨著李南方最后這番話,化為烏有。
她終于能肯定,她可能真和李南方成為朋友了。
李南方又說:“現(xiàn)在,我再回答你提出的第二個問題。”
小白提出的第二個問題,也是陳副總等人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他,和岳梓童以后會是一種什么關(guān)系。
“我是個剛出生,就被拋棄的孤兒。”
李南方明明說他要回答小白的第二個問題,卻開始講解他的不幸身世,這明擺著是跑題了。
但包括最小白的小白在內(nèi)所有人,都沒打斷他。
都在靜靜地凝神靜聽。
“我是一個偉大的女人,一對偉大的夫妻所收養(yǎng)。雖說我對撫養(yǎng)我長大的老頭,從來都是沒大沒小的,甚至還會罵他糟老頭。但我對女人的尊敬——”
說到這兒后,李南方笑了下,輕聲說:“她,就是我的親媽。很早,很早以前,我就不想喊她師母,而是想喊她一聲媽媽了。可是,她不允許。”
七星會所的最頂層,某房間內(nèi)。
坐在沙發(fā)上的師母,聽到顯示器里的李南方,說出這句話后,淚水忽地就涌了出來,轉(zhuǎn)身趴伏在了丈夫的懷里,哽咽著說道:“南方,南方。其實,其實我特想你喊我一聲媽的。”
“你長大了后,一定要喊她奶奶,記住了嗎?”
坐在旁邊沙發(fā)上的龍城城,低頭看著懷里那個白胖胖的臭小子,在心里輕聲說道。
李南方的聲音,自音質(zhì)絕佳的音箱內(nèi),清水般繼續(xù)緩緩流淌了出來:“我不知道師母為什么不許我喊她一聲媽,但我只能遵從,在心里把她當(dāng)親媽孝敬。”
停頓了下,李南方終于說出,他為什么要提到師母的原因了:“岳梓童,是我?guī)熌缸钐蹛鄣男√妹谩K园凑蛰叿郑揖驮摵八宦曅∫獭W钭铌P(guān)鍵的是,因為我十三歲時,曾經(jīng)偷看她洗澡——差點被糟老頭打死后,和已經(jīng)仙逝的岳老做主,把小姨許配給我當(dāng)老婆。”
“我無比的尊敬師母,無比尊敬她為我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其中,就包括她為我訂下的未婚妻。”
李南方說著,下意識的拿出香煙,叼在嘴上一顆后,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前,貌似不適合吸煙。
抱歉的笑了下,他把香煙重新放回?zé)熀校骸爸灰獛熌高認我是她的南方,那么我就會遵從她老人家當(dāng)初的意思,把岳梓童當(dāng)做我的小姨來看待。”
師母的淚水,流得更急:“你是我的南方,永遠都是我的南方。”
好像遙遙感受到了師母的淚水,李南方眼圈也有些發(fā)紅,再次沉默很久后,才說:“是,我承認,我現(xiàn)在的妻子是花夜神。我已經(jīng)失去了,再迎娶岳梓童為妻的機會。但,誰都不能忘記,她還是我的小姨。”
有些抱歉的笑了下,李南方低頭看著小白:“現(xiàn)在我可以認真的告訴你了。我和岳梓童的關(guān)系,就是小姨和外甥的關(guān)系。對我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小白能說不滿意嗎?
滿大堂極度渴望知道他和岳梓童以后是什么關(guān)系的人,能不滿意嗎?
小白用力點頭:“李先生,我可不可以問第三個問題了?”
“可以。”
李南方終于耐不住煙癮,點上了一顆煙。
小白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她有個敢和京華林家對懟的朋友,就算接下來的問題再敏感,會引起某些人的不快!
她,也不怕:“據(jù)我所知,岳女士在你‘死而復(fù)生’后,已經(jīng)中斷了與賀蘭家大小姐的婚禮。其實我們所有人都很清楚,她中斷的不僅僅是一場看似荒唐的婚禮,還有可能是她的前程,甚至是生命。畢竟岳家的人,是不允許——”
“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的。”
李南方打斷了小白的話。
有些話,自己知道就可以,但最好不要說出來。
如果一旦說出來,就會遭到大、麻煩。
李南方當(dāng)前一再強調(diào),愛笑的女孩子運氣都好些,但絕不包括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某些不能說的話后,還有今天的好運氣。
所以,他及時打斷了小白的話,笑道:“不但是岳家諸人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我也不會。”
小白被李南方打斷后,才猛地意識到,她差點就犯下致命性的錯誤。
幸虧李南方打斷的及時。
滿臉感激的神色,小白仰面看著李南方,深吸一口氣后,問題理智了起來:“請問李先生,您能不能解釋下,您也不會的具體意思呢?”
李南方淡淡地回答:“就是無論‘誰’想欺負她,都要先過了我這一關(guān)。無論,我是誰的丈夫。也無論,她最終會嫁給任何人。”
他在說到“誰”這個字眼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這個“誰”里面,就包括岳家諸人!
小白也聽出來了,卻實在忍不住地問:“李先生,請允許我打個比方。眾所周知,華夏和某國家是兄弟之國。但兄弟之國內(nèi)部高層,如果發(fā)生不愉快的事,那么華夏是不方便插手的。畢竟,那是人家的內(nèi)政。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華夏都無權(quán)干涉的。您說,對嗎?”
采訪經(jīng)驗為白癡般的小白,在今天得了質(zhì)的突破。
懂得利用國和國之間的關(guān)系,來委婉的暗示,岳梓童如果被岳家諸人欺負時,李南方這個外人,是沒資格,也沒理由干涉的。
這是人家岳家的家事。
李南方笑了,低頭看著她反問道:“小白,那我問你,我剛才為什么一再強調(diào),岳梓童是我的小姨呢?”
岳梓童是他的小姨。
他是她的小外甥。
當(dāng)小姨被欺負時,小外甥為她出頭站隊,誰能說出個錯來?
小白呆愣下后,喃喃地說:“你,您仿佛說的很對。這是親情。親情之間,是沒有所謂的派系,內(nèi)政。您既然是岳女士的外甥,那么您當(dāng)然有權(quán)利,也有資格去保護她不受傷害了。”
笑吟吟的點了點頭,李南方說:“對,就是這個意思了。”
“可是,可是——”
小白明明贊同李南方所說的這些,卻感覺很不對勁。
李南方?jīng)]有催促她可是什么,悠然自得的吸煙。
可是了老半天后,小白終于說出了于飛等人恨不得撲過來,掐住她脖子替她說出來的話了:“可是,您在保護岳女士時,會不會連累您身邊那些親朋好友?畢竟,只有您和岳女士的親戚關(guān)系。但您的朋友們,卻不方便幫您一起干涉某些事的。”
大家都知道,小白所說的“親朋好友”,就是吊到不行的荊紅命等人。
他們雖然吊,卻沒權(quán)力幫李南方這個岳家主的小外甥,來干涉岳家家務(wù)事的。
不然,就會引起某個圈內(nèi)所有人的不滿。
面對小白這個很敏感的問題,李南方再次反問:“我為什么要連累我的親朋好友?”
小白愣了下,隨即恍然:“您是說,您只會一個人?”
“對,就是我一個人。”
李南方抬起頭,看著電梯門口的賀蘭小新,徐徐地說道:“岳梓童只是我一個人的小姨,并不是別人的。所以,我的親朋好友不會摻雜其中,我也不喜歡他們摻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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