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許愛國說犯法，小張停了一下，笑了。
“許同志，你怕是已經忘了你和首長是什么關系了？那可是你姐夫，你來港城，你姐夫請你去家里坐坐，這是犯的哪門字法了？”
有這層關系在，警察來了都沒用，最多說你是家庭糾紛，調解兩句又走了。
再說，他顧長卿還是個當官的，警察更不會管這事。
許愛國簡直絕望了。
許盼也覺得他們這樣把許愛國抓去，怕不會有什么好事。想攔，卻被許芳菲給拽住了。
“都是一家人，還能真吃了他不成？你管那么多干啥？”
許芳菲低聲道。許盼聽著，還在擔心，小張他們卻已經把許愛國拽出去了。
“大姐，二姐”
許愛國掙脫不了那兩人的鉗制，回頭大喊求饒。
許芳菲拽著許盼不給她去。許愛國見求助無望，又想著對外喊。
可這車就在門口，還沒等他開口，小張兩人就把他塞進車里去了。
一上車，小張把許愛國往旁邊一推，臉就徹底涼了。
“許同志，你可消停點。咱們都是當兵的，手上沒個輕重的，回頭把碰壞了，對誰都都不好。”
許愛國是挺橫的人，但是也分在誰面前，普通人跟前，他拿拳頭說話，這兩人面前，他的拳頭都沒人家硬，他就壓根不敢說什么，只敢用眼神表達他的憤怒。
“顧長卿想帶我去哪？”
他才不會天真的以為顧長卿是打算請他回家喝茶的。
小張就坐在他身邊，冷冷瞄了他一眼。
“首長的意思我哪知道，他又不會跟我說。你就老實待著吧？”
扔下一句，小張就懶得再說了。
車穿過大街小巷，最后真的開進了軍區。
具體到哪了，許愛國不知道，只知道在軍區里七彎八繞了一陣之后，最后停在了一排平房面前。
顧長卿就站在那。軍裝的他，看上去威嚴肅穆，不茍言笑的臉，蒙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許愛國本就怕他了，在這里一看到他這幅面孔，落地的時候，腳都打軟。
“首長，人帶來了。”
小張行了軍禮匯報。
“嗯。去叫王排長過來。”
“是。”
顧長卿吩咐，小張干脆的應了一聲，轉身小跑而去。
“你，你帶我來干嘛？”
許愛國看著顧長卿，眼里都是畏懼。
這人，顧長卿是十分鄙視的。
在他看來，許愛國就屬于窩里橫。真本事沒有，在外面碰到強悍的還會慫。
可他，就是欺負自家人的時候能耐大的很。
這種人，欠收拾。
“你不是千里迢迢來投奔我們的嗎？我就給你安排的地方。先適應適應。”
“安排什么地方？你家住這？”
這看起來像是戰士住宿的區域。完全不想軍官家屬區。
“我家當然不住這里。不過你只能在這里。”
顧長卿立在那跟冰雕一樣，哪怕這頭頂上還是陽光普照的，聽著他的話，也覺得寒氣嗖嗖。
許愛國畏懼的看了他幾秒，突然轉身拔腿就跑。
卻沒想到，還沒跑到三步，肩膀就被顧長卿給扣住了。
這次，沒像上次那么凌厲，扣住他就弄折了他的胳膊，這次，顧長卿只是將他往旁邊一甩，甩在了地上。
“沒有我的允許你出不去。”
顧長卿站在許愛國跟前，居高臨下冷冷說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軍區的地仿佛都比旁的地方硬，被那么大力一甩，許愛國摔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說話的語氣也明顯軟了，甚至帶了幾分求饒的味道。
但是顧長卿不為所動。
“在云城我就告誡過你，不要再來打擾你姐姐。想來，我的話對你沒什么威懾力。那好，現在我就給你再強化一次，讓你知道知道，我說話從來都不是說著玩的。”
“”
倒在地上的許愛國面露恐懼，臉都白了。
“顧姐夫，姐夫，我錯了，我不該來麻煩我姐，可這次不怪我啊，是爸，他說要來的。”
許愛國這就認慫了，顧長卿眼中迸射出譏誚的冷光。
“你不用把這些事都推到你爸頭上去。要是沒有你在旁邊攛掇，他一個人能成事？我知道你們的心思，無非就是看你姐過的好一點，想過來白吃白喝，靠她養著。
說實話養你爸，我也沒什么可說的，完全看你姐自己的意思，她愿意養，我拿錢不會多說一句。
但是你不行，即使她愿意，都不行。我們沒有養你的義務。你要是到現在都還沒斷了這個靠你姐養的念頭，那我幫你斷了。”
顧長卿的決絕讓許愛國渾身冒冷汗。
他慌忙爬起來，求饒：“姐夫，我現在知道了，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我這就走，馬上回云城，馬上回云城還不行嗎？”
“來不及了。”
顧長卿冷言拒絕。
這時候，小張和王排長跑步回來了。
“首長。”
王排長上前立正。
顧長卿看向他：“這就是我的小舅子，早上跟你說過的，我把人給你帶來了，這幾天，你幫我好好管教一下。他是從小就被嬌慣壞了的，現在讓你嫂子他們很頭疼，一定要教他好好學學規矩。”
“是。首長放心，交給我，保準把他規矩給立起來。”
王排長答應的很干脆，瞄了許愛國一眼，那眼神嚇的許愛國連最后的面子都顧不上了，撲過來就對著顧長卿哀求。
“姐夫，別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混蛋，我是混蛋還不行嗎？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來了。姐夫，求你，別把我扔在這。”
他也有朋友是當過兵的，休假的時候回來都說過，軍營里新兵多難熬。
那還是正兒八經的當兵。他這是被首長點名特地送來立規矩的，這人會怎么對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姐夫求求你”
許愛國快哭了，顧長卿卻冷蔑的掃了他一眼之后就抬步走了。
“首長慢走。”
王排長對著顧長卿的背影行了個禮，待他走遠后才轉過來一把拎住了準備跟著逃跑的許愛國。
“許同志，你哪去？”
“你別拽我。”
許愛國想跑，也動起了手，不想一拳剛揮過來就被王排長扣住了手腕。
將他胳膊一個反擰，他就疼的嗷嗷叫。
王排長壓著他，冷笑道：“就你這點出現還敢招惹我們首長，我看你真是活膩了。行吧，既然首長說叫你學學規矩，你就好好學學吧。”
語畢，他一招手叫來遠處幾人：“你們幾個過來，把他帶進去，先給他上第一課。”
他把許愛國推向那幾個士兵。又特地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這幾人押著許愛國轉進一間空宿舍，剛一進門，一拳頭就砸在了許愛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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