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你非要搞清楚這個干嗎?”
到了云城監(jiān)獄門口,許芳菲還是拉住了許甜。
許甜回過臉:“二姐。我越想越覺得她當(dāng)時那話不是隨口說說的。雖然我后來想了什么親生父母,反正也是從小把我丟棄的,不要也罷。不過也不知道怎么了,這事越長,我反而越想弄清楚。”
這就跟扎在心里的一根軟刺一樣,剛開始并不是很疼,忙別的事時就把這事給忘了,但它還是扎在那。
只要稍稍平靜下來,就總會感覺到心上那一處的微疼感。
時間久了,這種時不時跳出來的疼痛廝磨感也讓人厭煩。
索性,趁著在云城,她不如來問問。
在獄中反思了這么久了,田成鳳的心情應(yīng)該也平復(fù)許多了,興許還能套出點什么話來。
這是許甜的想法,許芳菲卻不太能理解。
“小甜,你這就是在鉆牛角尖。我都跟你說了,媽那是當(dāng)時氣急了胡說,你非不信。你也不想想,依咱媽那種個性,她會抱著別人的孩子回來養(yǎng)?她自己的都不想養(yǎng)啊。”
許芳菲的話倒是沒錯。
但是凡事沒有絕對。
許甜沒有爭辯,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斑駁鐵門,便道:
“走吧,都來了。你就當(dāng)幫我一回。問問她。那些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己是不能去問田成鳳的。
田成鳳恨她入骨,跟她說真話的幾率很小。
所以,她拽上了許芳菲。希望許芳菲能幫她去套套話。
許芳菲皺著眉眼,覺得許甜很拗,又沒辦法,就只能跟著去了。
探監(jiān)的地方很犯人和家屬也不能面對面,中間還隔著一道玻璃墻,只留個小窗口拱說話。
許甜沒進去,站在探監(jiān)室門外,跟獄警說了聲,門沒關(guān),留了個縫她聽著。
許芳菲也有一陣子沒來看田成鳳了。田成鳳剛?cè)氇z的時候,她還來的勤,可是每一次來,不管是她一個人還是跟許盼一起,面對的總是田成鳳的抱怨,抱怨她們不孝順,不救她出去,有時候鬧兇了還要死要活。
她沒有許盼那好脾氣,被鬧了幾次之后就少來了。
大概是來看的人少了,田成鳳自己也意識到再鬧下去外面的人只會徹底不管她,所以這次倒是安靜的很。
沒鬧,只是見了許芳菲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開了。
“芳菲啊,你可終于來看媽了。這都快半年了,媽都想你了。”
想她?
許芳菲是不信的。她知道這八成是田成鳳見鬧沒用,改用親情和眼淚攻勢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自己親媽,這樣哭著,她心里也不好受。
“媽。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家里你也知道,一年到頭忙忙叨叨的,沒個空閑的時候。我這兩天想著有陣子沒來了,這不就來看你了?你還好吧?”
“好,怎么會好哦。”
田成鳳吸吸鼻子,紅著眼說道:“那牢里陰冷陰冷的,這外面都快六月天了吧?里面還冷的哆嗦。媽這身體又不好,晚上睡覺就腿疼。我都懷疑,我是沒命再出去了”
說著又開始哭。
許芳菲皺皺眉:“媽。你別說這種喪氣話。你這日子還長著呢,這刑期都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了。也快。”
“快芳菲,你不知道在這里過日子,一分鐘比外面一年還長啊。”
田成鳳在這里呆了一年多,也確實是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監(jiān)獄里伙食不好還是她心思太重,人受了一圈,臉色蠟黃蠟黃的,皮膚松了,皺紋一道一道的,整個人蒼老了十歲。
許芳菲心里也堵的慌,想到還在外頭的許甜,就道:
“媽。前幾天小甜給我打電話了。問到你了。其實她還是關(guān)心你的。你也知道咱家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你說你能指望誰把你從這里弄出去,不還得指望她嗎?”
一聽到許甜的名字,田成鳳臉色就猛然一沉。
“不是她,我怎么會進來?她會關(guān)心我?她巴不得我死了算了。這個混賬東西,白養(yǎng)了她20多年。”
這話,許芳菲也挺不下去了。
“媽,瞧你說的,人家十幾歲不就出來干活掙錢了,哪要你養(yǎng)了?”
“我怎么沒養(yǎng)她?我沒養(yǎng)她她怎么活下來的?”
田成鳳那紅通通的眼睛一瞪,要吃人一樣。
許芳菲只得賠笑:“好好,是你養(yǎng)的。是你養(yǎng)的行了吧。我不跟你爭,我就問你一句話。那天在法庭上后來你說的那話啥意思啊?什么她那個媽?媽,你可別告訴我,小甜不是咱家的孩子。”
許芳菲隨口帶出這句話之后,田成鳳的表情突然警惕起來了了。
“芳菲,你怎么問這個?不會是她讓你來問的吧?”
這也是很敏銳了。
許芳菲心里暗暗的嘆了聲,臉上笑道:
“不是。是我突然想起來了。問問。我是在想,你老在這里關(guān)著也不是個辦法。咱們不還得想辦法叫你出去嗎?到頭來還是要求小甜。她的身世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如果真有隱情,我們自己心里有個底啊。你說是不是?
如果沒什么隱情,你那天確實是胡說的,那以后她提這事的時候,我就好據(jù)理力爭了,叫她別多想。是我們家的孩子就是,你是她親媽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她得孝敬你。”
許芳菲一張嘴也挺能說,幾句話就圓回來了。
田成鳳這臉色這才好看一點。不過沒立即回應(yīng),只是盯著許芳菲看了看。
她倆之間的靜默讓站在門外的許甜神經(jīng)緊繃起來,緊攥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過了好一會,里面才傳來田成鳳那冰冷又帶著諷刺的聲音。
“她孝敬我?她不盼著我死我就謝謝她了。”
“媽”
許芳菲勸道:“就因為你那時候說的那些話,她現(xiàn)在心里總疑心自己不是咱家的孩子,你說這樣的她還能顧著你嗎?我可跟你說,妹婿又高升了,年紀(jì)輕輕的已經(jīng)是軍區(qū)的一把手了
。你現(xiàn)在誰都指望不上,想出去只能指望她。她現(xiàn)在跟爸跟愛國,甚至跟大姐都不對付,就還能聽我說幾句。你跟我交個底,我心里好有個數(shù)。
不管她怎么樣,我總是你親生的吧?我還能害你不成?”
許芳菲的話讓田成鳳愣了一下。
這話倒是說的沒錯,不管怎么說,眼前這個總是親生的。總不能害自己。
他們這一家人,都是平頭百姓,還都是自顧不暇的人,根本沒有能力來幫她離開這里。
想要逃離這個牢獄之災(zāi),只能指望那個死丫頭。
“她不是我生的。芳菲,你去跟她說,她要是想知道自己爹媽是誰,先把我弄出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八零軍婚甜蜜蜜,微信關(guān)注“”,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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