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都說了,別這么生氣。我看你最近生氣生的臉上都快有皺紋了。來,聽話,吃塊西瓜,壓壓火。”
顧長卿捏著那塊西瓜湊到了許甜唇邊。
那溫和哄勸的口吻讓對面的黎雨都看不下去了,趕緊也捏了一塊西瓜壓壓驚。
甜甜涼涼的西瓜瓤碰到嘴唇,許甜才沒好氣的掃了顧長卿一眼。
“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氣量真是大了。命都差點沒了,還這么風(fēng)輕云淡的。”
“拿著。”
顧長卿不急不慢的把手里的西瓜往她唇上遞了遞。
等她接過去了,才道:
“你就是太急了。有些事,急不得。”
顧長卿語調(diào)淡淡。黎雨啃西瓜的動作也停了一下,抬頭看他:
“你什么意思?”
顧長卿的目光從許甜臉上挪開:
“我的意思是。既然這么多人來求情,我要是不放點水好像說不過去。那就算了吧,這個人情讓給你做。你回去告訴楊家,我同意撤訴,這件事私下解決。”
“啊?”
黎雨差點沒被西瓜汁給嗆死,眼睛瞪的銅鈴一樣大。
“真的?”
這可是好事啊。那么多人都辦不成的事情,他給辦成了,楊家那位還不知道怎么感激他好,這可是個天大的人情。
不過,跟哥們相比,這唾手可得的人情又不算什么了。
只是想不通,顧長卿為什么這么仁慈了?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顧長卿嗎?
之前設(shè)計收購小電子廠擴(kuò)大生產(chǎn)規(guī)模的時候,主意就是他出的,下起手來絲毫不手軟的。
那時候人家可還沒得罪他,只因他瞧上了人家的生產(chǎn)前景,就整的別人最后只能賣掉工廠了事。
怎么這次挨了一刀,反倒心慈手軟了?
這一刀扎腦袋上了?扎壞了腦袋?
黎雨那目光忍不住朝顧長卿頭上瞅。
就在這個時候,許甜把手里那一口沒啃的西瓜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
“顧長卿你在想什么呢?”
她平時很照顧顧長卿的面子的,當(dāng)著朋友的面,哪怕是再熟悉的朋友,她也不會疾言厲色。
這是第一次。
因為太生氣。
她一想到那天晚上危險的情形,一想到他半身都染了鮮血的樣子,一想到他動了手術(shù)后那蒼白虛弱又昏迷不醒的一夜,她對楊晴就恨的牙癢癢。
這么吼了一聲,她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心里是窩了一肚子氣。
但是終究礙于黎雨在場,顧長卿若是執(zhí)意給黎雨這個面子,她也不好再跟他吵。
怕自己忍不住,她索性氣呼呼的走了,進(jìn)了房間。
顧長卿扭頭看著那氣沖沖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黎雨也順著看著,后怕的說了句:
“嫂子脾氣真大。”
“你閉嘴。”
對面的人一聲冷叱,黎雨嚇了一跳,慌忙把臉轉(zhuǎn)過來,一臉苦相。
“我沒得罪你吧?我更沒得罪嫂子啊。你朝我兇什么?總不至于我吃了你一塊西瓜你就看不下去了吧?”
黎雨直撇嘴。
顧長卿狠狠瞪了他一眼。
“在我家里,還說你嫂子壞話,我看你也是不想好了。”
黎雨:“”
天哪,他哪里說她壞話了?他不就是吐槽了一下脾氣大嗎?
脾氣難道不大嗎?兇巴巴的,母老虎一樣。
這話,黎雨只敢心里想了,瞅著顧長卿那黑漆漆的臉是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好吧,好吧,嫂子大人,不能講。我錯了行了吧?那你說,真的就這么放過楊晴了?”
“嗯。就這樣。警局那邊我會跟他們講。楊家那邊你去說。告訴他們,別再來找我了,我也需要休息。另外告訴楊晴,別再來招惹小甜。再有下次,后果他們自己清楚。”
“行。這肯定。這些話我都幫你帶到。不過長卿”
黎雨擰著眉還是不太相信顧長卿這么好說話。
“你真的就這樣放過楊晴了?這一刀就白挨了?”
“”
顧長卿沉默了一會,緩緩站了起來:
“暫時就這樣吧。吃完這塊西瓜就趕緊滾。瞧你把你嫂子氣的。”
“我氣的?”
黎雨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顧長卿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緩步走向了臥室。
為了楊晴的事,許甜跟顧長卿犯了兩天的別扭。
以她對顧長卿的了解,她其實不相信顧長卿是個畏事的人。
總覺得這男人突然往后撤這么一大步是另有深意。
但是過分的是,這男人居然沒跟她解釋。那天進(jìn)來后也就是哄她別生氣。每一句她想聽的話。
這才是她生氣的地方。敢對她隱瞞了。氣人。
不過對這男人,她的怨氣沒什么后勁,氣過就氣過了,很快就過去了。
顧長卿的傷愈合的差不多了,就恢復(fù)了工作。而她,也騰出空來去了一趟看守所。
這次不是為了楊晴。
而是為了徐正琴。
李吉安和徐正琴的案子審的飛快,現(xiàn)在就差最后判決了。
現(xiàn)在這兩人都在看守所里等開庭消息。既然吳國民要她高抬貴手放了李吉安一馬,她當(dāng)然要來見見他們。
在會客室等了一會,她就見到了徐正琴。
獄警剛開始沒告訴徐正琴是誰來探望她,她也沒想到是許甜。這一見,她愣了一下,就撲了過來,帶著冰涼手銬的手一把抓住了許甜的手。
“許經(jīng)理,許經(jīng)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都行。”
監(jiān)獄不比別的地方,被一堵高墻隔絕那么幾天,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崩潰的。
因為你仰頭就見陽光,卻就是出不去,那種感覺會讓人絕望。
徐正琴顯然已經(jīng)深刻的體會到了這種絕望的感覺,所以見了許甜就跟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恨不能給她跪下,磕頭,求饒。
但是,許甜臉上冷冷的。
“坐吧,我跟你談點事。”
她坐在會客桌的這邊,抬了抬手,示意徐正琴。
徐正琴愣了一下。換了囚服的她像一夜間老了十歲,再沒了在公司時那風(fēng)韻猶存的模樣,憔悴衰老的不像樣子。
落座后,她就盯著許甜,小心翼翼的問道:
“許經(jīng)理,你找我干什么?”
許甜盯著她,沒急著回應(yīng),沉默幾秒才開口說了番差點讓她原地爆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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