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沒想到許甜會這么驚訝,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說錯了,看看許甜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
“你還不知道啊?我以為你知道了。外面都傳的沸沸揚揚了,報紙也寫了。就昨天的事。說再醫院跳樓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張麗說道。許甜心跳的厲害。
她也說不清她現在心里是什么感覺。對于江陵,她延續著前世的恨,始終,始終巴不得他不得善終。
甚至,為了這個目的,她明里暗里做了許多事,一直在促成。
可現在真聽到了這個結果,心里為何又沒有驚喜?
悲傷倒也談不上,只是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背了許久的負擔忽然間釋放了,一時間竟是無所適從。
“張姐……”
愣怔半天,許甜才又道:“有報紙嗎?拿給我看看行嗎?”
“報紙?家里好像沒有吧。”
張麗道,說完又嘀咕了一聲:“小顧好像這兩天都沒往家里拿報紙。”
顧長卿有時候會把報紙帶回來。但不是一定的每天都會拿。
那么,這次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那算了。”
許甜沒有堅持。張麗又看了看孩子,出去了:“那你好好休息,可千萬別起來了。對了,把茶喝了,趁熱。”
“知道了。”
許甜應了一聲,不想躺下就靠在了床頭。
捧起那杯熱騰騰的茶,她的心還是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她想起了許多事,許多事,前世今生,許多,許多,紛迭而來,像是放電影一樣,畫面還都很清晰。
“想什么呢?”
耳旁突然響起低沉溫和的聲音,她怔了一下,這才回神。
指尖下,杯子的熱度都降低了,她發了很久的呆。
“長卿。”她抬起臉看著顧長卿:“江陵死了是嗎?”
顧長卿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臉上的僵了僵。
“你怎么知道的?”
家里就這幾個人,她怎么知道的很重要嗎?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沒回答顧長卿的問題,反問了句。
顧長卿的目光從她臉上淡淡的滑過來,看不出什么情緒,轉身又走到了小床旁邊,彎腰看著熟睡的寶寶,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
“昨天才發生的事,談不上早。你現在也不適合知道這些。就沒說。”
他連為什么沉默一并解釋了。
語調還有點涼涼的。
他以為她還在想著江陵呢。
許甜沒說話,就看著顧長卿的背影,等他終于看夠了寶寶轉過身來,她才對上了他的眼睛。
依舊是沉默,那雙眼睛卻像會說話似的,盯的顧長卿有些不自然。
許甜以為他會過來跟她說話,卻沒想到,他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出去了。
直接走出去了?1
許甜睜大了眼睛,驚訝之后便不由的氣悶。
瞪著門口看了好一會,沒在看到顧長卿的身影,只聽見陽臺上晾衣架響了響,然后就是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她把目光收了回來,大口喝了幾口茶,也沒喝完就把杯子放下了,就那樣靠在床上,也沒躺下,又望著門口。
家里兩個保姆,空屋已經沒了,看你還能睡書房不成?
她氣呼呼的想著。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那人的身影才又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他洗了頭發,正在用干毛巾擦頭發,換上了她以前給他買的棉質家居服,一身雅白色,長身玉立少了幾分硬朗多了幾分清雋。
顧長卿本以為許甜睡了,沒想到一進來就發現她還坐在那,盯著他,一副等著他的模樣,頓時又不自在了。
“還不躺下?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少坐著。”
這是張麗和容姐他們交代的。說要盡量多平躺,對恢復好。
顧長卿低叱,許甜又看了他一會,目光這才驀然挪開,看向床頭柜,手一指:
“毛巾給我拿來。太遠夠不著。”
毛巾在床頭柜另一角。一塊小方巾,偶爾擦手用的。
顧長卿沒多想,走過去隨手拿了毛巾遞了過去。
看到許甜的手把毛巾接過去,他就想松手,卻不料,那手扯著毛巾狠狠又一用力。
他沒提防,手還能本能的捏著小方巾,被這么一拽,人就傾了過去。
怕壓到她,他立即一轉身坐在了床邊。
“鬧什么?早點睡。半夜又睡不好。”
顧長卿本來晚上也要把小九交給容姐照看的,怕吵著許甜休息。但是許甜舍不得,這些天就一直帶著。
好在,小九挺乖,晚上也是醒了吃點奶就睡,不怎么鬧人。
可就算如此,夜里也還是要醒個三四次。也很是影響睡眠的。
顧長卿又低低的訓斥上了,許甜松開了那塊小方巾,直接攥住了他的胳膊。
“你在生氣?”
“沒有。”
顧長卿皺皺眉。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話?我還在坐月子呢,你就這樣氣我嗎?”
軟糯的嗓音里充滿了抱怨。顧長卿那眉心的距離更近了。
他也沒看許甜,半低著頭,手里抓著擦頭發的毛巾,沉默了一會才用無奈的語氣說道:
“我沒有生氣,我就是不愿意看到你去那個人的事。死都死了,想他干什么?”
怨念真的很大。想都不帶人想的。
許甜好笑,湊了過來:“我問一聲而已,你就說我在想他。你自己不講理還怪我?”
問也不行。
顧長卿心里這么想的。對著某人這雙明顯含著戲謔的眼睛,又覺得自己實在氣量狹隘,很不好意思,這話葉就說不出口了。
“反正,不許想,也不用想了。”
結束了。挺好。
他掙脫了許甜的手站了起來,背對著她:“早點睡,不聽話我就把小九交給容姐了,你晚上不許帶他睡覺。”
“不要。”
許甜慌了,忙拒絕。顧長卿這才回過頭來:“那你就乖乖的。”
說完,他就出去了。小九這一覺按照這幾日的規律能睡到十點左右,他剛好處理些公務,然后來照看一下,安頓好了再睡。
江陵的死訊在這個家里就這樣平靜了。外面怎么樣,許甜完全不知道,因為接連好久,那人都沒帶報紙回來。
在家躺著的日子對于忙慣了的人來說就像坐牢。許甜更是如此,家里人手足夠,顧長卿又看的緊,她連抱寶寶的機會都不多,人幾乎要在床上呆到發霉。
好不容易到了四月,春天里,她終于被允許自由活動了。
許久沒去公司和店里了。出月子第一件事,她就去了這兩個地方。先去的公司,后去的店里。
卻沒想到,剛一到店附近就見一個人遠遠的蹲在那。
很狼狽,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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