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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潤?”
又是一聲,談書潤攥緊了衣角,憋了許久的眼淚,終究是沒能繼續忍下去,徹底決堤。首發..co
這個世上,時至今日,仍舊會這般溫柔喚她‘潤潤’的人,大抵,也只剩下他了。
“阿越!是我!你在哪兒?!”
談書潤邊大聲回應,邊試圖尋聲定位——屋外是愈加靠近的腳步聲,而多番辨別后,大致可以確定,越越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的。不遠,也就五六百米,但,她如今被某個神秘人禁錮于夢境中,夢里的五六百米,又是實際的多遠?
想到極有可能再次見到越越,談書潤已然顧不得繼續想上許多,忙撐著墻壁起身,沖向房門,然而任憑她使盡了力氣,門鎖依舊執拗,毫不動彈,偏偏這時,越越的聲音,消失了。
連同門外的腳步聲,本是此起彼伏,此刻卻好像是突然消失了那般,安靜到落針可聞。
屋子里,漸漸起了白色霧氣,未知來處,卻是四面八方奔涌而至,最后又向四周彌漫開來,頓時,談書潤只覺宛若身處云端之上,視線虛渺,一切都變得那般的不真切。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似有聲響,談書潤側耳傾聽后,可確定是有人在用手指甲摳著木板,一點點,一點點,又摳又撓,堅持不懈,百折不撓,撓得人頭皮發麻。
談書潤環顧四周,縱然房間面積很大,然而這聲音,分明可以判斷,是從房間的衣柜里傳出來的——占據房間面積一半還多的衣柜,完全沒有辦法體會的室內設計師審美眼光,不覺得奇怪,那是不可能的。
談書潤目測,她所站的位置,與衣柜的距離不過一米多寬。
手指甲撓門的動靜還在繼續,但衣柜里究竟是個什么情況,誰也沒有辦法預料,談書潤靠著門,硬是逼自己習慣了咯吱咯吱聲后,這才再次認真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整間臥室——超大號的雙人床,梳妝鏡,沙發,衣柜等等,該有的倒是都有了,卻是連個窗戶都沒有。
給她的感覺,純像個四四方方的棺材盒子。
“也沒有件稱手的武器,這柜子還是不要隨便開了!
這般想著,談書潤剛踏出兩步,便在原地頓住,而后默默地往后退了退,直至退到墻角邊,背抵著墻,默默瞧著衣柜的動靜,猶豫半晌。
若這只是夢境,那么隨便將柜子打開,并不礙事,但若是她估計錯誤了,柜門一旦打開,跑出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屋里沒有窗,她連跳窗自盡都不行,到時怕是得連骨頭都被人吃得干凈。
——
距離塔樓控制室不過百米遠,火光滔天中,戰寰殺出了條路來,所向披靡,直搗控塔樓控制室大門,大門乃是精鋼制成,重達百斤,而且上了鎖,看著是根本打不開了。
“寰少,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怎么辦?
喪尸聞見了新鮮的血肉味,靠近戰寰小隊的幾只,調轉了方向,奔向他們,黑蝎隊員奮力抵抗,這才堪堪將渾身冒火的喪尸擋在了外圍,而戰寰掃過一眼,心知眼前的這些喪尸,怕是與誠毅禮堂里,那些互相吃同伴尸體的喪尸,戰斗力要高上不小的一截。
蠻干還是不行,此時只能智取。
這般想著,戰寰抬頭。
夜幕之下,孤獨佇立于機場一隅的塔樓控制室,玻璃幕墻倒影著火蛇狂舞、人尸糾纏廝殺,光影勾勒出一幅幅的絕世畫作,盡管血跡斑駁,慘叫連連,卻依舊很美。
戰寰凜然,劍眉緊皺得幾乎要檸成團,黑色之中,有雙灰白的瞳孔,幽幽地望著他。
那雙眸子里,盛著許多東西,有著無邊寂寥和高處不勝寒,更多的,是涼透骨髓的殺意,從穹頂之上,如無形利劍,襲向戰寰的眉目額間。
戰寰胸內突然血氣翻滾,嘔出一大口血來,若是他沒有看錯,塔樓控制室頂上,絕對有人,且那個人還有種奇怪的能力——說是看透人心,但更像是……
“都有沒有帶繩索?”
話音未落,戰寰便得到了隊員的肯定回答,至此,他終于可以確定,此趟選道塔樓控制室,是對了,這幢百米高的塔樓控制室內,必定極有意思。
“所有人準備,攀援,目標,塔樓控制室最高層!
——
談書潤盯著對面的衣柜,依舊猶豫,若是此時軟劍在手,怕是已經將柜門拆了,還怕它個毛線球球,然而事實殘酷,軟劍大抵是丟了,丟在三合幫那群人抵擋不住喪尸群攻,慌亂撤退逃跑時,這輩子能不能找回來,都是個未知數。
更或者,她還有沒有這輩子,都是個謎。
思及此,談書潤抬手,翻來覆去地將她的雙手瞧了又瞧,摸了又摸,血肉之軀,沒錯。
那么此時此刻,她到底是是生是死,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腦子里大約有個毛線球,亂糟糟成了團,不曾想,突然之間,臥室外面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震懾力之大,連同臥室地板都跟著顫了顫。
談書潤下意識便緊貼著壁面,試圖聽出些什么來,然而臥室隔音效果太好,落入耳中,能辨別出來的,只有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幾句話。
“……側面窗戶……強攻……小心……”
有人來了?窗戶?
環顧四周,談書潤低頭,地板仍舊在輕微震動,緊隨其后,臥室門外突然有人哐哐砸門,一門之隔,門外究竟是個什么東西,談書潤緊張得深呼吸,開始害怕。
——
塔樓控制室頂層,一片白花花的人骨之中,中年男人靠著墻壁,將視線從塔樓外緣的幾道人影中收回,手里是夾煙姿勢,但那煙,赫然是截人的指骨,依稀可見曾經的血肉粘連。
“稀客,燼爺居然紆尊降貴,親自來找我,怎么,那個小姑娘極特別?”
“你不該,動她的!
黑衣男人沉聲,整張臉被兜帽嚴嚴實實罩住,令中年男人辨別不清喜怒哀樂,但依稀從他道出的每個字的重量,都能感受到他說這話時,有多認真。
中年男人已然心慌意亂,卻是強裝鎮定。
“她的味道很鮮美,我聞到了。”中年男人遙遙望向‘白虎號’,感慨:“就在那艘軍機上,鮮血可與最濃醇的葡萄酒媲美,肉質應該也絲毫不遜色,剛死沒多久,生吃最好了!
“你想多了,她不會死。”
“哈哈哈哈。。 敝心昴腥诵Φ貌竦靡猓骸澳莻小姑娘她已經感染了病毒,死定了,等她成了喪尸,我便會將她召喚過來,吃掉!等我將她吃了,你還能拿我怎么辦?”
中年男人美滋滋,等它將那個小姑娘吃了,縱然是眼前的男人,亦不能拿它如何。
話音未落,七尺青峰出鞘,月光之下,劍柄處的越字,泛過層如玉般溫潤的光華,風夾雜著雨從窗外吹了進來,雨滴撞上劍刃,被劈成兩半,濺開。
“那就只好,麻煩你,再死一遍。”
——
談書潤臉白如紙,她不曾想到,會聽見這樣一番對話,而談話中,惜字如金的那個男人,聲音那般熟悉,她絕對不可能認錯,是越越,是許久未見的越越。
他終究,還是來了。
恍惚間,談書有些不敢相信,但轉念一想,她現在的情境,究竟是夢是醒?
“喵嗚~喵嗚~”
談書潤正糾結時,衣柜里卻突然傳來貓叫聲,談書潤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念頭,是小家伙。
“喵嗚喵嗚~喵~~~”
談書潤再忍不住好奇心,沖回浴室,拿了吹風機當護身武器后,轉而奔回到臥室,深吸口氣,動作迅速,一下將柜門拉開。
衣柜里整整齊齊地掛著許多白襯衫,早已不再干凈,血跡斑駁;衣堆中,站著個中年男人——深褐色全套D家定制款秋冬西裝,意大利手工皮鞋,端的是衣冠楚楚。
談書潤怔了怔,中年男人面容慈祥,扶了下鼻梁邊的黑框眼鏡,和藹可親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染血的尖牙,向她打招呼,:“你好,我的早餐。”
中年男人笑意滿滿,談書潤與那人灰白的眸子對上視線,腦子里轟地,平地一聲驚雷,嚇得她連連往后推了好幾步,做出攻擊姿勢。
“蘭教授?!”談書潤緊盯著衣柜里,笑得詭異的中年男人,不由驚呼:“怎么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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