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時雨的婚事定在年后三月,對象是年時雨的小徒弟,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年韻也只是聽說,聽說那女子跟著三哥學(xué)藝,天賦極高,三哥連連夸贊,但是沒想到對方是個女子。
聽到這個消息,年韻自是高興。
說起來出來一個多月,爹娘肯定也擔(dān)心了,年韻下意識的扯了扯宇文昊的袖子,“過年,咱們回去過吧。”
卻見宇文昊沒反應(yīng)過來,望過去見他眉頭緊蹙。
“你不高興?”
宇文昊沉思道,“我在想,該送什么禮。”有些頭疼,從前在宮里都是宮人上禮單下賞賜,朝堂上他能給的自然多,可是現(xiàn)在,反而不行了。
年韻也想到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送禮一般自是心意的好,她能送的話,不如繡些小寶寶的衣衫給三哥,三哥老大不小,這個時候成親,著實算是晚了,倒是早些生個小侄子小侄女出來才是。
可是這樣的小物件她送倒是沒問題,卻不能代表宇文昊。
遂,年韻大義凜然的拍了拍宇文昊的肩膀,“夫君聰慧,一定會有好主意的!”
*
嫪贏在年韻和宇文昊的小院子里蹭完了飯,準備在關(guān)山鎮(zhèn)住上一夜再走。
離開之際,卻正好見秋玲提著食盒出了后門,離開小鎮(zhèn)到了一破廟,將食盒里的碗菜放到了破廟的臺子上。
嫪贏心下好奇,“這丫鬟,人長得丑,心還挺善的?”
侍衛(wèi)好奇,“郡王,您是對這丫鬟感興趣了?”
“長成這樣兒,我能看上她?”嫪贏不置可否。
晚上,嫪贏倚在客棧的窗口看風(fēng)景,納悶兒,“這地方有什么好,山窮水盡的沒意思。”
正準備關(guān)上窗戶,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走過來,頓時來了興趣,“哎,不是那丑丫頭嗎?”
秋玲左顧右盼,見沒有人跟著自己,微微安心。
到了破廟前,秋玲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冷意叢生。
上一世,這個乞丐被人收買,咬死當(dāng)年他輕薄過她,進宮時她已非不潔之身,害的她在宮中難以抬頭。重生一世,那些曾對她有恩的人呢,她都記著,但是輕賤她利用她的人,她絕對不會再手軟。
進了破廟,秋玲果然看見那乞丐已經(jīng)暈倒。
狠狠的踹了一腳,乞丐果然如同死魚一般。
秋玲目光一狠,拾起一旁的木棍,狠狠的朝著乞丐身上敲打過去。
不遠處看見的嫪贏,微微詫異,有些驚訝于自己的判斷失誤。
然后就看見秋玲下了狠手,朝著那乞丐打去,被迷暈的乞丐,毫無反手之力,秋玲不解恨,搬起了旁邊的石頭,狠狠的想要朝著乞丐砸下去,卻被人握住了手腕。
“你想殺人不成!”
嫪贏沒想到,這女子不僅貌丑,還如此狠心。
秋玲這才從恨意中清醒,轉(zhuǎn)過頭看著嫪贏,幽暗的光線下,半張青斑極為懾人,加上秋玲的目光冷狠,嫪贏皺眉,“你這女子,好生心狠!”
在看地上那乞丐,已被秋玲打的一身是傷。
秋玲沒想到嫪贏跟著她,冷笑一聲,“縱使秋玲殺了人,又與公子何干?咸吃蘿卜淡操心。”
話是如此說,卻有些慶幸嫪贏攔住了她。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為這乞丐折了命,不值得。她還要留著命,回宮報仇!
“你!”嫪贏只覺得這女子說話涼薄,霎時松手冷聲道,“算老子多管閑事!”
秋玲頓了一頓,到底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道,“公子知道就好。”
嫪贏:“???”
這女人,又丑又惡!看著就來氣兒!
偏偏回鎮(zhèn)的路只有一條,嫪贏再怎么來氣兒,還是只能跟在秋玲身后回鎮(zhèn)上。
第二天,嫪贏走之前來向宇文昊告別,嫪贏對著年韻提醒了一句,“夫人身邊的婢女,心思不簡單,還望夫人小心。”
門口的秋玲頓了一頓。
年韻反倒好奇了,“怎么?我的婢女,如何惹的郡王不快了?”
嫪贏不是個藏心思的人,直將昨晚的事情說給了二人聽。
年韻微微詫異,“乞丐?”
嫪贏義憤填膺,“虧我還覺得她人雖然長得不咋地,心思倒是善良,卻不想是如此惡毒之輩。”
宇文昊皺了皺眉頭,倒是沒多說什么。
年韻笑了,“郡王不曾了解事情真相便如此說,倒是有些片面了。若是我,那乞丐就給斷了腿才是!”
嫪贏豎起了眉頭,這是個什么道理?
“好了,你該走了,不送。”
嫪贏還想說什么,直接被宇文昊下令趕人。
嫪贏本想應(yīng)下,一想,他都不是皇上不是太子了,還怕什么怕,頓時道,“哎,這是什么道理,文昊,我記得你是個講道理的人!你忘了小時候我們還一起打鳥呢?這件事……”
“那乞丐與你有何關(guān)系?你就講道理了?”宇文昊挑眉,“還不快走,不走等著我踹你?”
嫪贏連忙跳開,“走走走,走就走!虧我還擔(dān)心你,特地跑一趟,沒安好心!”
年韻嗤聲一笑,推了推宇文昊,“好了,你不是要去即墨村嗎?今日我就不陪你去了……”
“嗯。”宇文昊明白年韻的意思,和嫪贏一同離開。
二人走后,秋玲定了定神,進門直接跪下,“秋玲未告知夫人擅自行動,還請夫人責(zé)罰。”
年韻坐在了椅子上,看著秋玲,“是該罰你,那半夜三更的,你一個女兒家出去,莫不是想再出一回事?”
秋玲詫異抬頭,“夫人,您不怪秋玲?”
“這有什么可怪的?那乞丐欺負過你,你氣不過,打回去也是正常。”年韻道,“秋玲,你現(xiàn)在眼里,有一股狠勁兒。”
秋玲呼吸一滯。
看著年韻,抿緊了唇?jīng)]有說話,更不敢承認自己差點兒想殺了那乞丐的心思。
年韻細細的看著她,之前的秋玲懦弱膽小自卑,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與她貼心。
現(xiàn)在的秋玲突然的,就變了。
哪怕她現(xiàn)在跪著,腰板兒也比之前要直,兩天之間,宛若換了一個人。
“夫人放心,秋玲絕不會背叛夫人,只要夫人愿意庇佑秋玲……”若是這輩子,夫人能挽留她一分,不讓那人輕易討了去,那么她進宮,也會多那么兩分底氣。
年韻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也許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發(fā)生在了秋玲身上,每個人都有秘密,她這個人向來不探究別人。
“如今你能面對自己,也有自己的底氣,我瞧著很好。你若是真心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于你。”
“秋玲,多謝夫人。”秋玲頓了頓,“夫人,秋玲想求夫人一事。”
年韻抬了抬眸,“說罷……”
“秋玲,想求夫人賜名。”秋玲看著年韻,“如今秋玲決意跟著夫人,當(dāng)由夫人賜名。”
秋玲,這個名字昔日是宮中受人奚落的玲答應(yīng)。
哪怕是后來,她憑著子嗣,坐上了嬪位,也被人嘲笑,說她是秋日凋零的俗花。那時候,她才知道,所謂的寵愛,所謂的子嗣,都是假的,從一開始,她就是被宇文旭利用的工具,她像是一個笑話一樣,以為自己當(dāng)真有那般的好運,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可笑。
年韻微微一怔。
賜名?
但看到秋玲的眼神,年韻更加確認,秋玲肯定發(fā)生過什么。
心頭微微有些好奇,手摸著瓷杯,“青瓷?你覺得如何?”
“青瓷,多謝夫人。”青瓷當(dāng)即磕頭,聲音極響,重來一世,若要進宮,她必要讓宇文旭,愛之不得,讓他嘗一嘗上一世,他曾給她的苦酒。
年韻沒有在說什么,笑著讓青瓷陪她去買了幾匹布。
回來的時候,卻見張堯立在門口等著。
“張堯見過夫人,不知文公子可在?”
“他還未回來,你來找他可是有事?等他回來,我可轉(zhuǎn)告……”
張堯眉頭微擰,沉聲道,“確實有事。”
“進去說。”年韻點頭道。
昨夜,顧笙的家人就到了。
顧笙的夫人,確實是祥云鎮(zhèn)的人,身家清白,而顧笙的夫人也確認了顧笙的身份。顧笙如今年紀已大,但是因為顧笙身上的胎記,顧笙的夫人確認他就是顧笙,夫妻二人多年未見,顧笙的夫人還以為顧笙在去上任的路上,生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顧笙的母親已經(jīng)不在,父親不知所終。
而顧笙的夫人,也承認了,顧笙確實有雙胞胎兄弟之事。
“那么說,顧笙無疑?”
張堯皺眉,“不,今晨莫如常來找下官,說她確認顧笙就是陸奎,若是下官不能為陸奎定罪,那么她就親自動手。”
年韻微微詫異。
張堯神色凝重,“只是此事并不簡單,莫如常所說屬實,那顧笙的夫人所言也不假。所以若要查證,還要翻閱定川郡的案底,才能清楚事情。此事是顧笙越過了越州知州,直接上報本官,本官本以為當(dāng)是匪徒之事,但是本官并不知曉,顧笙的身份有疑。只是本官與定川郡王曾有過過節(jié),所以……”
“所以你怕定川郡王為難你,不肯給你關(guān)中匪的案底?”年韻道。
“是。”張堯頷首。
那定川郡王小氣吧啦,一件小事能記恨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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