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看過去,剛好是學生宿舍的方向,我突然覺得胸口一緊,拉著李淺朝那邊趕過去。
此時剛好是午休時間,宿舍樓下來來往往一大群人,都圍在那里,嘰嘰喳喳議論。
我們趕過去,人群已經擋住我的視線,根本無法看到里面的情況,我只能喊了一句:“老師來了。”
同學們立馬分開,前面有人看見我的臉時,大叫了一聲,還有個膽小的女生直接兩眼一翻昏過去。
我心里正納悶,扭頭看到地上的人時,立馬明白他們的反應為何這么大——那地上趴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或者說,是我的那個紙片人分身。
“這是怎么回事,她剛剛從上面掉下來,流了這么多血,怎么還在這里站著?”
“雙胞胎嗎?”
“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議論聲快把我的腦子吵炸了,我仿佛又回到小時候,因為我的“特殊”,被村里人嫌棄的日子……
“大家散了吧!崩顪\清了清嗓子,“這只是他們在拍戲的道具而已!
這一個解釋雖然牽強,但是大家都不相信真的有人在自己面前死了,立馬安靜下來。
“你們看,這位同學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嗎?死掉的只是道具而已。”李淺擺擺手,“攝像機還在別的地方偷拍,請大家不要浪費我們的膠片了!
還有人聽了李淺的解釋以后說:“我見過這位老師,這是新來的教國學的李老師,他說的話,應該沒有錯!”
眾人仿佛集體松了一口氣,三三兩兩散去,我也在李淺溫暖的擁抱中漸漸穩定下來。
“好了,月兒,沒事了。”他輕輕拍著我的后背,“一切有為夫在!
這時候,我的紙片人分身竟然又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是血地朝我走過來。
還留在現場不遠的同學又是一陣大叫。
“都說了是道具,這不是在回收嗎!”李淺大喊了一句,爆發出的強大氣場,讓附近的所有人都認定了他說的是真的,也就不再有人看了。
我的紙片人站在那,頭被摔爛了,半邊臉淌著血和腦漿,滑過慘白的臉,頭發緊緊貼在上面,表情卻詭異地帶著一點笑意。
肚子被人開了膛,腸子肚子流了出來,但依舊不妨礙她一步步走向我。
“這……”我有些怕,但是心里卻覺得她有事要和我說,可是光天化日的,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紙片人分身朝我伸出手,我遲疑了一下,還是伸過手去,同她十指相扣。
一段記憶涌進來,在大家都離開宿舍去上課的時候,兩個黑衣道士出現在宿舍里。
兩個人不由分說襲擊了我的分身,很快將她制服。
雖說分身擁有和我一樣的性格,但是能力卻天差地別。根本無力反抗的她輕易被這兩個道士剖開肚腹,取走了心臟。大約是察覺我就在附近,她才會奮力爬出去,想要給我示警吧。
“小……心……”她最后說了一句話,就在我手里化為光消失了。
感覺到一股不懷好意的視線,我朝樓頂望去,瞬間找到那兩個人。
“李淺,他們在那里!蔽业吐曢_口。
“為夫知道了。”他的目光冰冷起來,趁著周圍沒什么人,一把攬住的腰,下一瞬已經出現在樓頂。
“看來,這個才是走尸娘本尊了!逼渲幸粋冷笑了一下,把玩著手里的心臟,“那這東西也就沒有用了,真難得一個替身竟然做的這般完美。”
說話間,分身的心臟在他手里破碎,我心口又是一緊。
“地威星十弟,你也太過草率了點,這好歹是走尸娘身上的力量,若是你我二人分來吃了,說不定能夠增長些功力呢!绷硪粋道士冷笑道。
“地辟星師兄,你總是這么馬后炮。”地威星說著,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尖上殘留的血跡,“不過這味道的確與眾不同。”
“快,給為兄嘗嘗……”地辟星說著,竟然伸手抱過他的手臂,用舌頭舔了起來,那表情簡直無限虔誠。
“變態!”我低低罵了一句,魍魎還沒放出去,李淺已經出手。
兩個人連姿勢都沒有變,就已經被他發出的氣息穿透心臟,死得不能再死。
“這已經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問題了,而是你們兩個實在是太過目中無人,爺的女人也是你們能得罪的嗎?”李淺話音剛落,那兩個人便開始迅速衰老,直到變成焦黑的干尸,隨著風消失掉。
“不愧是千年鬼王,還陽之后的功力可是又精進了不少。”話音剛落,場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中年男人。
和剛才那兩個道士不同,從他身上,我并未感到什么力量的波動,可是他卻給我一種壓迫感。
這個男人,很強!
李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危險,蹙眉望向對方。
“千年鬼王李淺,討教一二如何?”中年男人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只是那笑意看起來冷冰冰的。
李淺望著對方,伸出一只手臂:“請!
這大概是我見過的,最看似平淡卻兇險無比的對決。
沒有想象中的驚濤駭浪,也沒有視覺上的強烈沖擊,兩個人只是站在那里對視著,但我卻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們都已經將力量拔高到極致,仿佛滿弦的弓箭,隨時能夠射出箭去。
無形的力量在空氣當中對撞,誰也不肯相讓,他們倆一個面上保持微笑,一個絳紫色的眼底滿是冰寒,就那么對視著,都盡可能地將自己的力量再向更高的一層壓榨著、拔高著。
我看著他們,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毛孔中都滿了緊張的氣息,我甚至已經放出我的魍魎,隨時準備沖過去,給予那個男人致命一擊。
“如果本座是你,就不會輕舉妄動!惫硗跣脑谖疑眢w開口。
“可是,李淺他正在……”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
他嘆了口氣:“笨丫頭,你是當局者迷!這兩個人的對決是精神力量和道法的對抗,你用陰氣所化的魍魎過去,無非是自尋死路,只會白白送死!
緩了緩,鬼王心勸我:“不如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本座覺得應該快結束了。”
話音剛落,那男人毫無征兆地噴了一口血出來,弄得地面上都是,均勻得如同一層血霧。
李淺的臉色也十分不好,只是他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好,你果然夠厲害!”中年男人擦了下嘴角,氣息微微有些混亂,“是我技不如人,不過你也不要得意,這還不是我全部的力量!
“哼,你覺得爺會放你走嗎?”李淺說著,至陽血符已經出手,朝他飛過去。
中年男人突然白眼一翻,直接躺在地上,我卻分明看到一股紅色的煙霧離體而去。
“什么人?!”我剛要放出魍魎去追,就被李淺喝止。
“月兒!”我扭過頭去看他,“窮寇莫追。”
“可是……”我才說了一個開頭,他就嘴角滲出血跡。
“李淺,你沒事吧?!”我嚇了一跳,自然收了魍魎,跑過去扶住他的身子,“你怎么了,剛才受傷了嗎?”
“沒什么大礙。”他氣息不穩,說話也有些勉強,“他比為夫想象的厲害!
我扭頭去看那個倒在天臺上的男人:“我們過去看看他吧。”
那人似乎是昏了過去,并沒有什么其他不妥,我給李長澤打了個電話,他很快就來把人帶走了。
李淺有些不舒服,我下午又沒有課,索性直接打車回了家。
“月兒……”一進門,他就直接把我撲倒在沙發上,溫熱的氣息傳來,帶了那么一絲誘惑。
“李、李淺……”我才開口,又被他堵住唇。
霸道又不失溫柔地在我唇上攻略之后,他終是開口求我:“月兒,替為夫……療傷!
泠熙這時候正在上班,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索性丟了所有的羞怯,和他在沙發上纏綿。
說來也怪,這男人不論是人是鬼,一旦受傷,總是要我用體內陰氣替他療傷,陰陽交-合之下,很快他便恢復了以往的生龍活虎。
肆意縱情了之后,我靠在他身上,如一只貓一般蜷縮著,聽著他胸口有力的心跳。
“月兒,謝謝你!蔽⑽⒊隽诵┖,李淺那張臉顯得愈發好看。
“你已經沒事了嗎?”我還有些不放心,將手放在他胸口,探著他身體里的情況。
“嗯,已經無礙了。”李淺點頭,“月兒比世上任何療傷圣藥都好。我們兩個既是夫妻,自然一心同體,只要你沒事,為夫便無大礙;同樣的,若是你受傷,為夫也不會好過!
“這也是你爹李淳風的功勞嗎?”我略略側頭,李淺的身體很溫暖,肌肉線條又分明,很有誘惑力。
“嗯,這算是一種牽絆,叫做‘姻緣引’,命中紅線相牽的人,會心系著對方,也能夠相互療傷!彼创降,手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北亲佑行┌W癢,我低頭在他胸口蹭了蹭,“道尊明明已經知道你復活了,卻只派地威星和地辟星兩個人來取我的心臟,不覺得有些輕率嗎?前幾天去奪你身體的時候,可是出動了不少人呢!”
“大概只是為了試探我的實力,好看看我又沒有資格做‘他’的對手吧!崩顪\想了想反問我,“你可知道,今日和為夫動手的那個中年男人是誰?”
我搖搖頭:“不認得,難道你知道?”
他點頭:“他只是個傀儡而已,附在他身上的那個人,就是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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