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ul 27 15:00:00 cst 2015
河北固安縣只是一個小縣城,一直以來只有寺廟并沒有尼庵。
直到乾隆年間,這個縣有一富戶,家中有一個婢女王氏,生的貌美如花色藝雙絕。
于是這家男主人便將她納為小妾,一時間是萬千寵愛在一身,頗為風光。
可惜好景不長,沒到兩年男主人就因為酒色過度而染上重疾,沒幾天就一命嗚呼了,主人一死,王氏心中卻很是害怕,她自知平日最受寵愛,所以自己早被其他的妻妾妒恨,特別是正房太太早對她恨的咬牙切齒,聽說正想將她賣出去。
若是賣到普通人家去做妻妾倒也罷了,要是被賣給殘疾人或者行將就木的老頭那就生不如死了。
可是這時主人已死沒人再能給她撐腰,她又沒有子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過這王氏除了貌美之外倒也很聰明,她私下一想與其被別人肆意宰割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于是便找到正房夫人對她哭訴道:“老爺突然病故,我心中悲痛萬分,所以請求出家為尼伴著古佛青燈了卻殘生。”
夫人一聽覺得她還算有些良心,于是便同意的她的要求,還出錢為她修了一座尼庵,所花費不下萬錢,這庵中獨供著一尊南海觀世音的佛像,因此就號“觀音庵”。
自此始固安縣才有了尼姑。
王氏剃掉頭發(fā)披上佛衣,自號“靜定”,隨著周圍十里八鄉(xiāng)的善男信女前來朝拜,觀音庵的香火日漸興盛起來。
靜定感到自己一人忙不過來,于是又收了徒弟數(shù)人,個個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
為了防閑,每到晚上靜定就鎖上庵門,就算是白發(fā)老翁黃口小兒都進不得,更別說是精壯漢子了。
不僅如此,所有起食飲居需要的物品,都雇了一個貧窮的老太婆代為購買,自己和徒弟除了上香念經(jīng),絕不輕易拋頭露面。
眾人都很尊重她們師徒,認為這才是真正的清靜之地。
第二年上元節(jié)的時候,固安縣來了一個新縣令名叫汪秉義,此人不僅精明強干而且還能明察秋毫。
偶然有一次他出來巡視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離這觀音庵僅有半里之遙的地方就是一個名為法祥寺的和尚廟,這一庵一廟離得如此之近讓他心中頗覺訝異。
于是他找來附近居住的鄉(xiāng)紳地保詢問,這些人都說靜定師徒貞潔向佛,并無因穢之事。
汪秉元聽后稍感心安,但是終覺半信半疑,怕出什么傷風敗俗之事?lián)p他清譽,于是便派一個名叫譚明的心腹在這附近偵探一下。
譚明在這附近晃悠了十幾天,每日都見庵門緊閉,靜定師徒也是足不出戶,心中漸無疑惑,準備回去稟報汪秉元。
這一日譚明正在庵前轉(zhuǎn)悠,忽見一個叫許二的土木工匠醉臥在觀音庵前,口中大聲謾罵不已,再仔細一聽似乎每一句都是在辱罵靜定的。
奇怪的是靜定師徒緊閉庵門任憑他在門口叫罵,自己也不敢出來,譚明心中大為疑惑。
第二天他便假傳縣令的命令,說是準備翻修縣衙,讓縣城中的土木工匠都要到他這來報到。
等這些工匠都到了,譚明找個借口讓其他工匠回去,唯獨留下許二,對他說道覺得他的手藝很好,這次翻修工程準備重用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人送上早已準備好美酒佳肴和他對坐聊起天來,兩人一直聊到到晚上月上梢頭,許二吃飽喝足之后才醉醺醺的離開。
此后十數(shù)日譚明經(jīng)常將許二請來喝酒,許二心中對他感激不已,兩人遂以兄弟相稱,逐漸無話不談。
一日兩人飲到酒酣耳熱之際,譚明故作詫異的問道:“那一天我見你在觀音庵前大罵不已是為什么啊?”
此時許二已經(jīng)喝的七葷八素,笑著對他說道:“那個銀婢當初答應給我每月五貫錢,沒想到現(xiàn)在卻抵賴不給,所以我才會罵她。”
譚明說道:“靜定大師素有清德,還會有什么事要去賄賂你呢?可不要誣陷她才是。”
許二一聽怒道:“那個禿娼有何清何德?你們都不知曉,這事唯我一人深知。那個法祥寺的和尚其實都是她的相好,因為害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所以給了我五十貫錢,請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她挖了一條地道,從廟旁的墳邊一直通到庵中,總共有四十多丈遠,名為“方便門”,那些和尚每晚趁著天黑夜深便從地道中爬過來,有時三個有時五個也說不定,在每月朔望日的時候禿娼還帶著女弟子從地道中爬過去在寺廟中作大歡樂道場,她深害怕我會泄露他的秘密,所以才會賄賂我。所以她的什么清德只能欺騙那些善男信女,怎么能騙得到我!”
譚明一聽心中大喜,待送走許二馬上趕到縣衙稟告了汪秉元。
汪秉元一聽大驚,第二天便將許二帶到堂上,一問之下果然屬實,于是便讓他寫下供狀畫了押。
他當下不動聲色,待此月朔望日晚,漏下五鼓突然帶著隨從衙役來到法祥寺,到了寺門口眾僧人才得知,于是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出來相迎。
汪秉元對法祥寺的主持說道:“我是專程來此上香的,另外請你告訴我寺廟中有多少僧人,我也好一一布施才是。”
主持倉促間便向他報了一個數(shù),按名碟卻漏報了兩人。
汪秉元假作大怒,向他說道:“你怎么敢騙我呢?莫不是以為我官小所以有還在睡覺不出來見我的嗎?”
說畢便命手下人沖進寺中細細搜查。
不到一會便聽一陣呵斥之聲,隨即女子驚叫之聲四起,衙役在僧人的臥室中搜出了五六個年輕尼姑帶了出來,都是赤身裸體不著一絲,一個個嚇的花容失色抖作一團。
汪秉元笑著對主持說道:“沒想到打擾了你們的幽會,實在是大煞風景,不過我估計佛祖的眉頭恐怕皺了很久了吧。”
一眾僧人面如土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作聲,主持更是普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一直將額頭磕破,鮮血都流了出來。
汪秉元不為所動,命衙役將所有的僧尼都拘走。
可是查遍諸尼之中唯獨不見靜定,于是叫來幾個尼姑詢問,這才知道靜定因為有病留在庵中沒來。
于是汪秉元命人去庵中將靜定也拘來,衙役到了庵中一看才知道,原來靜定是因為流產(chǎn)打胎才留在寺中修養(yǎng)的。
汪秉元回到縣衙,將所有的僧尼都帶上堂來,一問之下都紛紛認罪,唯獨靜定堅決不承認。
汪秉元命人將許二帶上堂來和她當面對質(zhì),靜定抵賴不得方才認罪了。
此時汪秉元問起寺中不見的兩個僧人,眾僧這才說道是因為一月前兩人因為爭風吃醋互毆致死,尸體就埋在寺廟旁。
汪秉元派人去查看,果然在寺旁挖出兩具尸體,隨即便依律將眾僧尼定了個流放之醉發(fā)往嶺南,唯獨將靜定和主持留下,將二人身上的衣服剝光,讓他們面對面的擁抱在一起,然后再用布條將他們緊緊的捆綁起來放在柴火堆上焚化。
臨點火之前,汪秉元為他們作偈語道:“咄咄大師,四大相依。聽我一語,攜手歸西。由空入色,設想雖奇。剎那敗露,信有天知。借此三昧,急早脫離。莫沉欲海,永證菩提。生既長風流之教,死亦化連理之枝。改換皮毛猶牝牡,秋風道上每雙騎。”說完便將火點燃,瞬間二人便化為灰燼。自此以后尼庵便廢棄了,而固安縣也再沒有尼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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