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聽到這來了興趣,問:“探馬赤是什么?聽著名字很怪呀。”
“的確很怪,因為探馬赤軍的名字源于突厥語的‘答摩支’和契丹語的‘撻馬’,答摩支的意思是扈從官,而撻馬的意思為前鋒。所以,探馬赤軍又稱為先鋒軍,類似現在的尖兵。”唐安蜀仔細回憶著以前在書上所學,“不過探馬赤軍的士兵都是從各部族挑選而來的,其中只有極少數的漢人,其余大部分都是蒙古、色目、契丹、女真各族的人,而軍官則從蒙古五族中挑選,這樣做的好處是集合各處精銳力量組合了一支強悍軍隊的同時,也削弱了各部族對自己所屬部族軍隊的權力和實力。”
古風明白了:“讓一支精銳部隊守護這個地圖,也說明了地圖上所藏東西的重要性?”
“沒錯,的確是這樣,所以,劉基更加確定這古墓里大有文章,于是遣人繼續探查,最終發現在這座古墓下面另有天地,下面有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之中藏著上百個石碑。”唐安蜀說到這,故意頓了頓,笑著問,“古副官,你猜猜,石碑上刻的是什么?”
古風搖頭:“不知道,我看著那些圖案的時候也是稀里糊涂的。”
“你記不記得當時圖案上有記錄早年蒙古大軍圍城時的情景?所以,我相信,再加上圖案后面刻畫了許多郎中大夫都在研究石碑,而且還有很多將軍模樣的人,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上面記錄的就是元朝在戰場上累計下來的一些經驗,特別是他們遇到了什么樣的怪病,如何應對,又如何用這個怪病來攻擊敵人。”唐安蜀說到這,仔細回憶著,想了半天道,“我記得以前聽一個學生說過,日本人稱這種東西叫生化武器。”
古風點頭:“這個我聽阿香說過,早年塹壕在歐洲戰場上就見識過這種東西,威力巨大,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唐安蜀道:“對,應該就是那種東西,不過在當時,這種東西太可怕,所以元軍不敢輕易使用,因為一旦使用,造成的后果必定是殺敵一萬,自損三千。”
古風明白了:“這就是為何劉基決定成立陵簡府研究這些的原因所在。”
“對呀,后面圖案中不是出現了陵簡府三個字嗎?”唐安蜀又坐下道,“我想,劉基起這個名字,是因為這些東西是從陵墓下方得來的。”
古風又納悶了:“那為何要用金木水火土來分別代表呢?”
唐安蜀分析道:“應該代表五種不同的研究種類吧?不過應該都與軍事有關系,按照海蛇之前提供的消息,五行相生相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我們現在找到了金陵簡,知道了金陵簡的重點在研究傳尸風和狂病,接下來就應該找水陵簡了。”
古風卻默不作聲,唐安蜀見狀問:“你在想什么?”
古風尋思片刻道:“其實大帥一直心有顧慮。”
唐安蜀問:“為什么?”
古風看著洞口,確認沒有人返回:“他一直認為海蛇和紙菩薩有事瞞著他。”
“這是什么意思?”唐安蜀問完之后,卻忽然明白了,“你是說,陵簡有五行之分這件事孫三以前也不知道?是我被迫入局后,海蛇才告訴他的?”
古風點頭道:“沒錯,正是這樣,說不定海蛇還是先告訴你,再告訴他的。”
唐安蜀一聽笑了:“這么說,在海警總局監獄中,海蛇之所以要告訴我那個秘密,就是因為他其實心里也信不過孫三,所以干脆和我做一筆交易,保住自己性命再說?”
古風道:“他也怕孫三借刀殺人。”
“看樣子,海蛇和紙菩薩之間還有秘密呢。”唐安蜀起身道,“走吧,我們先出去看看情況,找點東西填飽肚子再說。”
古風也不應聲,只是點頭跟隨,心里卻在擔心著現在其實并不安全的蛇心島。
●
海蛇所在的丁號監牢房大門被人打開,隨后溫三娃端著酒菜走了進來,站定后,恭敬地說:“蛇爺,該吃飯了。”
海蛇睜開眼睛,發現是溫三娃,有些意外:“怎么是你呀?”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看到溫三娃雙手所捧的餐盤里,放著一盤豬耳朵,一盤燒雞,一盤紅燒鯉魚以及一壺酒之后,臉色微微一變,問道:“這鯉子哪兒來的?”
溫三娃道:“這是海鯉子。”
海蛇冷冷道:“海鯉子?我就知道海蠣子。”
溫三娃道:“您要是不喜歡,我就撤下去。”
海蛇又問:“今天是什么酒?”
溫三娃回答:“山東高粱燒。”
海蛇皺眉:“不喜歡高粱燒,我要喝黃酒。”
溫三娃上前一步,又怪異地退了半步:“黃酒要溫嗎?”
海蛇看了一眼門外:“溫三分便可。”
溫三娃道:“好咧,溫三分。”
溫三娃轉身將酒菜擺桌,海蛇也落座在桌旁,同時低聲道:“沒想到是你。”
溫三娃依然帶著那滿臉憨傻的笑容:“二爺帶話給您,讓您不要著急,在這里久住,有事有話您找我。”
海蛇微微點頭,借機仔細打量著溫三娃,別說他了,就連唐安蜀都看走眼了,不知道這小子是個細作,而且還是紙菩薩安插在孫三這里的眼線。
桌上的菜就是起頭的暗號,對話就是暗語,這都是早先海蛇與紙菩薩商議好的。
海蛇還知道,磔獄必定還有人是紙菩薩的手下,而且至少是個官階不低的人,否則,溫三娃這種小兵是無法被隨意調來調去的。
“你直接來我這里,太危險了,會被孫三識破的。”海蛇拿著筷子夾菜吃著,眼神卻看著門口,擔心隔墻有耳,“魏啟明那事你是當事人之一,現在又被派到我這里來,孫三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有問題。”
溫三娃低聲回答:“爺放心,我有事才來,平日里,我還是以前那個安分守己的溫三娃,以后如果您要找我,就吩咐說您要喝黃酒,廚房那頭有我們的人,自然會告訴我的。”
海蛇喝了一口酒,又問:“老二那邊進行得怎么樣了?水木是否已經尋到?”
溫三娃回答:“二爺說,讓您安心住著,那頭自然有他,您那份她一定會留著。”
海蛇冷笑一聲:“我為了讓孫三不起疑心,把自己的窩都拱手讓出去了,如若你們當家的食言,不講信用,那就別怪我了。”
溫三娃退到一邊:“爺,您吃好。”說完,溫三娃又笑瞇瞇道,“爺,還有一件事,二爺問您,木陵簡的具體位置。”
海蛇也不抬眼看著溫三娃:“你轉告你們當家的,她找到水陵簡,把我那份分出來,放在指定位置之后,我從此處脫身之后,自然會告訴她。”
溫三娃卻道:“爺,就算那份放在指定位置了,您也得親眼所見才行呀?”
海蛇笑道:“套我話是吧?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在這里也有人,也能與外面聯絡上,只要你們當家的把我那份放在說好的地方,我自然會知道,也自然會把木陵簡的位置如實告知,這里沒你的事了。”
溫三娃道:“爺,我走了,您保重。”
說完,溫三娃離開,并且帶上了牢門。
溫三娃離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在走廊的另外一端,換了一身軍服的樂正賢正悄悄地注視著他。
樂正賢盯上溫三娃只是偶然,純粹的偶然,但這個偶然也是因為樂正賢的觀察,因為孫三和他以及海蛇都是單獨由廚師做飯,今天他胃口不太好,想吃清淡點,想去廚房叮囑一聲,沒想到走到廚房就看到了那條剛被去鱗的鯉魚。
如若在甬城,有一條鯉魚不稀奇,但在海島上出現了一條鯉魚就太不尋常了。
當然了,如果這里關押著的某個金貴的犯人想吃鯉魚,那另當別論,可是,這個時間點,廚師就專門為孫三、樂正賢和海蛇三人忙活,孫三不吃淡水魚,嫌刺多,樂正賢更不會吃飽了撐的提出這種要求,那么剩下來的就只有海蛇了。
海蛇在磔獄住了這么久,說是這里生活安逸,可以隨意點菜,但實際上他沒有真正點名吃什么,都是給什么吃什么,反正孫三也不會虧待他,為何今天這么怪,他要吃鯉魚呢?
樂正賢覺得其中有問題,應該說,從楔子島回來,活捉海蛇,海蛇在海警總局的監獄中告訴他們關于陵簡的真相后,樂正賢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他知道的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多。
于是,樂正賢就一直在廚房附近徘徊,并且還故意換上了孫三給他準備了很久,他卻一直沒穿的軍裝,畢竟他穿著便服在周圍晃來晃去太顯眼了。
沒想到的是,樂正賢卻發現送菜的人變成了溫三娃,這一下,更讓他肯定紅燒鯉魚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了。
不過,這是為什么呢?
他不能去質問海蛇或者溫三娃,自己私下調查萬一節外生枝,引起孫三懷疑怎么辦?
不如就直接告訴孫三,看看孫三有何反應吧。
樂正賢打定主意后,正了正軍帽,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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