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mar 06 21:00:00 cst 2016
“之后你們三人雖然昏睡不醒,但卻并無大礙。因為逗逗體內的‘天煞孤星’離最后一次發(fā)作也只有七天的時間了,所以我就帶著你們盡快下山了。”看了看被仙兒抱在懷里的逗逗,達達眉頭皺著,也是一副沒有辦法的模樣。
想著小鏡子有二郎照顧,肯定不會出什么事。仙兒低下頭,看著懷中的逗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
少年的皮膚是異樣的橙色,在這橙色之下,又泛著淡淡地紅色,那是接近死亡的紅色。
“仙兒姑娘放心吧,玉蟾宮那邊已經接到了虹貓藍兔的飛鴿傳書了,“鬼王毒神”已經下了雪山,逗逗很快就會沒事了。”看得出眼前這位姑娘對逗逗的情誼,達達出言安慰道。
“真的嗎?!”達達說出的消息簡直讓仙兒欣喜若狂,她抱緊逗逗,開心的不能自己。只是,綻放笑顏的她卻沒有看到一旁達達緊鎖的眉頭。
“天煞孤星”,傳說中南疆最毒的毒物,似毒非毒,似蠱非蠱。就算是“鬼王毒神”逗荼重新出山,沒有藥引,逗逗的性命……恐怕還是……
當然,這樣的話,達達也只能在心中思索,不敢當著仙兒的面言明。
伸手掀開馬車的門簾,達達探身出了馬車。
馬車上的幾人各懷心思,卻都想盡快趕到玉蟾宮。
也許那,是希望,亦或許,只是絕望。
“藍兔,我們要再快點!”鋪了石子的官道上,兩匹駿馬迎面奔來。一匹雪白,一匹赤紅,皆是難得一見的寶馬。
再看那馬上端坐的人,一男一女,白衣青紗,身姿挺拔,器宇軒昂。即使是連日的奔波也未曾讓他們的眸子失去光彩。而這兩人,正是從雪山天池山趕下來的虹貓藍兔。
“嗯,好。駕!”聽到虹貓清朗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稍稍落后的藍兔應了一聲,輕輕揮動手中的鞭子。早已通曉人性的追風不用藍兔再多動作,腳下又加快了幾分。
兩人當初在雪山天池的草廬中看到了逗荼留下的下山捷徑,減了不少時間便下了雪山。喚來踏雪追風之后,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往玉蟾宮,想要盡快與其他兄弟匯合,治療逗逗中的蠱毒。
幾天沒日沒夜的趕路,兩人卻始終沒有追上逗荼的身影。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虹貓吁了一聲,勒住踏雪看了眼身邊的藍兔。
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雖然藍兔看起來神色尚佳,眼中卻也有了血絲。
心中微動,虹貓停住前行的步子對著藍兔說道:“藍兔,天色不早了,這幾天忙著趕路,干糧也快沒有了。我們今晚找個地方落腳再尋一些吃的吧。”
少年的輪廓隨著時間和經歷,越發(fā)的硬朗起來。藍兔知道他心中的用意,應了一聲便開始隨著他在四周尋找落腳的地方。
趁著傍晚昏沉的視線,虹貓眼尖的看到不遠處有一處小小的草房。招呼了藍兔,兩人便騎著馬,朝著房子行去。
從遠處看的時候,便覺得這房子十分矮小。等到近了,才發(fā)現這房子不但矮小,還是十分破落。泥土糊的墻壁,只用粗枝木棍便搭起來的房頂,鋪些稻草就是房舍。
到了房前不遠,虹貓藍兔便下了馬,朝著房屋走去,兩人這才看清房子的景象。
只見房子的門樓上掛著幾朵紙折的白花,土糊的墻根處飄著幾張黃紙。嗚咽抽泣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半掩著地門縫傳出來,在這昏暗的天色下,生出幾分凄譎詭異。
面對這樣的情形,兩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讀懂了對方心中所想。
想必這家人剛剛經歷了一場喪事,按理說,這種時候是不應該上門打擾的。只是眼看著方圓幾百里都了無人煙的模樣,現下也只能在這里落腳了。
放了踏雪追風,虹貓藍兔走到門前輕輕叩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沙啞,從房中傳來,一時之間無法辨認男女。
“我們是路過的行人,想在這里借宿一晚。”虹貓下意識的皺眉,繼而朗聲答到。
不多時,就聽見腳步聲漸漸鄰近。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從里面被打開。一個身形瘦小的,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從門縫里伸出頭,朝外探了探。
“婆婆好,晚輩打攪了。天色晚了,我們想在這里借宿一晚,不知道婆婆能不能行個方便。”看到老人開門,虹貓上前一步介紹道。
“哦哦,你們,是夫妻?”看到虹貓藍兔兩人氣質非凡,孤男寡女身處荒郊野外,兩人看起來又不像是兄妹,也只有夫妻這樣的身份最為符合。
微微側目看了眼身旁的藍兔,虹貓帶著笑意出言說道:“是,我們夫婦出門探親,路上有些耽擱,只能尋處人家落腳,明天接著趕路。”
“這樣啊,那,那你們進來吧。”擦了擦有些紅腫的眼眶,老婆婆弓著腰,將虹貓藍兔引進房間。
進入房間之后,果然如同虹貓藍兔所料。一塊烏黑的棺木擺在了房間的中間,看看樣子,這離世之人還沒來得及下葬。
“咳咳……咳咳咳……”一陣急促而又沉悶的咳嗽聲從正屋旁邊的房間響起。緊接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從里屋走了出來。
“老婆子,他們是誰啊?”許是因為聽到動靜,老人抬頭朝著虹貓藍兔望了一眼。
“哎,一對路過的小夫妻,天黑了,走不了了,留他們住一晚。”老婆婆步履雖然已經有些蹣跚,但是說起話來卻十分的清楚。頭發(fā)雖然有些花白,但是面色看起來氣色卻是尚佳。就連她哭的紅腫的雙眼,看起來也并沒有多么的憔悴。
“哦。”老爺爺應了一聲便不再搭話,低著頭,匆匆地從房間的茶幾上拿了什么東西,轉身回了里屋。
按理說,這一切似乎都十分的平常。虹貓微微瞇起雙眸,不知道為什么。從進入這棟房子以后,總覺得這棟房子,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來不及四下查看,頗為熱心的老婆婆已經為虹貓藍兔做好了白粥,幾人匆匆用完晚飯之后便各自就寢了。
考慮到兩人是夫妻,老婆婆便將虹貓藍兔兩人安置在一個單獨的屋子里,雖說沒什么厚實的被褥,倒也是湊合著能安息。
兩人躺在床上,屋外是風吹過草木的聲音。
想到外屋的情景,藍兔不知怎么心中有些不安。只是當她看向虹貓時,卻見那白衣少年已經閉上了雙眼。
終究還是無法入睡,藍兔試探著開口,輕聲詢問:“虹貓……你睡了嗎?”
“怎么了?藍兔?是不是害怕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藍兔的耳畔響起,虹貓微微一動,便將藍兔攬入懷中。
“虹貓,你……”雖說兩人已經成為夫妻,不過卻未曾有過夫妻之實。對于男子的突然靠近,即使是虹貓,藍兔還是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抵抗。
“乖,別亂動。”溫熱的氣息噴薄在頸項之間,藍兔頓時覺得面上有些發(fā)燙。還好有夜色掩著,否者又要被他笑話了。紅著臉這樣想著,躺在溫暖懷抱中的藍兔漸漸有了睡意。
就在兩人快要睡著的時候,房間外卻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啜泣的聲音。睡意一下子被驅趕的一絲不剩,虹貓動作迅速的從床榻上坐起來。
“虹貓?”看到虹貓敏捷迅速的從床上爬起來,藍兔微微一驚,疑問出聲。
“外面好像有動靜,我去看看。”黑夜籠罩了少年的表情,只聽見他靜如止水的聲音。
“想必是親人離世,那位婆婆傷心的睡不著,起來哭訴吧。”藍兔眨了眨有些睡意的眸子,出言分析。
“不對,藍兔,難道你進入這棟房子之后,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常嗎?”黑暗中,虹貓的聲音沉重了幾分。
“異常?!”虹貓的話語和反應,讓有些迷糊的藍兔瞬間清醒起來。腦海中快速閃現進入這棟房子之后,所有的畫面。
沉重的黑暗壓在這棟房子上,屋外老人哭泣的聲音因為壓抑而變得詭異。
“是血腥味!”一道光芒在藍兔腦海中突然炸開,從進入這棟房子后,鼻翼間,總氤氳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之前因為味道太淡,沒有察覺,現在等到虹貓?zhí)嵝眩{兔才猛然驚覺。
“沒錯,是血腥味。你現在再聞聞。”屋外突然間沒有了哭泣的聲音,隱約聽到廚房里傳來一些響動。漸漸地,空氣中流淌著一種腥甜的異香。說不出是什么香味,帶著血腥的甜味。
按照常理說,這樣的鄉(xiāng)土人家,即使是有人故去。也大多數都是生老病死,為什么會留有這么濃重的血腥味?而且,這老婆婆和老爺爺的行為話語,現在想起來也頗為怪異。
“虹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番思慮,藍兔對現下的情景困惑不解。
“怎么回事?也許,答案就在那口棺材里面。”藍兔聽到虹貓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這樣的答案讓她有些驚詫。
“只是,虹貓,我們這樣做不好吧……”考慮到兩人也只是暫住此地,沒有必要因此就去探查亡者的棺木。
“藍兔,雖然這件事可能無關你我。只是我們身為俠士,如果有人無辜喪命,我們應該出手查明,還他一個公道。何況,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也許和我們……”虹貓的話說到這里,已經輕巧的拉開房門,閃身進入了放置棺材的正屋。
“虹貓……”多少已經了解了虹貓的想法,藍兔跟著他進了正屋。
“恕在下冒犯了,但是事出有因,希望您在天之靈能夠諒解。”站在棺木前,虹貓神色恭謹,對著棺木低低說了一句。接著掌心發(fā)力,悄無聲息的推開了那口漆黑的棺蓋。
“啊!”隨著棺木漸漸被打開,棺木中的尸體緩緩顯露出來。只是一眼,藍兔便驚叫出聲。
鎖著劍眉,虹貓目光凝重,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間,無法言語。
原來這棺材中竟然躺著一位大腹便便的婦人,只是這婦人下體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雖然血液已經凝固,只是那暗紅色的血漬在月色下更為驚悚。
不知道是因為死相太過恐怖,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連收棺,都沒人將她清洗干凈,換下衣服。雖說現在不是夏天,不過這尸體應該也有段時日了,肉體腐爛的味道和血腥的氣味,迎面撲向兩人,讓人毛骨悚然,悶聲干嘔。
“怎么會這樣?”藍兔失聲問出,一雙眸子有些渙散。
“藍兔別看!”伸手將藍兔攬入懷中,阻擋她看向尸體的視線。
忍住心口的翻涌,藍兔壓抑住身體的不適,示意虹貓她沒事。“虹貓,這是怎么回事?”
“果然有古怪。”此時的虹貓已經從身上抽出一條手帕,一邊撥弄,一邊湊近尸體細細觀察。
“這傷口似乎是一刀剖在孕婦的肚子上,下刀極為精準,傷口異常整齊,看起來是非常鋒利的利器。”看著虹貓手上的動作,藍兔低聲分析著看到的景象。
“沒錯,就算是在江湖上,這樣的利器也極為罕見,何況是在這樣一個荒野人家。”一連串的線索在虹貓腦海中匯聚,隱約間,總有什么東西就要破殼而出。
“啊!你們!”一聲驚叫在黑夜中響起,伴隨著瓷器落地的聲音。
甜膩的異香迅速在整棟房子里蔓延,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聽到響聲迅速回頭的虹貓藍兔,看到的便是花白頭發(fā)的老婆婆驚恐的睜著一雙發(fā)紅的眼睛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她的腳邊是一個打破的瓷碗。
借著清冷的月光,虹貓藍兔眼尖的看到有黑紫色的東西從破碎的瓷片中流淌出來,而空氣間蔓延的異香,正是來自這碗莫名其妙的東西。
“紫河車!”當虹貓看到那碗里的東西時候,很多事情已經漸漸明晰起來。
正當藍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站在廚房門口的老婆婆卻像是瘋了一樣,抱著頭癱軟在地上,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棺材,揮舞著手臂,胡亂嚷嚷著:“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你的,你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虹貓,她……”藍兔的話還沒說完,里屋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咳嗽聲,接著屋子里隱約有了火光。原來是里屋的老頭子聽到聲音被驚醒,點了燈來查看情況。
“老婆子,你怎么了?老婆子?”看到自己的老伴形同瘋子一般在地上胡亂言語,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很顯然被嚇了一跳。
急忙走過來,想要扶起老伴。轉眼瞥見打碎在地上的瓷碗,不由更加驚訝。
“老婆子,你怎么了?還把藥打翻了?”這時候的他還沒有看到正屋的情景,等到他聽清楚老婆婆的胡言亂語,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虹貓藍兔和打開的棺木,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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