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名譽對我來說不過浮云,我最想要的就是你。”挑起一縷藍兔耳畔的青絲,冷翊湊上去輕嗅:“以你如今的武功,根本斗不過我,還是乖乖順了我的意。要知道,盟主夫人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了的!”
看到冷翊戾氣氤氳的雙眸,藍兔微微一愣,直覺告訴她現在的冷翊很危險,還是不要輕易惹惱他比較好。
輕輕避開冷翊探過來的手,藍兔微微偏了偏頭,臉上帶上了冷翊從未見過的小女兒的嬌媚:“冷翊說笑了,以我的武功,恐怕從前也未能敵得過冷盟主啊。”
軟糯嬌俏的聲音,再加上藍兔絕世的容顏,冷翊的眸中劃過一絲驚艷,語氣在不知覺間也放軟了些許:“藍兔,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要拒絕我好嗎?”
藍兔眸光一閃,話語間有些遲疑:“我,我已經有了婚約。”
冷翊自是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婚約,不過是江湖中口頭上的約定,還未到那一紙婚約的地步。更何況就算兩人定了婚事又如何,只要是他想要的,便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聽著藍兔似乎不再那么抗拒,冷翊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只是順勢牽過藍兔的手,帶著她朝前走去。
這一次,藍兔并未拒絕,而是乖乖由著冷翊牽著。
趁著冷翊驚喜之際,藍兔這才能分散出些許精力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方才她一進屋子便發現了這間與地面上相同的屋子中的異樣。
青白色的石壁上,不知怎樣放置了一個個水晶材質打造的小盒,這些盒子約莫巴掌大小,里面裝著紅紅白白的東西,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而周圍的四面墻壁上,都放滿了這樣的東西,幾乎鋪滿了整個屋子。
看到這些,藍兔謹記謹言慎行的道理,并未開口說話。一切都只是轉念間,等她回神,冷翊已經將她牽到了房間的另一端。
原來,這已經是房屋的里端。而在地面上放置著床鋪的這里,現在卻擺放著一座透明的水晶石棺。
藍兔凝眸看向石棺,里面竟然躺著兩具只剩下黑色皮骨的干尸。
與此同時,藍兔身旁的冷翊突然松開了牽著她的手,雙膝跪倒在地,開口說話。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仿佛是有什么高興的事情要與人分享一般:“父親,母親,這是藍兔,是兒子喜歡的女子。今天我帶她來看你們,希望你們也喜歡她。我們很快就要成親了,這盟主府很快就會有新得繼承人了……”
那邊,冷翊還在興奮的對著兩具干尸自言自語。藍兔微不可見的皺眉,原來躺在這水晶石棺里的就是老盟主冷尊和他的夫人。只是觀看這兩具尸體的模樣,縱使見過無數鮮血和尸體的藍兔也不由從腳底生出一股涼意。
這兩具干尸面部猙獰,仿佛是在掙扎吶喊什么,完全不是一種正常的死亡狀態。而且尸體表面的皮膚干燥異常,卻又青筋畢現,仿佛,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藍兔腦海中掠過,白衣少年面容俊朗,神色中透著沉著睿智。
哎,要是虹貓在就好了。
只是如今的情景讓她容不得多想,那廂說完話的冷翊已經側過身來拉她,示意她一起跪拜。
若是武林前輩,這跪拜倒也無妨。藍兔順從地朝著冷尊和他的夫人拜了拜。
這番舉動落在冷翊眼中卻讓他更顯興奮,眼神中異色灼灼。不知怎么,藍兔總覺得這時候的冷翊有些怪異,和那個在武林上被稱作年少英才的武林盟主實在差別甚大。
“藍兔,既然已經拜過父母,那我們……”等到藍兔拜過,冷翊動作溫柔的將藍兔拉起,然后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不待藍兔有所疑問,冷翊走向棺材的后端,不知觸動了什么機關,房間的側墻竟然裂開了一道石門,露出了一個新的石屋。
那石屋中燈火明亮,透出糜艷的紅色光芒。
藍兔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周圍,那個跟隨在冷翊身邊的褐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眼前,便是要拉著走向前方的冷翊。
“等一下。”直覺的感到危險,藍兔不由喊出聲來。
“怎么了?”冷翊轉過頭,臉上有顯而易見的不悅。
剛剛是情急之下喊出聲的,看見冷翊轉頭,藍兔心念一動,語氣虛弱了幾分說道:“冷翊,我有些不舒服。”
“是舊疾又犯了嗎?”好在冷翊并沒有再強行拉她,而是頗為擔心的詢問。
“嗯,冷翊,逗逗……血菩提……”藍兔說著,連臉色似乎都蒼白了幾分。
只是冷翊這一次卻沒有說話,一時之間,整個石屋都變得極為安靜,一股莫名的氛圍在這不大的空間中涌動著。
藍兔低著頭,仿佛十分痛苦的樣子。這時的她沒辦法看到冷翊的表情,更不可能冒冒失失的抬頭或者出聲。若她此時抬頭,便會看到冷翊那越發幽暗的雙眸正死死地盯著她,眼神中涌動的情感,仿佛是在凝視著自己最為摯愛的東西,又仿佛盯著自己最厭惡的事物,讓人越發的毛骨悚然。
直到一只手拿著朱紅色的錦盒遞到藍兔面前,冷翊的聲音帶了三分譏笑在她頭頂響起:“不舒服?哼,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說完,冷翊大力一扯,準備將藍兔拉入懷中。只是藍兔又豈會輕易便受制于人,右手手腕翻轉,甩開冷翊抓著的手,左手拍向冷翊左肩。隨后身子一擰,腳步連動,與冷翊拉開距離。
“呵呵,不愧是冰魄劍主藍兔。”看了看抓空的手,被擊退半步的冷翊不怒反笑。只是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便又極快的伸手朝藍兔抓去。
因為寒癥的緣故,這短時間,藍兔并未隨身攜帶冰魄劍。好在藍兔輕功向來不弱,雖然失了內力,但身法依舊靈活。兩人在這石屋內奔走,冷翊倒也奈何不了她。
打斷了好幾次藍兔想要奔向石屋前門的腳步,冷翊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嘴角劃出一絲弧度,兩人騰挪之間,冷翊的雙手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點寒光。藍兔定睛看去,竟然是兩柄鋒利的短劍。
手持斷劍的冷翊一改前狀,仿佛之前的追逐都是在和藍兔打鬧一般。不僅腳下的速度快了幾分,凌空劃過來的寒光更是道道緊逼。
藍兔心下一橫,不再躲避。身子一轉,迎向冷翊,同時從左右袖中甩出兩條碧綠的綢帶,如同流星一般飛快的襲向冷翊。
“哼哼,不過雕蟲小技。”眼見綢帶襲來,冷翊并不驚慌,而是將雙手護在身前。鋒利的劍刃迎向綢帶,在上下飛舞的綢帶中,依稀見到短劍的寒光若隱若現。不一會,石屋內便落滿了綠色的綢帶碎片。
綢帶斷裂,藍兔手中再無抵御之物,不禁倒退了兩步,想要尋找其他自保的方法。
原本是乘勝追擊的大好時機,冷翊此時卻并未再逼近。突然他將雙劍一收,雙掌交錯襲向地面。真氣與地面撞擊的那一霎那,綢緞的碎片漫天飛舞。
“藍兔,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趁著漫天碎綢的間隙,冷翊抽出一柄短劍朝藍兔擲去。
眼見寒光將至面門,藍兔下意識的避讓。
只是避過短劍的同時,藍兔的后背也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就在藍兔還在驚訝于冷翊的速度時,冷翊便用結實有力的雙手將她牢牢鎖死自己胸前,一只大掌將其兩只纖細的手腕握在掌心。
藍兔還想再掙脫,冷翊空出的左手將錦盒再次拿到藍兔面前,不知按了哪里,錦盒一下子打開了。
黑色的絨布上躺著一顆血紅色的果實,泛出淺淺的血紅色光芒。整個果實呈現血滴狀,不過拇指大小。果皮薄而透,透過果皮能夠清楚的看到其中的果肉和汁液。那是宛如血液般在果實中流動的汁液,這就是傳說中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圣果“血菩提”。
眼看著能夠救治自己的“血菩提”就在 眼前,藍兔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拿。
說來也怪,冷翊竟然放開了控制藍兔的手,藍兔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拿到了“血菩提”。
看著手中的“血菩提”,藍兔微愣,眉頭下意識的輕皺,正準備轉頭朝冷翊說什么。
只覺脖頸上一震一麻,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冷翊快速的伸手將藍兔抱入懷中,而那顆“血菩提”自然也被他再次收入囊中。
看著藍兔沉睡的絕美側顏,冷翊勾唇一笑,低低地說了聲:“這樣你就乖多了。”
說罷,抱著藍兔直接邁入了開啟的那道石門。
等到藍兔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感覺便是后頸處傳來的一陣陣鈍痛。睜開眼,入目的都是艷艷的紅色。紅色的床幔,紅色的錦被,紅色燭火,紅色的燈臺,連自己的衣服也被換成了紅色的喜服……
藍兔動了動手腳,卻發現手腳都被四條紅色的綢緞束縛在了身下的床榻上。藍兔試圖掙開手腳間的束縛,只是她重傷未愈,僅剩的一點力氣也在方才與冷翊的交手中透支的一干而進。可以說,現下的她與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并無二異,甚至,更為虛弱。
喘了兩聲,藍兔慢慢鎮定下來。心想,看來這里又是地下石屋中的一處。眼前布置的模樣,看起來倒是處新房。不過哪有人將新房安置在密不透風的石屋之中,更何況,還是深埋在地底數十米的石屋之中。
不得不說這盟主府里藏的秘密,還真是不少。
密閉的空間里,一道灼灼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讓她不得不轉頭去看。
一身深紅色錦袍冷翊端坐在離她不遠處的茶桌旁看似悠閑地飲茶,只是他的目光卻一直牢牢的鎖在她的身上。
“冷翊,你放開我。”眼下這光景,恐怕是再與之虛與委蛇也是無用,藍兔想到方才冷翊的偷襲,不由怒火中燒。
看到藍兔醒來,冷翊從茶桌旁起身,踱著步子朝她走來。
“放開你,呵呵,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美人,我又怎么會輕易把你放了。”看到藍兔惱怒的樣子,冷翊卻顯得心情大好的露出笑容:“果然,現在的你,可比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好看多了。”
說著,走到床榻旁的冷翊伸手去撫摸藍兔的面頰,那溫柔的模樣如同一個新婚的丈夫對待自己的妻子。
“混蛋,別碰我。”冷翊的舉動讓被束縛的藍兔一下子精神緊張起來,被束縛的身體又開始掙扎,但這些都是徒勞。
藍兔的罵聲讓冷翊有些不悅,他伸手扼住藍兔的下顎,讓她面對著自己,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混蛋?你就這么對你剛拜過堂的夫君說話的?還是說,在你心里,只有虹貓才不是混蛋?”
“你無恥,我從未和你拜堂成親,你怎么會是我夫君。”藍兔又羞又惱,朝著冷翊怒道。
“你已經和我一起拜過我的父母,如今又入了我為我夫人準備的新房,我怎么算不了是你的夫君?”冷翊冷冷地笑了一聲,不想再聽美人的辯解,指尖已經落在藍兔的啞穴之上。
這下藍兔再也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用一雙美眸,死死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表達她心中的憤怒。
只是這一次,冷翊的不悅似乎得到了緩解,緩緩說道:“別這么看我。”
他的手落在藍兔的眼角處,眼眸中的復雜情感越發濃重。雖然目光落在藍兔的臉上,卻又似乎再透過她的臉,看到了別的東西。
他喃喃道:“這雙眼,真像她。”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藍兔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從她的眼中流露出來,落在冷翊的眼中。
“呵呵,既然你想知道為什么,倒也無妨,畢竟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而且,就算你知道,恐怕以后也沒法對別人說了”說著,冷翊離開床榻,走向房間另一側的一處墻壁。
藍兔仰躺在床上,視線受縛,只能從冷翊行動時發出的聲音推測出他此時在做什么。
腳步聲過后,是一陣細微的紙面輕擦的聲音。
等冷翊再度出現在藍兔視線中時,果然手中拿著一副卷軸。
“你看,是不是像極了?”隨著冷翊的話音落下,藍兔的目光也落在了冷翊打開的卷軸之上。
這副畫卷有些發黃,但依舊干凈整潔,沒有絲毫破損之處,可以看出畫卷主人對畫卷的珍愛之情。卷中,畫著一位身負藥簍手拿藥鋤的青衣女子,這女子體態婀娜,顧盼流轉,容貌秀麗,確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是天下美人何其多,相似之處定然是有的。卻不知冷翊為何獨獨要對她說這樣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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