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慢慢接完電話,就又蹦跶到溫之遇面前,抱起了在圍巾里不停蠕動著的小貓咪,輕言細(xì)語的喃喃道:“等會兒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給你做家好不好呀?”
“哎,小可憐兒。”
于慢慢輕輕揉著小貓咪的腦袋,小貓咪舒服得咕噥著,圓鼓鼓的眼睛瞇在了一起,一臉享受。
如果不去看它臉上的泥土和污漬,的確挺可愛的。
只不過,溫之遇依舊沒有半點動容,他看了一眼于慢慢乳白色的圍巾,已經(jīng)被貓咪給蹭黑了,更是嫌棄的皺眉。
有潔癖的人,真的受不了。
于慢慢注意到了溫之遇臉上的表情,知道做醫(yī)生的大多數(shù)都有潔癖。
一時之間,捉弄之心頓生。
她故意往溫之遇跟前湊了湊,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純澈又真誠,“溫醫(yī)生,謝謝你幫我說服他們撤訴,我可以給你一個擁抱,以示感謝嗎?”
說完,她就又放下懷里的貓,然后將手上的灰拍干凈,張開了雙臂,要撲個滿懷。
溫之遇的眼皮猛跳了幾下,然后大步退后,態(tài)度有些激動:“離我遠點!”
于慢慢第一次見溫之遇這么激動,平時他都是一副冷冷冰冰,不溫不火的樣子,這會兒起伏這么大,于慢慢當(dāng)真是覺得新鮮得很。
她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得十分夸張,前仰后合。
溫之遇后知后覺過來,于慢慢只是想捉弄他,他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不過女孩兒唇紅齒白,巧笑嫣然,特別是那雙眼睛,笑眼彎彎,眸色晶亮又明凈,燦若繁星。
她眼中好似總有一股靈韻,帶著魅惑的吸引力,讓人甘愿被吸噬。
這一刻,溫之遇不得不承認(rèn),他喜歡看她笑的樣子。
“于慢慢。”
他的眸色黑漆漆一片,如黑曜石一般,深邃又沉靜。
“啊?”
于慢慢不笑了,怯生生地看著他,他面色嚴(yán)肅,還以為他生氣了,所以她就立馬收斂了。
不是吧?生氣了?
“溫醫(yī)生,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生氣。”于慢慢弱弱的道歉。
溫之遇眸色忽而復(fù)雜了起來,復(fù)雜得令人捉摸不透。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么喜歡我?”
“哈??”于慢慢被他突然的問題問得有些懵。
“回答。”
風(fēng)刮得有些大,她的脖子沒有遮擋物,寒風(fēng)掃過,涼颼颼的,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反問:“喜歡還要原因嗎?”
遇見他,她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原因的。
只是恰好在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的那天,他出現(xiàn)在了她的生活里,帶著光明和希望。
溫之遇倒覺得她的回答很敷衍,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你非要個原因的話,那就因為....你長得好看。”于慢慢笑得十分癡漢,直言夸贊:“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溫之遇白了她一眼,“膚淺。”
于慢慢不服氣:“哪里膚淺了?你難道沒有聽過一首詩嗎?”
“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癡于肉體....”
體字還沒完完全全說出來,溫之遇就打斷:“好了!”
他冷眼睨她,然后轉(zhuǎn)身,往停車位走去。
腳步?jīng)]有停頓,聲音悠悠傳來,“過來。”
于慢慢抱著貓,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
溫之遇將車解了鎖,然后拉開車門,彎下身子,探進車?yán)铮瑥母瘪{駛里拿了一條黑色的男士羊絨圍巾出來。
本來想遞到她手上,可又看見她懷里的貓,于是他就直接將圍巾在她脖子上簡單的繞了幾圈,動作其實并不溫柔,可讓于慢慢的心跳亂得一塌糊涂
圍巾很香,是他身上的那種獨特味道。
她將頭低了低,臉埋進圍巾里,鼻息間盡是他的氣息,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亢奮又激動。
圍好過后,溫之遇順勢矮身上了車,關(guān)上車門,啟動了車子。
頓了頓,又想起什么來似的,他扭頭瞥了她一眼,淡道:“明天我不在,別來找我。”
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坦言了自己的行程。
語罷,溫之遇驅(qū)車離開。
于慢慢站在原地,回過神來,抬起胳膊揮了揮,“拜拜,溫醫(yī)生。”
溫之遇將車開出很遠的距離,依舊能從后視鏡里看到于慢慢的身影,一點點變小變遠。
他的眸色深了深,心臟的某一處,不受控制的迅速塌陷,變得柔軟。
這么長一段時間,于慢慢做的所有事,所有死纏爛打,可能最讓溫之遇動容的就是,她等他時的身影。
其實剛才,他想問的是,你會喜歡我多久?
他不確定,一個整天將喜歡掛在嘴邊的姑娘,她的喜歡會維持多久,或者只是心血來潮,只是三分鐘熱度。
可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
不知道自己在抵觸什么。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在想,如果時間長了,于慢慢了解了他的脾性,她的喜歡是不是也會像曾經(jīng)的方悅一樣,消逝而去。
方悅曾說過:溫之遇,你總是這樣,冷冷冰冰的,沒有人會受得了你的!
-
于慢慢目送著溫之遇離開,直到看不到他的車,她這才動身,找了一個箱子,將她的圍巾鋪在里面,然后把小貓咪放進去,重新將它放在了花壇底下,想著萬一它有媽媽,只是出去找吃的了,回來找不到它怎么辦。
做好一切,她去洗了手。
小心翼翼的將溫之遇的圍巾圍好,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滋滋。
剛走出醫(yī)院,就看到了唐詞。
剛才是唐詩打來的電話,說唐詞知道了她來醫(yī)院求情,要來找她。
唐詞看到她,臭著臉走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xùn):“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你跑來求他們干什么?沒事兒找上門挨白眼?還嫌他們嘴不夠臭?”
于慢慢沒料到唐詞會這么生氣,當(dāng)下有些懵,“我就是想讓他們撤訴。”
“你傻啊,我爸他怎么可能會讓我坐牢,再說他們不是真的想告我,就是想訛錢。”
“你怎么知道啊?”于慢慢驚訝的問道。
“要不說你傻呢!這都看不出來?我坐牢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唐詞氣不打一處來,“他們?yōu)殡y你沒?是不是罵你了?罵你什么了?”
于慢慢連連搖頭,“沒有。”
唐詞這架勢,如果她說實話的話,肯定是會再跑去揍別人一頓。
“你怎么讓他們撤訴的?”
唐詞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于慢慢怎么突然就說服他們撤訴了?
于慢慢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支支吾吾的說著:“我咨詢了一個律師,我跟他說了一下這件事,然后他就告訴我這個案子其實他們也有錯....”
于慢慢連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總不能告訴他,我喜歡的人,幫了我?
唐詞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注意力全放在了她脖子上的男士圍巾上。
那一瞬間,冷不丁的想起那天晚上她和唐詩嘴里的“溫醫(yī)生”。
心下了然。
她喜歡的人是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不是學(xué)校里的人。
難怪她最近老往醫(yī)院跑,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唐詞覺得胸口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壓住了似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瞧見她將臉捂進圍巾里的動作,他就來氣。
恨不得一把扯下那條該死的圍巾,撕他媽個稀巴爛。
可他最終還是忍下來了,深吸了口氣,挫敗的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將她甩在了身后。
然而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沒好氣的喊了一句:“杵著干嘛?跟我回去。”
于慢慢知道唐詞在生氣,她跟了上去,軟聲軟氣的道歉:“唐詞哥,他們真沒為難我,你因為我,鬧成這樣,我很愧疚,我只是....”
“誰他媽稀罕你的愧疚!”
一聽愧疚倆字,唐詞瞬間炸了,回過頭來,怒吼道。
嚇得于慢慢哆嗦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半天不敢吭聲。
唐詞意識到自己態(tài)度過激了,生氣之余又夾雜著懊惱,兇她有什么用?她還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他黑著臉,憤懣的抓了抓頭發(fā),然后握著她的胳膊,將她拽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司機落下車窗,他摸出錢夾掏出一張紅鈔遞給司機,并且報了地址。
“你不回去嗎?”于慢慢問。
“嗯。”
唐詞的神色冷漠至極,給完錢就走了。
他并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走進了醫(yī)院,去咨詢臺詢問:“你們這兒有沒有個姓溫的醫(yī)生?”
“你找溫醫(yī)生?”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
“我問你,他叫什么?”
唐詞面色陰沉,森寒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只得讓人乖乖順從,“溫..溫之遇。”
-
第二天于慢慢聽了溫之遇的話,沒有去找他,乖乖去學(xué)校上了課。
本來也想乖乖上了晚自習(xí),可當(dāng)天晚上老師家里突然出了些事,就改成自習(xí)。
她這人自律性又差,自習(xí)也復(fù)習(xí)不到什么。
所以她就偷偷翹了晚自習(xí),跑去了醫(yī)院,買了一些軟面包,想著帶去給小貓咪吃。
結(jié)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小貓咪,箱子還在,里面的圍巾也還在,就是沒了貓。
她著急的到處找,順著花壇找了個遍。
正打算到馬路對面找一找的時候,剛一抬頭,她就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在馬路對面。
天色漸晚,昏黃的路燈揮灑在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挺拔身影上,他站在一輛白色的車前,眸子微垂,盯著車內(nèi),嘴唇一張一合在說些什么。
昏黃的光線,將他的每一個線條,棱角都分明的勾勒出來,在溫和的光線下,襯得他冷硬的面部線條也柔和了幾分。
于慢慢心里腹誹,他不是說他今天不在嗎?
搞了半天是騙她的!
“溫....”
于慢慢剛喊出一個字,頓時僵住,怔怔的看著前方。
她看見一個女人從車內(nèi)蹦了出來,張開了雙臂,朝溫之遇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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