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什么,炎紹,你怎么回來了?”蘇姈彤輕咳兩聲,道。
“星瀾公子在燕莊發現了北藎人的蹤跡,因著燕莊距苗山不遠,星瀾公子不便詳查,便遣屬下回來傳信。”黑衣勁裝男子目不斜視,徑直上前一俯身,話音冷硬,似不帶絲毫情感一般。
“北藎人?他們去燕莊做什么?”蘇姈彤聞聲蹙眉,看向炎紹問道:“你可知道北藎在燕莊有多少人?”
“屬下不知,宣王與星瀾公子奉命回凌安,途徑燕莊,在下榻的客棧發現一伙人行為有異,武藝不俗,星瀾公子不放心,便命我等前去查探,屬下帶人追至茶樹鎮這才發現他們的身份,屬下本想留下活口查問,不料他們口含毒藥,統共一十三人無一活口,屬下失職,望小姐責罰!”聞蘇姈彤問話,炎紹猛地跪在地上,將情況一一道出,雖然他知道小姐不喜歡他們下跪,可是這次的事確實是他的失職,若他能早點察覺,不至于連個活口都留不住。
看著炎紹下跪,蘇姈彤心里那個不舒服啊,她早已說過,不許他們隨意下跪,今兒一天里頭就有兩個下跪的,這是成心礙她眼嗎?
“你且起來。”
炎紹卻是不應,跪在地上求責罰,說是辜負了小姐和星瀾公子的期望,可把蘇姈彤給氣的啊。
“這才出去多久?連我都喊不動你了嗎?給我起來!”蘇姈彤忍無可忍,厲聲喝道。
見蘇姈彤發怒,炎紹哪里敢違背,趕忙起身,卻聽蘇姈彤又言:“這次的事,他們早有準備,怨不得你。”
說著,蘇姈彤轉了步子走向方才的搖椅,邊走邊思索著,口中喃喃自語:“燕莊……茶樹鎮……他們去哪做什么呢?”
這茶樹鎮有什么吸引著北藎呢?還是說……他們的目的地根本就不是茶樹鎮……如果不是去茶樹鎮,那是去往何處?
茶樹鎮……
湖丘?
突然蘇姈彤似乎想到了什么,沉聲而道:“桑江大壩!”
對!如果北藎人不是去茶樹鎮,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去往湖丘!為的怕是桑江上游的桑江大壩!
“小姐的意思是,北藎是沖著桑江大壩去的?”炎紹震驚于蘇姈彤的話,難道這次桑江大壩決堤并非偶然,而是人為?若真是如此,那獅子坪的數萬人,再加上風廖疫癥……那些死去的南岳百姓,何其無辜,若真是北藎人從中作梗,他必不會放過。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蘇姈彤肅顏以對,轉而對炎紹吩咐道:“即刻傳信湖丘,命寧洵秦艽徹查!若真是北藎人動的手腳,讓他們有來無回!”
“屬下領命!”炎紹應聲而退。
微風拂面,撩起青絲,蘇姈彤倚在搖椅上,不言不語,紫菀紅綃在側也不敢出聲,良久,方才聽到蘇姈彤開口。
“紅綃,通知嵐州那邊,密切注意北藎的動向,一有反常立刻匯報。”轉頭看向紅綃,繼續吩咐:“你去烏陵幫從安,暗中排查是否有北藎人趁亂潛伏在烏陵,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切勿走漏半點風聲!”
許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紅綃再無往常的嬉笑,肅顏應下,轉而不再耽擱,飛身而去。
若她猜測無誤,北藎之所以把主意打到桑江大壩上頭,必然不會是一場水患那么簡單,他們為的是桑江下游的烏陵,為的是嵐州!北藎這是等不及要興兵南岳呢,地處南岳邊境的嵐州倒是沒什么,對于常年生活在蠻荒之地的北藎來說,根本不在話下。而烏陵就不同了,南岳地勢之故,造就了烏陵依山傍水易守難攻的地勢,若從嵐州入關,烏陵便是通往凌安的必經之路。
烏陵臨山而立,倚靠著桑江,由牧山起頭的冬諸山脈更是為烏陵豎起了一道天然屏障,若想攻下烏陵,勢必只能正面攻擊,而烏陵前方可是一覽無余的平原,居高而下,有絲毫異動都能被烏陵看的清楚。
北藎想要興兵南岳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若是以前,有烏陵在,北藎自然討不了什么好處,可如今桑江大壩決堤,烏陵損失慘重,混亂之中在有北藎人混跡其中,待到攻城之時來個里應外合……烏陵難保不會被攻陷。
難怪水患之事,圣上如此重視。難怪災銀被劫,圣上這般震怒,以致朝野上下都為之顫了幾顫。
“小姐,可是邊境上出了問題?”紫菀小心翼翼的問道。
“但愿是我和星瀾想多了。”蘇姈彤疲憊的閉了閉眼。
想來葉星瀾也是想到了這些,才這么火急火燎的讓炎紹回來。
北藎蠻夷那可是生活在馬背上的民族,本就驍勇善戰,戰火一旦被挑起,便再難熄滅,最后受苦的是百姓。
戰場上的廝殺,血流成河的畫面……她無法想象!
“紫菀,收拾下東西,隨我去湖丘!”蘇姈彤想了想還是決定親去桑江大壩看看。
桑江大壩何其重要,守衛森嚴,湖丘更是駐扎了近三萬大軍,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讓北藎鉆了空子,那必有內應。
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她都必須去湖丘走一遭。
若是假的,自然最好,可若是真的……能在這樣的防衛下混進去并在大壩動手腳的,這內應只怕官職不低。
“小姐……”紫菀擔憂的看著蘇姈彤,北藎異動告知邊境或傳信回凌安上報朝廷,自有朝廷憂心,小姐縱然再厲害,到底也是個姑娘家,哪能受這樣的罪?
“紫菀,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也知道你在為我擔心。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若北藎真有此心,烏陵受創,北藎里應外合大舉進攻烏陵,難保不會攻破烏陵”蘇姈彤轉頭看向紫菀,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待到北藎大軍攻入南岳,我們……又能安生幾日?”
不等紫菀開口,蘇姈彤又道:“更何況,現在情況未明,只是發現了幾個北藎人,并不能說明什么,現在要是突然將此事捅到朝廷那,被北藎反咬一口,妖言惑眾的罪名我們不背也不行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紫菀急問。
“誰說我們要坐以待斃了?”蘇姈彤挑眉,唇畔牽起一抹淺笑,溫柔而婉約,只是那分溫柔中透著一層寒徹心扉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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