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歷十七年臘月初七,已經下了一月多大雪的帝都終于不再飄雪了,陽光明媚,天朗氣清,是個好日子。
因著今日的好天氣,帝都上下都彌漫在喜悅歡慶的氛圍當中,瑟縮了一個冬季的百姓們都到了街上游走,就連永歷帝和太后、皇后居然也擺駕到了城門處。
圣駕所至之處,眾人皆是肅然起敬,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待載著永歷帝等人的鑾駕停下之時,早早就到了城門的蘇錦璃幾人急忙趕到了跟前。
“兒臣(順儀、臣子、臣女)叩見陛下、太后、皇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們行禮間,永歷帝三人已經在宮人的攙扶下下了鑾駕。
“免禮,平身!”永歷帝笑呵呵地抬手。
“謝陛下恩典!”蘇錦璃等人連忙謝恩起身。
他們剛剛站好,永歷帝就徑自走到了順儀長公主跟前,微笑道:“順儀果然疼云陽入骨,前日染了風寒還未痊愈就眼巴巴地來了城門侯著那丫頭!”
提及云陽,順儀長公主面上的笑意頓時更深了,柔柔道:“她是臣妹的骨肉,臣妹自然疼她、愛她,只盼著她早日到臣妹的眼前!”
“哈哈哈!正是這個理呢!云陽乖巧惹人疼寵,朕也惦念得很呢!算算時辰,她與容穆應是快要到了,我們且去城樓等著吧!”永歷帝爽朗一笑道。
說罷,他便徑自往城樓走去,順儀長公主等人也按著身份位份跟了上去。
正如永歷帝所言,時辰已經到了,云陽他們該抵京了,他們才上城樓,便眺望見遠處一大隊人馬正快馬加鞭往這邊奔來,為首騎著駿馬的英挺男子正是容穆。
“云……云陽回來了!”順儀長公主激動地大喊道,話還未說早,淚便順著白凈的臉龐滑了下來。
“是呀!哀家的云陽回來了!”太后也是喜極而泣,興奮非常。
云陽嫁的匆忙,她甚是不舍,可當時的那般情景,她縱有千般不忍,也只能忍痛送云陽出嫁。
京都……到底是容不下一個婚前失貞的貴女。
云陽只有到了民風開化的北境才能不承受眾人異樣的目光和輕視議論。
受太后和順儀長公主的影響,本就欣喜若狂的蘇錦璃幾人也是霎時紅了眼眶,一動不動地望著遠道而來的人馬。
等容穆一行人行至城樓之下,便望見了城樓之上的眾人,容穆連忙命眾人下馬,又親自掀開馬車將云陽扶了下來。
“微臣(臣婦)叩見皇上、太后、皇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話音剛落,永歷帝就迫不及待地抬手道:“免禮,平身!”
“謝陛下天恩!”云陽等人再次整齊劃一地行禮謝恩。
待云陽他們謝恩過后,城門口的守衛(wèi)們便有齊齊跪下向他們夫妻行大禮,云陽和容穆在眾人的行禮聲中進了城門。
很快,容穆和云陽就到了從城樓上匆匆趕下來的永歷帝一行人面前。
“云陽!”順儀長公主紅著眼睛撲向云陽,將她一把樓進懷里。
“我的云陽啊,快讓娘親看看你怎么樣!”順儀長公主扶著云陽的臉哽咽道。
見她如此,原本還能抑制住內心激動酸澀的云陽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云陽一哭,順儀長公主的淚霎時落得更兇了。
看著這么一副母女情深的畫面,在場之人無不動容,就是素來嚴厲肅穆的永歷帝都紅了眼睛。
等她們母女倆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后,永歷帝才走了過去。
“云陽,快到皇舅舅這邊來!”他慈愛笑著招手道。
云陽于他而言,是同親生女兒一樣的存在,此番相見,他也是感慨萬千。
他本以為云陽會同以前那般親昵地依過去,卻不想云陽竟是掏出帕子將俏臉上的淚痕一擦,畢恭畢敬地行了大禮,肅然道:“臣婦安好,勞陛下惦念了!臣婦與娘親許久未見,一時情難自禁,方才多有怠慢,還望陛下恕罪!”
聞言,永歷帝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其余人也紛紛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云陽這……也太不給永歷帝面子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便是心中有再大的怨憤也該委婉些吧?
就在順儀長公主和蘇錦璃等人擔憂不已的時候,永歷帝干笑一聲,將他伸出去招呼云陽的手迅速收了回來,道:“無妨!朕也并非是鐵石心腸,自然不會如此小氣!你既然同容穆二人安然抵京了,那朕也就可以放心回宮了!”
說罷,永歷帝就輕輕掃了常德一眼,常德立即會意,大聲唱禮道:“起駕回宮!”
眾人紛紛跪安,太后心有不舍地望了云陽一眼,到底是一狠心,由著宮人攙著她一起離去了。
觸及太后依依不舍又暗藏傷感失望的眼神時,云陽的目光閃了閃,但她到底沒有出言挽留,就那樣靜靜看著太后同永歷帝以及皇后等人在眾人的擁簇下離去。
良久,浩浩蕩蕩的儀仗隊才離開眾人的視線,蘇錦璃等人才坦然地站了起來。
“云陽,娘親知道你心里有怨,可你方才的話也著實太沒有規(guī)矩了!竟那般直白的當眾傷你皇舅舅的顏面,你也不怕他一怒之下罰你一個大不敬之罪!”順儀長公主一站起來就責備地望向云陽。
天知道在聽到云陽所言之后她有多擔心!
她在那一瞬間,心都緊張地停止了跳動,生怕永歷帝一個不快就責罰云陽。
面對順儀長公主的職責,云陽卻不以為意,不屑地扯扯唇,冷笑道:“呵,娘親放心,他不會的!”
顧柔嘉害她之事,永歷帝到底是心有不忍,愧疚自責。
否則,也不會特意遣人去北境收集她的訊息,更不會違背大燕的慣例,無故召鎮(zhèn)守北境的汝陽王世子回京。
“你……唉!讓娘親說什么好!”順儀長公主本是氣她的態(tài)度的,可是一觸及她的臉,就再也氣不起來了,只能無奈一嘆。
“好了!好了!女兒好不容易回京,咱就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聽聞娘親近日來身子不適,今日可好些了?”云陽親昵地挽著順儀道。
見女兒如此貼心關切她,順儀長公主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直道:“娘親身子已經大好了!你不必再憂心!”
“嗯!”云陽甜甜一笑,隨后就松開了順儀長公主,拎著裙角,直直奔向一直含淚注視著她的蘇錦璃懷中。
“璃兒!許久未見,可想死我了!”
“呵……你個沒良心的,自去了北境,竟是連一封信都未曾回過我,可讓我好生牽掛!”蘇錦璃直接掐了一把云陽明顯豐腴了的腰肢一把,嗔怒道。
云陽這丫頭也真是狠心,自從嫁給容穆之后,只送過一封報平安的信給她們幾人,之后大半年竟是沒有只字片語送來。
不僅如此,就是她們送去北境的信,這狠心的丫頭也是一概不理,可讓她們好生憂心。
云陽也不躲,由著她掐,只笑盈盈道:“呵呵……我自是有我的緣由的!你們莫惱,容我日后一一解釋給你們聽!”
聞言,蘇錦璃哼了一聲,也就放過她了,而后云陽便又同蘇錦繡、葉韻、百里詩菡、宋翎一一問了好,這才回到了容穆身旁站著。
在此期間,容穆一直寵溺地望著她,待她到了身邊便將她的披風緊了緊,將她攬進了懷里,云陽樂呵呵地笑望著容穆。
這二人,眉眼相接之處皆是情意綿綿,看得旁人又羞又樂。
“嘖嘖嘖……容世子可真疼云陽!真是令人艷羨!”百里詩菡揶揄道,其余幾女也跟著笑。
原以為云陽定會羞赧難當,卻不想云陽竟是絲毫不懼她們調笑,還大膽地踮腳親了容穆一記,而后宣告似地朝她們挑了挑眉。
“……”百里詩菡幾人瞬間無語了,就連順儀長公主都滿臉驚愕。
顯然,云陽這樣絲毫不避嫌同容穆親熱的樣子驚到了她們。
見狀,云陽立即樂不可支地指著她們大笑道:“哈哈哈!夫君你看,她們就這點能耐還敢取笑我!”
“我家娘子就是厲害!以后再接再厲!”容穆豪不吝嗇地夸贊道,說罷還寵溺地刮了刮云陽的鼻子。
聽到如此驚世駭俗的一番對話,剛剛恢復了幾分神智的蘇錦璃幾人又陷入了震驚當中。
還是順儀長公主的接受能力最強,不多時她就恢復了神思,強自鎮(zhèn)靜地對云陽夫婦道:“你兄長同幾位表兄于積香樓備了盛宴為你和穆兒接風洗塵,我們快些過去吧!”
“好!”云陽同容穆夫婦二人愉快地應了,接著她們一行人便往積香樓去了。
途中,容穆才正式拜見了順儀長公主,與蘇錦璃等人見了禮。
云陽的狀態(tài),一看就知道她在北境過得極為愉悅歡心,這其中必然少不了容穆周全的護佑,所以,她們對容穆的態(tài)度都極為平和親熱。
尤其是順儀長公主,現在是越看容穆越覺得他豐神俊朗,前途無量,對他的親昵程度一度蓋過了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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