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如果你現(xiàn)在不打電話問,我就不走了,警察進來問我時,我可不一定會說什么!
李暖暖危險地瞇起了眼睛,“你威脅我?”
“我今天本來的計劃就是要見你媽媽,”我說:“如果你打了我,我正好帶著傷去見她,也把你對吳霽朗做的事告訴她……你剛剛是怎么形容他的來著?對……玩物。”
李暖暖無奈,說:“已經(jīng)把他轉(zhuǎn)到我媽媽的醫(yī)院了!辈罅艘淮柎a。
我連忙撥過去,那邊說吳霽朗還在搶救,具體情況未知,但送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由于失血過多而昏迷了。我是直接讓neo撥號,所以李暖暖也能夠聽到,但她全程都靠在椅背上,拿著手機摁來摁去,我掃了一眼,認出那界面的顏色是我們常用的一款聊天軟件。
因為正門門口有警察,我們便沒有再開李暖暖的車,而是到地下車庫里去開李虞的。李暖暖表示不想開車,和段菲菲一起坐在后排,我自然只能充當(dāng)司機。
一路上她倆一直在聊生孩子的事,有說有笑,沒想到李暖暖對此竟也有心得,看來她的知識面很廣。
到醫(yī)院后,李暖暖表示她不想進醫(yī)院,而是要去車庫換自己的車。段菲菲便跟李暖暖出去,我當(dāng)然樂得如此,于是李暖暖便帶她走了,說是晚點會把她送回來給我。
我自然是先去看吳霽朗,此時他仍在搶救,手術(shù)室外并沒有什么人。我問正坐在護士站里也就是剛剛接我電話的護士,她答說:“是暖暖小姐交代的,這件事暫時不能驚動別人,等搶救結(jié)束后,再根據(jù)他的情況決定要不要告訴太太。”
原來是我誤會她了,不過她也真夠傲嬌的。
接下來我在手術(shù)室外等著,沒有人聊天,也沒有事做,便出了一會兒神。
直到電梯門突然打開,一行人疾步走了過來。我循聲望去,見是李虞。
我連忙起身過去,李虞神色倒也不算焦急,但也確實比平時要嚴肅了許多,“他怎么樣了?”
“還在搶救!蔽艺f:“他中了兩槍。”
李虞微微皺眉,問:“他不是在醫(yī)院么?怎么會跑到咱們家圍墻外面去?”
看來他現(xiàn)在是真正的李虞了。
我從我和段菲菲起沖突開始的所有事都講了一遍,并沒有做出任何隱瞞。
李虞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到我和李暖暖為了羅凜爭執(zhí)時,目光已經(jīng)利劍一般,幾欲將我穿出洞來。
果然,我剛把事情一說完,李虞立刻攥住了我的脖子,卻不過幾秒便松了手,但他神情恨恨的,顯然義憤難平,果然隨后便揚起了手,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臉上,罵道:“女表子!虧他還幾次三番救你的命!你就這樣回報他!”
我捂住臉,小聲說:“對不起!
雖然挨了打,我心里卻好受多了。盡管李暖暖故意推動了它,但這事確實是我的錯,因為它是由我挑起的。
大概是因為我的態(tài)度還算老實,李虞沒再沖我發(fā)難,而是哼了一聲,掏出手機撥了號碼,貼在耳邊,口氣不善,“你在哪里?”
那邊不知說了什么,李虞神色稍緩,說:“辦完立刻來醫(yī)院……”突然再度瞪起眼睛,怒道:“什么態(tài)度?你覺得你還配得到什么態(tài)度?早就讓你別沾他,你非要沾,既然沾了就不能對他好點嗎?姓羅的當(dāng)初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嗎?你還愛他?還想嫁給他?你還可以再賤點嗎?”
這是……在罵李暖暖?
這內(nèi)容聽起來好像是羅凜做了什么對不起李暖暖的事,但我實在想不出是什么事。羅凜的生活簡單而規(guī)律,不僅不會鬼混,李暖暖被罵成這樣竟沒有掛電話,而是繼續(xù)說著什么,李虞陰沉著臉聽了一會兒,道:“這樣最好,你放心,只要你不主動招惹他,霽朗這人就算再喜歡也不會去找你!至于你,記吃不記打,跟那個垃圾剛剛好。”
李虞余怒未消地掛了電話,一眼便看到了我,冷冷道:“長得差不多,品味也一樣爛!
我問:“羅凜他……傷害過你姐姐么?”
李虞卻露出一臉嘲諷,“你是不是覺得他善良得跟圣人一樣?”
“也不是,只是覺得他……”我還是不要說羅凜的好話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你姐姐的事?”
李虞卻說:“你沒必要知道。”
我還想繼續(xù)追問,手術(shù)室的燈便滅了。
李虞連忙走過去,我自然也跟上。吳霽朗被推了出來,臉色慘白,身上纏著紗布,看樣子傷都在軀干。
醫(yī)生告訴我們,吳霽朗的運氣很好,兩槍全都避開了重要器官,沒有生命危險。
我這才放了心,李虞神色也輕松了不少,對我說:“我還有事,你在這里照顧他!
我問:“你要去調(diào)查主使嗎?”
“我姐姐負責(zé)這個,”李虞說:“我還有其他事!
我問:“那你知道段菲菲被neo關(guān)起來的事嗎?”
李虞這才一皺眉,問:“這是什么事?”
我便把整件事大致講了一遍,李虞問:“那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搖頭,“任何不舒服都沒有,不說起這件事,我都忘了我吐過血了!
李虞點頭,道:“那我走了!
雖然這病房是李家的,但李虞畢竟將吳霽朗交給了我,而且李昂也曾在這間醫(yī)院遇刺,所以我就坐在他的病床旁邊,先給晴嵐發(fā)了一跳信息,找了個借口時候自己今天沒辦法跟她見面。
李太太那邊就不能用發(fā)信息這么草率的做法了,得打電話,而且需想個強力些的借口。這就有點為難了,我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出,這事只好先擱一擱。
接下來,我便沒有其他事可做,手機的電也所剩不多,不能浪費在玩上,便就這樣看著吳霽朗。
其實,李暖暖說我是撒謊精,這話并不過分。我的那句話本就是騙她的,羅凜雖說過我跟李暖暖長得有些像,他對我的好也不過是出于朋友道義,還牽扯不到愛屋及烏這個層面上。
但我的確對吳霽朗的傷心感到物傷其類,因為我就是一個替代品。
結(jié)婚前,我和李虞之間的感情稱得上非常好,他十分寵我,我既覺得愧對家人,卻也真的感到非常幸福。
結(jié)婚之前,我和李虞有一陣子沒有見面,只通電話,他的態(tài)度也一直很好。
但從結(jié)婚那天開始,似乎一切都變了。雖然他沒有打過我,卻時常對我亂發(fā)脾氣,出言諷刺,似乎突然開始看不起我。我一哭,他就會對我好上幾天,又成了那個寵我愛我的李虞,但要不了多久,又會故技重施。
那時我想,這或許就是他的性格所致,婚前的一切只是偽裝而已。可后來接連的幾件事,終于令我明白,這一切并不是那么簡單。
繼我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李虞關(guān)進懲戒室長達兩天后,我的精神便受到了嚴重的摧殘,睡著時時常會夢到恐怖片中的鏡頭,或是夢到自己又回到了懲戒室里。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討好著他,因為不想再吃這個虧。
李虞也有好一陣子沒有欺負我,那是因為他有新的招數(shù),他每天都在纏著我說生孩子的事。
我當(dāng)然不想生孩子,起初他并沒有惱,只是假借忘了企圖不戴套。我轉(zhuǎn)而開始吃藥后,又發(fā)現(xiàn)他換了我的藥。那天我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告訴他我不要生孩子,永遠不要。他當(dāng)時不僅沒有發(fā)脾氣,甚至沒有說話便走了。
這一走就是好幾天,直到一天夜里,我在睡夢中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隨后便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衣服,待我清醒看清是李虞時,已經(jīng)推不開他。
那天他可謂粗暴至極,我難受得要命,自然要用力掙扎。
他卻突然哭了,抱緊了我的身子,像小孩子似的把臉貼在了我的臉頰上,說:“姐……我好想你!
我呆了,還以為是我自己聽錯了。
而他安靜了一小會兒,突然吃吃地笑了,不斷地吻我的臉頰,喃喃自語:“你也很想我吧……暖暖。”他說到這里,神色湖人陷入傷感,“我真后悔……”他喃喃地重復(fù),“我真后悔!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他時常說我和李暖暖長得有些像的事。
那時我并不知道李暖暖是李家的養(yǎng)女,所以能夠體會到的感受有且只有惡心。
后來他折騰累了便睡著了,嘴角還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我則在浴室里把自己洗得全身發(fā)紅,然后便出了門。那時我的房子已經(jīng)退了,總不能大半夜去打擾朋友,便在家附近的公車站里坐到了天明。
這是繼我媽媽也去世后,我人生中最不想回憶的一天。
其實,我跟李虞都說了謊,他說他愛我,而我說我沒有愛過他。
那天早晨回去,我便開始發(fā)燒,后來才知是得了流感。那段日子李虞一直在照顧我,我也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好似一切正常,就這樣,度過了我跟他之間最后的一段和諧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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