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了眼睛,湊了過來。
我感到十分緊張,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就像是故意捉弄我似的,并不著急吻上來,而是在我的嘴邊停了下來。
我有些著急,想把頭湊上去,他卻按住了我的臉頰,看著我的眼睛,輕輕地說:“先說。”
煞風景!
我有些生氣,說:“你不想親就別親了。”
他卻瞬也不瞬地盯著我的眼睛,“說你愛我。”
我愣住。
我還以為,他是要我說昨天為什么哭的事,不由得愣住了。
在接下來漫長的一分多鐘里,他始終看著我的眼睛,而我始終在愣神。我知道我愛他,我也知道吳霽朗所說的那些道理,我應該照著他的話去做。
可我的嘴就像被套了一個罩子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是因為我在害怕,我很自私,我只知道保護自己。我害怕自己說了以后反而被傷害,就如一只狗對主人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肚皮反而遭到一腳。
我明知這是不對的,這么說上一句也無關緊要,卻還是克服不了它。
終于,李虞失去耐心,松開了手,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算了。”
我望著他,心里既挫敗又失落。
接下來,李虞稍稍沉默了一下,又重新笑了起來,說:“回房間去吃早餐吧,我覺得你不會想看到那女人。”
我說:“我倒是沒關系,藍小姐可能只是不明白畫烏龜的意思。”
他說:“但她至少知道,畫符就認真畫符,不應該在別人的臉上惡作劇。”
我說:“你這么說也對。”
李虞又說:“寵物醫生馬上就要到了,而且,我還有一些話要和我姐姐說,此外,我今天還有許多工作。你乖乖待在家,盡量不要出門,也忍耐一下,不要喝水。”
我望著他,說:“好。”
李虞笑了,神態很放松,“我先下去了。”
我點了點頭,“好。”
他說:“那你先回房間吧,我在這里等寵物醫生。”
我說:“我可以留在這里,你可以去招待你姐姐,總不能晾著客人。”
李虞便說:“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我點頭,他便轉身出去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說:“你一直都是這樣。”
他站住腳步,但并沒有轉身看我。
我說:“不答應你的要求就翻臉不認人。”
李虞依然沒有轉身,只微微側了側臉:“這是什么話?”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說:“我現在覺得我沒有說才是對的,反正你也并不是那么想聽到。”
他沒說話。
我說:“而且,我只是什么都沒說,并不是代表我不想說,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三個字而已,哪有那么復雜。”李虞道:“這種事沉默就是一種答案了。”
我辯解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思維去想我?”
“那就算是我想錯了。”他默了默,說:“畢竟,我無法體會到冷血動物的思維。”
我啞口。
其實,叫住他,卻又沒有想好要說的話,本身就是我自己的錯。
接下來,李虞問:“還有事么?”
我說:“沒有了。”
他便沒再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我坐到puto的身邊,摸著它順滑的被毛,它微微地瞇著眼睛看著我,垂死的目光與李虞當時如出一轍。
我幫不上它的忙,只能抱著它。
如果那天我也是這樣抱著李虞就好了。
不,如果我沒有下藥就好了。
寵物醫生來時,李虞并沒有跟他一起來。
因為醫生是puto最近一直在看的醫生,所以此前我們已經見過許多次。不過,他還是第一次來我們家,也像所有普通人那樣嘖嘖稱奇。
醫生很快便檢查完了,他很驚訝地告訴我,說puto的癥狀是全身衰竭。之后他的態度驟然變得冷淡,提出必須要把puto送進寵物醫院,而且他要報警,他認為是我們虐待了puto。
我試圖周旋,但醫生已經打了電話。
我只好打給李虞,待我說明情況時,李虞說:“知道了,我會安排。”
李虞的一位手下很快便帶著律師來了,此時警察才剛到,正在詢問我們情況。
經過一番調停,警察表示可以讓puto先住院,待醫院的檢查報告出來以后再做決定。
手下帶著puto去住院,但我很是不放心,于是表示也要跟上。
手下卻說:“鯉魚少爺說,如果您要去,務必要把您攔住。您應該在家里。”
我知道跟他說沒有用,便又打給李虞,然而他竟不接電話。
即便拋開puto特殊的重要性,它也畢竟是我的狗,于是我說:“我必須得跟你們一起去,如果你不答應,那誰都別想帶走它。”
手下為難道:“但鯉魚少爺交代過……”
“現在他不接電話,”我說:“不如我們請警察們回來,讓他們來裁決。”
在法律上,我是puto的主人,手下則不是,如果警察回來必然也會同意我的要求。
手下見狀去打了一堆電話,顯然是先打給了李虞,未果后又撥通了別人的電話,說了幾句后,他回來說:“那就請您帶著它去吧。”
我問:“你們打給了誰?”
“大小姐。”他說:“大小姐說您愛犬心切,我們就不便打擾了。”
在路上,我給李暖暖打電話,她接聽得很快,而且心情非常好,“hao,我的小可愛弟妹。”
我問:“鯉魚為什么關機?”
李暖暖的聲音低了些,“嘿,你為什么關機?”
那邊傳來低低的男人聲音,雖然聽不清內容,但的確是李虞的聲音。
李暖暖又笑道:“他說他沒有關機,看來是把你設成黑名單了。”
我說:“喔。”
“還有事么?”她問。
其實我只是有點擔心他,現在知道他沒事也就放心了。不過,既然他跟李暖暖在一起,但他肯定已經知道我出門了。李暖暖巴不得我死,自然是愿意讓我出門的,她甚至撤走了有可能會幫到我的手下,但李虞他……
而且,知道他們兩個正在一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過,我總不可能說這些,于是只道:“我想請問藍小姐在哪里?”
李暖暖說:“她在你家呀,怎么,你不知道?”
我說:“我不知道呀。而且剛剛家里來了好多人,她也沒有出現。”
“蠢貨!”李暖暖的語氣驟然變調,“你的意思是,你把一個陌生人單獨留在了你家?”
我忙說:“對不起,我這就回去。”
開車的是醫生,我告訴他我現在必須要折返回去,他卻表示醫院馬上就到了,puto的情況十分危急,他必須要立刻進醫院。
我跟他解釋了半天,他卻十分堅決,且說如果puto死了,他會告訴警察是我延誤它的治療。
雖然puto的情況很可能無法通過醫學手段來解決,但應該至少可以讓它比坐以待斃活得久一些。而我必須跟它在一起,畢竟吳景康非常想要它的命。
于是我又撥通了李暖暖的號碼,正要說話,手機又插播了一個號碼進來。
我一見,是李虞。
我急忙接了起來,不等我說話,那邊就說:“別急,neo現在是待客系統,她什么都打不開。而且,其實她留在這里是經過我同意的,她說她想通過異能和藍家的一些辦法來看看咱們家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線索。”
我說:“這樣啊,抱歉,剛才警察來了,我有點害怕。”
“別怕,”他時候:“你繼續去醫院,我十分鐘之內就會到。”
我忙道:“我自己會小心的,你不要來了。”
他走前我們那雖然不算吵架,但到底是很不愉快的對話,我覺得現在見面會很尷尬。
他卻沒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到醫院后,醫生很快便決定搶救puto,我則等在外面。寵物醫生可能覺得我隨時都有跑路的嫌疑?反正他也沒有走,而是放下了工作在我身邊一起等,自然也少不了一頓盤問。
我也一一作答,而他則顯得很警惕,并不全信。
雖然他搞得我挺為難,但我還是覺得這真是一位好的寵物醫生,他對寵物的感情是真的。
李虞很快便來了,因為醫生在,我們也沒有聊天。
puto也被推了出來,搶救的醫生告訴我們,“puto的情況很奇怪,但從各項數據來看,可以排除喂養引起的原因。”
我松了一口氣,這主要是因為寵物醫生終于可以不用那種看罪犯一樣的目光看我們了。
雖然不抱希望,但我還是問:“那您這里可以治療他嗎?”
醫生說:“我們需要先確定病因,研究出治療的方案,在此之前,他有很高的死亡風險,所以他必須住院。”
我們自然是同意的,寵物醫生不放心地與醫生仔細交流之后,才對我們為剛才的態度道歉后,便離開了醫院。
這里便只剩我和李虞兩個人了。
puto被連上了氧氣和其他設備,而且因為藥物的作用而睡著了。
我和李虞坐在病床旁,起初誰也沒有說話,后來大概是他覺得這樣沉默著有些尷尬,開了口,“抱歉,早晨是我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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