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子的菜，兩個人吃實在是太多了。
“哥，你什么時候也喜歡這么浪費奢侈了？”凌千奕掃視了一眼玲瑯滿目的美食，下意識地就說了出來，封胤修每次跟她吃飯都是一桌子的美食，很是浪費，但是他又不肯改。
凌華曜沒有忽略她說的“也”字，握著筷子的手顫了一下，問道：“還有誰這樣請你吃飯嗎？”
“啊……”凌千奕剛一開口，又愣住了，羞澀地摸摸鼻子，“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嗯？這么巧啊，我也想跟你說一件事。”凌華曜假裝不在意地夾著菜放到她的碗里，心里卻是滔天海浪，緊張得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那，誰先說？”
“你先說呢，誰讓你更可愛呢。”習慣性地謙讓讓凌華曜毫無顧慮地就做出了退讓。
凌千奕白皙的臉在燈光下微微泛紅，一雙魅惑的眸子染上了一層幸福的光暈，連聲音也軟糯了幾分：“哥，我，我有男朋友了，等他有空我想你們可以見一面。”
哐當。
凌華曜正在夾菜的筷子猝然掉落在地，愣愣地看著凌千奕，動了動唇，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心底的不安得到了證實，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活生生地剜走了，只剩下了空洞的疼。
“哥？”凌千奕茫然地看著臉色猝然慘白失色的凌華曜，心里莫名涌上了不安的感覺，小心翼翼地搖了搖傻掉的人，“哥，你怎么了？我，我是不是不該現在才告訴你？我們在一起還沒有多久，我是想早點告訴你的……”
“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凌華曜喃喃自語般地打斷了凌千奕的解釋，目光冷靜得有些蒼涼地看著凌千奕疑惑不解的眸子。
“哥？你說什么？”
“小奕，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哥……”
“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三遍冷靜得沒有半點波動的問話，又夾雜著顫抖絕望的低喃。凌千奕怔怔地看著凌華曜猛然通紅的眼眶，捏得發白的拳頭和別過去的臉。
往事如潮水般的涌上心頭。
“小奕，我以后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你會嫌棄我嗎？”
“小奕，你喜歡的我一定會給你帶回來的，只要你喜歡，天邊月我也要去給你摘回來。”
“小奕，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小奕，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哈哈哈，別這樣看著我啊，你是我妹妹嘛，哥哥喜歡妹妹不是應該的嗎？真乖！”
……
那雙溫柔寵溺的眸子，這么多年來一直無怨無悔地陪在自己的身邊，為了陪自己，毫不猶豫地放棄了一個又一個大好發展的機會，因為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就牢牢記著，不惜一切地為自己達到心愿。
原以為，這只是哥哥寵愛妹妹的情誼。
往事越來越多的事情在腦中浮現，凌千奕的臉色也漸漸蒼白，一雙手不自覺地捏在了一起，愣愣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肩膀在顫抖的高大男人，此刻卻像個丟失了寶貝的委屈孩子一樣。
心底的酸澀和愧疚幾乎要將她包圍。
同一個屋檐十幾年，她沒有半點察覺。如果，如果自己早早地就察覺了，會怎么樣？
凌千奕默默地搖搖頭，掐斷了這個不切實際地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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