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錢九江心緒不寧的時候,其實黑子的心,也是亂到了極點。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顯了,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
完全跟之前他們商量好的截然不同。
黑子什么也不知道,他剛才會挺身而出幫錢九江說話,打消符生恩的懷疑,其實說到底,他也是為了保命罷了。
雖然黑子一點都不知道計劃被改變成了什么模樣,但黑子卻能夠看出來,錢少爺去而又反,是為了來殺掉麥考夫特。
黑子想,不管是什么情況,他只要幫著錢少爺,那就一定不會有錯。
錢少爺剛才糊弄符生恩,說只有符生恩活下來了,錢少爺他自己才能活下來。
這個關(guān)系,用在他跟錢少爺?shù)纳砩,才是最合適的!
只有錢少爺平安無事的活下來了,他也才能活下來。
他黑子的這條賤命,早就跟錢少爺這些人息息相關(guān)了。
人家活,他不一定活。
人家死,他就一定死。
很簡單的道理,黑子心里清楚的很。
其實黑子很想問問錢九江,計劃到底被更改成了什么。但黑子卻無法問出口。
不僅僅是因為旁邊還有一個符生恩,更加是因為,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真的太危險了!
勒布雷給他們的手下,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總有被打光的那一刻!
他們這邊現(xiàn)在手上什么也沒有,只有人。
當(dāng)人被醫(yī)院里的雇傭兵們打光了,到了那一刻,或許錢少爺還能有一線生機,但他黑子,絕對沒有任何的生機!
想到這兒,黑子的心情,比錢九江更著急。
“符先生,我再聯(lián)系一下麥考夫特吧?”一邊說著,黑子也已經(jīng)一邊重新找到了聯(lián)系麥考夫特的機器。
心急如焚之下,黑子也忘記了——不,黑子并沒有忘記規(guī)矩,他只是在著急了,顧不上那么多的規(guī)矩。
這個時候,符生恩也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追究黑子的不懂規(guī)矩了。
都已經(jīng)是生死的選擇十字路口了,誰還能顧得上規(guī)矩兩個字?
只有活下去,才是要緊的!
黑子試圖聯(lián)系麥考夫特,其實心里是沒有任何期待的。之前那么多次的都無法與麥考夫特聯(lián)系上,這次能夠聯(lián)系上麥考夫特,黑子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可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不抱希望的時候,反而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通訊,接通了!
“符先生,聯(lián)系到麥考夫特……先生了!”黑子連忙補充了一句先生。
符生恩的眼睛,已經(jīng)充血的開始可怕了,他冷冷的問道,“麥考夫特,你在哪兒?!物資跟彈藥呢?!”
那邊的麥考夫特早就想到了符生恩會是這個態(tài)度,他也一點都不驚訝,緩了緩,麥考夫特故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好像他是受傷的樣子。
“我遇到了伏擊!
“誰的伏擊?”
“江南省支援的伏擊!”
“什么?!”
符生恩猛地一愣,隨即死死的瞪著錢九江。
錢九江面色平靜如水,不顯山不露水,一點破綻都沒有。他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胸口,用口型說道,“心懷不軌!
符生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黑子,見黑子沖自己輕輕點點頭,他這才抿了抿嘴唇,沒有再繼續(xù)懷疑錢九江。
麥考夫特也自然清楚,江南省的支援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這個消息是錢九江親口告訴給符生恩的。麥考夫特也不想給錢九江惹什么麻煩,不然,他同樣會很為難!權(quán)子墨同樣不會輕饒了他!
于是頓了頓,麥考夫特虛弱的說道,“抱歉,我剛才太過激動。其實說是江南省的支援,不如說是跟權(quán)子墨一起來到這里,卻被權(quán)子墨隱藏起來的人。伏擊我的人,人數(shù)很少。只有數(shù)十個人而已。如果說權(quán)子墨來的時候,就帶了這些人,并且將他們隱藏了起來,他完全可以做到。如果是江南省給予的支援到了,我想……恐怕我可能或者逃出來。”
聽了麥考夫特補充的這番話,符生恩看了看錢九江。
似乎……錢九江真的沒有欺騙他。
暫且,還是先信任著錢九江吧!
非我族類,總是無法讓人完全的相信。
錢九江剛才說的沒錯兒,如果他出事兒了,錢九江無法獨善其身!錢九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依附于他才能活下來的處境了,想來錢九江是沒有理由欺騙他的。
他要是死了,錢九江也得死。
至于麥考夫特的話,符生恩也就信了一成都不到。
為了將麥考夫特欺騙過來,直接抹殺掉,也是想要從麥考夫特的口中問道一些事情,符生恩強行壓下了自己被人背后捅了一刀的憤怒,冷冷的說道,“不管怎么樣,麥考夫特,你現(xiàn)在得來醫(yī)院。沒有你的物資與彈藥,我這邊現(xiàn)在陷入了困境。勒布雷先生讓你配合我,你得過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麥考夫特也還是回來繼續(xù)執(zhí)行權(quán)子墨交代給他的任務(wù),他自然也不會猜到權(quán)子墨真正的計劃是為了要他的命,麥考夫特很痛快的點頭答應(yīng)了。
報出了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麥考夫特說道,“我受傷了,你得派人過來接我!
“十分鐘!”
掐斷了通訊之后,符生恩目光冷漠的掃了一眼因為他的命令而去白白送死的家伙們,目光中沒有一絲的愧疚與抱歉。
有的,只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這些蝦兵蟹將,能為了保護他而死,應(yīng)該感到光榮。
錢九江連忙說道:“我去接麥考夫特,直接把他殺了!也不會有人看到!
這樣,他就能夠從符生恩的身邊順利的逃掉,并且還能殺了麥考夫特之后,直接離開!
“錢少爺,你一個人不是麥考夫特的對手!狈鲗嵲拰嵳f。
“我不是麥考夫特的對手,不要緊。麥考夫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傷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殺掉他的想法。所以他對我不會有什么防備,我會找時機殺了他的。就這樣,時間緊迫,我就不跟你多廢話了,走了!”
說著,錢九江直接搶下了黑子手中的武器,轉(zhuǎn)身就想走。
可符生恩卻叫住了他——
“等等。”
錢九江心中一凜,卻強裝平靜的轉(zhuǎn)過頭,“又怎么了?符生恩,你不要告訴我,你他媽又后悔了!信不信老子先一槍崩了你?!”
“你敢?!”黑子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符生恩的面前,臉上,卻在給錢九江一些表情的暗示,“錢少爺我告訴你,你敢動符先生一根頭發(fā)絲兒,我就先一槍崩了你!”
“沒事兒!焙谧舆@樣的行為,讓符生恩感到十分的滿意與溫暖。
雪中送炭,從來都比錦上添花,來的要讓人感動的多。
輕輕的撥開面前的黑子,符生恩站在了錢九江的面前,讓錢九江手中黑漆漆的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的腦袋,一點都沒有害怕。
“錢少爺,既然要做,那就要做的干凈,讓人找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來!狈骼潇o的說道,“你一個人過去,我實在不放心。讓黑子跟你一起去!”
“什么?”
黑子跟錢九江異口同聲的低吼。
根本不敢相信,符生恩竟然會把自己最信任的黑子,也是最后一張護身符送出去。
“麥考夫特所在的地點,就在醫(yī)院附近。你們速度麻利點,一來一回,二十分鐘足夠了!狈鞣治鲋,“都已經(jīng)決定要殺了麥考夫特,那就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如果錢少爺你沒能殺了麥考夫特,我們的處境,將會更加的危險。所以,讓黑子跟你一起去。你們快起快回,我這邊還能堅持上一個多小時!
哪怕醫(yī)院里的那群雇傭兵再如何驍勇善戰(zhàn),再如何槍彈充足。可他們到底在人數(shù)上,是遠(yuǎn)遠(yuǎn)輸給他這邊的。
想要把他的這些人肉防彈衣全部打光,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那根本就不可能。
一批又一批的人,就算是射殺,也需要時間。
只要錢九江跟黑子那邊的速度夠快,他這邊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黑子心中狂喜不已。
既然是符生恩主動讓他離開的,那么他跟錢少爺殺了麥考夫特之后,他也可以跟錢九江一走了之,不必再回到符生恩的身邊了!
反正這件事一過,符生恩已經(jīng)是一顆棄子,符生恩能起到的作用,已經(jīng)微乎其微。
錢少爺能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說明波吉少爺已經(jīng)被安全轉(zhuǎn)移了,這點絕對沒的說。
連波吉少爺都安全了,符生恩跟勒布雷早就已經(jīng)輸了。
接下來,就是怎么樣將勒布雷這些人抓住。
他留在符生恩身邊臥底的必要,已經(jīng)不那么大了。
黑子其實很想離開,他不想再待在符生恩的身邊虛與委蛇了,這個任務(wù),太過危險!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哪一個眼神不對勁了,被符生恩瞧出來。
如果能就此一走了之,他就會安全多了!
但黑子不敢讓自己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他擰著眉頭,一臉的不贊同,“符先生,可如果我離開您身邊的話,我怕您——”
“無妨。”符生恩很慫的藏在黑子的身后,“你離開之后,我會躲在這些人的身后。絕對不會露出一點點,你就放心吧。黑子,你如果真的關(guān)心我的安危,那就快去快回,快點把麥考夫特宰了,好回來保護我。只有你,我才能夠真正的信任!
最后這句話,符生恩說的是掏心窩子的很。
然而,黑子早已經(jīng)不會再因為符生恩的信任,而有任何的興奮與激動。
黑子現(xiàn)在想要的信任,不是符生恩的,而是江南省的。
說的再準(zhǔn)確點,黑子現(xiàn)在只想得到權(quán)子墨的信任。
唯有得到權(quán)子墨的信任,他才能活下去。
甚至是……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行了,快去吧。我還得想想殺了麥考夫特之后,怎么繼續(xù)跟勒布雷維持盟友關(guān)系!
“符先生,您還想要跟勒布雷繼續(xù)合作嗎?他都已經(jīng)把您給賣了!今天強攻醫(yī)院,其實就是勒布雷想要設(shè)局殺了您!”黑子義憤填膺的題符生恩抱不平。
符生恩卻輕輕的笑了,“勒布雷想讓我死在這里,可我騙要活著,我不但要活著,我還要活著回去找勒布雷!
錢九江的眸光,猛地閃爍一下,“符生恩,你想要……”
“勒布雷不是背后陰了我一把么?我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勒布雷想要把我獻給江南省,我也可以把他送給權(quán)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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