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刑皓霖久久不說話,她有些尷尬地嘖了一聲,抱怨地開口:“你內分泌失調了還是怎樣,大不了以后我不和你說這些了還不行嗎?要是讓你公司那些想象力豐富的漂亮姐姐看見,還以為我是什么倒貼的廉價小姑娘。”
“小……小姑娘……你么?”刑皓霖一臉的不可置信。
安祈祎直起身子索性扭過頭,惆悵地抹了一把臉,她已經不想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刑皓霖極力壓制住不斷上揚的嘴角,余光掃過那張照片,頓了頓開口:“剛剛聽你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天有個男人來找過照片上的這個女孩兒……”
午后的艷陽刺目得讓人睜不開眼,被攥緊在手心里的遮陽傘似乎也抵擋不了肌膚上灼燒的刺痛感。
女孩兒之前沉寂的眼眸像是被注入一股暗流,悄然變得緩和而明晰。當滿街的人都在陰影處得到庇護時,中間的女孩兒卻無端地在艷陽下發笑,“逮到你了……”
安祈祎掏出手機,“人類發明手機真是意義重大……”仰頭便是一聲嗤笑,卻也格外恣意,“這次我一定趕在了所有人前面。”包括那個無所不能的陸大神……
過了好一會兒,她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道:“小樊,查一查段蕊蘭就診的醫院里有沒有一名叫何州義的醫生,調出云華甜品店的監控看看昨天何州義是否出現過,順便通知陸澤可準備就緒,我們可以收網了。”
樊智玖對安祈祎的話感到詫異,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懈怠,對著鍵盤就是一頓狂敲,“好的,沒問題……”他話鋒驟然一轉,“對了祈祎姐,你怎么查到這人的?我剛回局里得知,之前電話里說的那個失蹤女孩,她之前交往過的男人也叫何州義,而且在死者張晶家里找到了兇手指紋,現在只需要做對比就行。”
安祈祎惶然瞪圓眼睛,“什么?”
“失蹤兩周了,而且聽說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的。”惆悵地嘆了口氣,繼續自說自話,“真是太可憐了,我看陸面癱那眼神估計那姑娘也沒戲……哎……”
說話間安祈祎已經坐進了計程車,報了個地址后便匆匆拿出紙筆胡亂寫下一通,一連串的線索讓她顧不上此時滿心的怒氣,團隊合作在他們之間顯然是不存在的。
樊智玖感嘆的聲音突然一頓,“還真有一個叫何州義的醫生,學歷各方面都不錯,風評也不錯。”
前一秒還帶著興奮的眸子倏地一寒,“他住在哪?”
“他一直跟母親住,不過前不久搬到了醫院附近的小區單元房,并不在兇手范圍區域內。”
安祈祎:“……”
樊智玖瞇眼,聲音緩緩,“等等,他登記過民槽那邊的房子!就在兇手范圍區域的正中央。”
“也就是說嫌犯對念念不忘的洛傾雨事實綁架,甚至是殺害,但未能宣泄怒火,然后開始殺害其他女性。”
從背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弄得樊智玖身子一抖,轉身就看見陸澤可陰郁的臉色,樊智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陸陸……陸組長,你什么時候來的?”
安祈祎正在記東西的筆一頓,顯然是聽到了那邊的對話,也不知道陸澤可有沒有聽到樊智玖剛才對他‘親切’的稱呼,不由得替樊智玖捏了把冷汗。
陸澤可沒理會樊智玖的疑問,瞇眼瞇眼說道:“告訴安祈祎不要單獨行動,讓她等待指令,你去通知吳軒和莫隊,讓他們去何州義家一趟。”
樊智玖點點頭,給安祈祎一字不落地交代完便掛了電話,又匆匆給莫良信發了消息……
守在盤水小鎮的干警們接到通知后,有些慶幸總算是結束了遙遙無期的據點偽裝,分別在各個街道旁等候發令。
吳軒帶著一批人來到民槽,根據樊智玖發來的地址找了上去。為不打草驚蛇他們故意讓一名女刑警上前敲門,吳軒緊靠墻面,一群人守在樓梯轉角。
女刑警敲了幾次門后都沒反應,吳軒無聲示意讓她往后退,直接用腳踢開門。一陣刺鼻的異味傳出,吳軒抬手擋了擋難聞的異味,抬起槍向內走去。
地上的沙礫可以看出許久沒人打掃,每踩一腳都能發出聲響。一群人把屋內外都查了個遍,都沒發現何州義的身影。
一名刑警打開冰箱查看,卻不由得被里面的景象給驚住,聲音結巴,“吳……吳警官。”
聽到聲音的吳軒和一群刑警都看了過去,吳軒走上前將冰箱門大大敞開,一旁的女刑警已經忍不住干嘔起來,其余的大老爺們也被嚇得不輕。
看著冰上里被保存完好的一顆人頭,從頸部被人平整地分割下來,女人頭部霧氣繚繞,乍一看就像是服裝店里的模型,可那張面孔吳軒卻記得很清楚,女人頭的面孔與之前報失蹤案的老夫妻的女兒一模一樣。
吳軒不由分說地握緊拳頭,一拳砸在冰箱門框上,雖然從一開始就已經猜到這個結局,但一想到那對年邁的夫妻心里就蔓延出一陣陣苦澀。
另一邊莫良信來到何州義從前和母親在一起的住所,同樣一無所獲。
莫良信看著神情焦急的何母,有些無奈,“試問上一次見何州義是在什么時候?”
何母看上去四十來歲,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過多的留下痕跡,想來也是保養得很好,她有些怔怔地回答:“自從他搬出去后就沒見過面,他每個月不定時給我打一筆錢,幾天前我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他只是說他……他很忙,也很抱歉不能陪我……”
莫良信帶著探究意味的神情,揣測著女人話里的真實性,“他有說他在忙些什么嗎?”
“我家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何母猶豫著問出口。
“我們懷疑他與最近的幾個案件有聯系……”
市區這家診所一向清凈的過道里,男人看上去三十出頭,一米七的個子,體型微胖,因為不經常運動身上看上去沒有肌肉,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好在長相可以算得上憨厚老實,與這身形搭配起來倒也和諧。
此時男人步履慌張,急匆匆的樣子讓過路的人都有些不解,時不時會有三兩個醫生跟他打招呼。他只是自顧自地低頭走,一副不理睬的樣子。他大步來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翻箱倒柜地找東西。
“何醫生?梁主任讓我告訴你有時間的話過去他那里一趟。”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辦公桌前,說話間臉上滿是疑惑。
眼見何州義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是焦急地蹲在地上翻著被弄得亂糟糟的文件,女人上前兩步,“何醫生?何醫生?”
就在女人已經變得不耐煩的時候,何州義終于從層層疊疊的夾層里找出一張照片,照片看上去已經有了一些年代感,微微發黃的相片上是擁有同一張面孔的兩個小男孩,何州義急忙揣進兜里轉身就要離開,下一秒就被一只柔若無骨的手給攔截住。
“何醫生!你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遲到,曠班,早退你哪一樣你沒做過,你也不出去問問整個醫院里最招人厭的是誰?本來我還想好好跟你說話,但現在你連主任都不放在眼里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跟你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何州義低頭沉著眼睛,停頓一會兒后他抬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把女人的手壓回原位,一言不發地抬腳離去。
女人皺眉嗤聲:“垃圾!你這種人就應該……”
她咒罵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眼前卻突然一黑,頸部被一雙手給死死遏住,她瞪圓的眼睛里倒映出男人憤怒的面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何州義,眼神里有震驚、恐懼、不解以及后悔。她用盡全力地拼命掙扎卻又無非與男人的力氣匹敵,暴紅的臉色和眼球顯示出女人大腦已經嚴重缺氧。
窗外傳來警車鳴笛聲,何州義如夢初醒般怔怔松開雙手。得到氧氣的女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咳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模糊的視線也逐漸聚焦,警惕地掃了一遍四周卻早已沒了何州義的蹤影。剛撿回一條命也沒讓她學會見好就收,一想到剛才那一幕胸口就燃起熊熊烈火,倏地起身拍了拍身子就往外追去。
警車穩穩停在醫院樓下方,安祈祎從副駕駛位下來就直往里面沖,陸澤可眼見安祈祎那副犟如牛的背影,索性也不打算再管,擰眉帶著幾個人往里跑去。
剛進去就見梁主任早已等候在此,陸澤可與此人素未蒙面卻也洞察出眼前的人應該就是報案人,陸澤可掃了眼四周的出口,“他人呢?”
梁主任指向醫院的另一側,“從后門跑了,他動手襲擊了我們這里的女醫生。”
得到信息的幾個人來不及過多查問便往那個方向追趕出去。安祈祎與陸澤可同行,盡可能往可行路段追趕,兩人一路向前來到個車庫,巡視一圈后連個人影都沒有。
陸澤可微擰的眉頭已經把他的心情刻畫得無比直白,他抬手摁住耳麥,“我們在東邊的車庫,沒有看到他。”
市區公安局內,一名女警官大步跨了進來,正當大家都疑惑不解地等待著她的下文,她把表交到一名警員手里,“嫌犯逃了,立刻向附近所有管轄區的警官們發出通緝通告。”
跟丟人后的安祈祎只能坐在副駕駛上用眼睛四處搜查,陸澤可開車的速度又極快,她急急忙忙地抓住扶手。
“有發現嗎?”陸澤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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