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庸在面包車后座上猛然間驚醒!
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阮名伶靠在前坐上睡著了,正在開車的蔣義兩手綁著繃帶,一只手撐在窗邊,一只手扶著方向盤,兩只眼皮耷拉著往下垂,腦袋一點點向下埋著。
“喂!小義!你睡著了!”林庸出聲叫醒了蔣義。
蔣義渾身抖了一下,趕緊坐正身子:“沒、沒有啊!”
“咱們到哪兒了?”林庸問到。
“我也不知道到哪了,只知道估計天亮的時候可以到孟東。”
“我來開吧,你的確累壞了,到后面休息一會兒?”
林庸下車后,隨手在路邊撿了一塊石頭,用盡全力向遠處砸去,那石頭如炮彈一般打在一根樹叉上,直接把那樹叉打斷了。
自己的因果結通過了!能力沒有消失!林庸喜不自勝,鉆上駕駛室發動了汽車,雖然不知道這蝦蛄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但可以從特點上分析得出。
蝦蛄的特點無非就是兩個,第一就是眼睛,它能夠看見人類所不能看到的其他九種原色,在海底的時候,這種能力在海水的折疊反射下,有時候讓林庸幾乎可以達到透視的效果。但顯現,眼前世界里單調的色彩告訴林庸,他沒有獲得這種能力。
其二,就是蝦蛄最為恐怖的爆發力,林庸現在清楚地記得蝦蛄附肢的運力方式,但他不敢試。因為蝦蛄的鐵錘是它與生俱來的武器,無比的堅韌結實,撐得住它子彈般的出擊。但是林庸這一身血肉之軀,肯本不可能撐得起這種爆發,甚至這一擊還沒有打出去,自己的肌肉就層層斷裂,就好比用石頭砸地面和用雞蛋砸地面一個道理,石頭不會砸壞,但雞蛋一碰就碎!
車上的林庸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小心謹慎地在山路間穿行。副駕駛室上的阮名伶睡得正香,她雙手抱在胸前,繡眉微蹙,夜間的山風還是有些寒冷,她只穿一身長裙,怕是吃不消啊。
林庸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睡夢中的她身子扭了一下,一只細白的大腿掙脫裙擺的束縛,暴露在了空氣里。
林庸咽了口唾沫,伸手將她的裙擺整理了一下,蓋住了女孩乍現的春光。
“你在干什么~?”一聲突兀的問話驚現在了林庸的耳邊,林庸拿起裙擺的手懸在空中,機械般的一扭頭,發現阮名伶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
“我……我沒干嘛,你裙擺掉了,我幫你……”林庸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只感覺黃河水越洗越黃。
阮名伶輕輕將裙擺下的兩條大腿收了回來,用裙子死死的蓋住,神情冷漠地看向窗外:
“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了……”
林庸兩眼一黑,方向盤一個不穩,差點就撞樹上了!只好趕緊點了一支煙,遮掩著自己的尷尬。
就在這時,東方的太陽斜斜地從山的縫隙中鉆出來,鋪灑在這片黑暗的大地上,遠處的一片田園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放眼望去,那是一片凋零的花桿,帶著血色的余韻。
這是一片罌粟園!看著路邊漸漸增多的建筑物,距離孟東最多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在這時,前方的山路上出現了一個哨卡,林庸進退兩難之計,阮名伶激動地說:
“快開過去,那是我父親的部隊!”
林庸壯著膽子,將面包車開進到了哨卡近前。
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立刻將手里的步槍指向了面包車,嘴里嘰里咕嚕不知道在大聲說些什么。林庸趕緊將雙手放在了方向盤上:
“別開槍!別開槍!”
但那幾個士兵似乎也不懂中文,吼得更大聲了,其中一個士兵甚至將步槍的槍口抵住了林庸的腦袋!
就在這時,一旁的阮名伶突然發話了,對著那幾個神情緊張的士兵說了幾句之后,幾個士兵面露驚喜,向著哨卡另一邊的一個村莊指了一下,竟然對著面包車行了一個軍禮。
“林庸,我父親就在那個村莊檢收作物,咱們快開過去!”
林庸發動汽車后,背脊還在發涼。回頭望了望哨卡的那幾個士兵,他說道:
“反正都到了,要不你自己進去吧,我和蔣義從另一邊離開!
說實話,他可不想與任何與毒品有關的人打交道,更何況是世界性的毒王!
“現在已經晚了,要是你不呆在我身邊,沒走幾步就會被不認識的兵追上的!”阮名伶微笑著說道,似乎看出了林庸的退意。
林庸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往村子里開,等開到村口時,十來個士兵已經在這里集結。一個拿著對講機的緬甸軍人擋住了面包車,朝里面看了一看,吼道:
“下車!”
林庸幾人毫不反抗地下了車,剛落腳幾個士兵就沖上來,要把林蔣二人五花大綁。
“別碰他們,他們是我的朋友~!”阮名伶出聲喝止。
那幾個士兵聽到后放開了手,但槍口依舊冷冷地指著林庸二人,蔣義掙開士兵的手后,不屑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氣沖沖地走在了走在了最前面。
一幫人就這么棄車步行,進入了村莊之中。一路上見到的所有村民,無一例外都是衣衫酸陋,瘦骨嶙峋,一看到有兵,全都避之不及。建筑也有很多是木頭搭建的,一行人穿過了幾處民居后,來到了村莊最大的一幢雙層石頭房屋邊上。
房前一個村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個士兵拿著皮鞭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抽打著。打得鮮血淋漓好不殘忍,林庸背過臉去,有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拿著對講機的軍官對著房屋一指,示意幾人進去。
“將軍,小姐回來了!”
邁步跨入房中,一進門就看見房屋的正中心站著一個一身綠色軍裝的中年人,身材高大挺拔,一副茶色的眼鏡架在鼻梁上,棱角分明的國字臉冷峻非常,實有一種梟雄的氣質。當看見進來的阮名伶時,他嘴角不被人察覺地擅抖了一下,從背后伸出了雙手:
“名伶!”
阮名伶一見到他,便幾步撲了上去,聲音也有些哽咽:
“阿爸!”
父女重逢,一言難盡。兩人相互問詢了好半天,猜讓才把目光轉到了林蔣二人的身上。
猜讓慢慢踱步到了林蔣身邊,繞著兩人看了好半天,用一口標準的中國話說道:“接下來我問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要如實回答,假如有任何一個字是假的,無論什么原因,就算你們救過我的女兒,我都會殺了你們,聽清楚了嗎?”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特別是最后幾個字,帶著一股不可置疑的氣勢。
只有蔣義輕輕點了點頭。
猜讓再次繞著他們踱起步來,厚實的軍靴踩在地上發出咔咔的腳步聲,聽得人心慌,他首先來到了蔣義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原來在中國是做什么的?來金三角又是做什么?”
蔣義倒是不怵,看著猜讓茶色眼鏡背后那毒辣的雙眼,出聲說道:“蔣義!曾在東北軍區第二十三集團軍 特種作戰第34旅 特種作戰第三團 特戰二連就役,現在以士官級退役兩周!
猜讓聽完了以后一笑,伸手拍了拍蔣義的肩膀:“特戰兵啊,呵呵,又不打仗,有些特戰兵連豬狗都沒有殺過一只。可能十個特戰兵,都不一定斗得過一個真正的老兵油子。你呢?名字,做什么的!
林庸說的非常簡單:“我叫……林庸。易開大學畢業半年,無業。在中國犯了事,途徑緬甸準備去馬來!
“完了?”
林庸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猜讓:“完了!
“行!來人,把他們帶下去,在十分鐘之內查明他們說的是否屬實,如果屬實,再把他們帶回來,如果不屬實,槍斃。”
蔣義突然急了:“等等!他不叫林庸,他叫……”
“我就叫林庸!”林庸斬釘截鐵的打住了蔣義的話,兩眼如電望著猜讓那冷冷的茶色眼鏡,義憤填膺地說著:
“猜讓將軍,我不是沒有能力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但我就是發了神經病,去救了你的女兒!我冒著千難萬險將她送到這里來,什么都沒有求過,只想她安然無事回到你的身邊,甚至在村口,我都想放下她直接離開!我不管你有多害怕奸細反亂,也不理會你的杯弓蛇影,但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根本不想和你玩這種勾心斗角的游戲!請你不要再逼我,讓我和我兄弟直接離開,不然……”
猜讓輕輕從自己的腰間拔出手槍說道:“不然怎么樣?”
林庸埋下了頭:“不然……就是這樣!”林庸猛地竄了出去,在猜讓抬起手槍的一瞬間揮掌一扇。
啪!
手槍應聲飛出砸在了墻壁上,猜讓只覺得受這一拍,整個手掌都快要斷掉!還沒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嚨,猛然前沖到了一個桌子邊上。
瞬間,十幾個士兵端著步槍跨步進來,同時舉槍指向林庸,食指放在扳機上,殺戮一觸即發。
藏在猜讓身后的林庸慢慢伸出一只手,僅用兩個指頭握住了桌子上的一個瓷杯,輕輕一捏,那瓷杯砰地炸裂開來。以此象征著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恐怖力量。
“不要動,放下槍!”猜讓即便生死都在林庸的兩指之間,此時的語態依舊泰然自若。
阮名伶此時也撲了出來:“林庸~!你干嘛?快放開我爸爸!”
林庸從猜讓肩上探出頭來,對著猜讓說道:“我若是想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如果當別人給你善心的時候,你本能地害怕他是想對你作惡,那么我只能用并不善良的方式告訴你,我和我兄弟,根本沒有惡意!
林庸說完這一句后,輕輕松開了那只扼住生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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