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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 曠野狂野

作者/青葉7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海州碼頭,隨著一艘艘船只入港,而后讓冷清多日的碼頭再次變得熱鬧、繁華起來后,海州知州趙秉文,也開始從家中坐著馬車往碼頭趕來。

    潑李三與老劉頭看著一車車的物資轉(zhuǎn)運(yùn)進(jìn)碼頭倉庫,原本凝重謹(jǐn)慎的神情之間,終于是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容。

    心里頭原本揣著的大石也終于落地,整個海州碼頭如今無事,也就代表著,海州在金國的左都監(jiān)乞石烈執(zhí)中到來前,并沒有打算出賣他們與這個碼頭。

    碩大的攻城梯,甚至是包括那可以一拆為二,是城壕寬度而增加的壕車、望樓車、床子弩等都被送入到了碼頭的倉庫里,而在其中,自然還有葉青特別交代的投石車,也被當(dāng)成重中之重,派兵嚴(yán)防死守的放進(jìn)了最里面的倉庫內(nèi)。

    正所謂是廣積糧、緩稱王,如今淮南東路的五路大軍雖然還沒有絲毫的動靜,但在水面上,卻是已經(jīng)有著不輸于整個海州的糧草,被老劉頭、潑李三二人轉(zhuǎn)運(yùn)到了此處。

    從而也使得如今還在金人控制下的海州,變得格外的重要跟微妙。

    特別是隨著金人左都監(jiān)乞石烈執(zhí)中的南下,不單讓碼頭的老劉頭跟潑李三感到了壓力重重,也讓坐在馬車?yán)锏内w秉文,時不時的感覺到后脖頸總是一陣陣的吹涼風(fēng)。

    珍珠瑪瑙翡翠金銀,頗黎瓷器固然是好東西,但相比起性命來,趙秉文還是能夠衡量出孰輕孰重。

    世間雖無魚與熊掌兼得之美事兒,但此刻坐在馬車?yán)锏内w秉文,卻還是希望著自己能夠兼得財富跟性命。

    馬車快速的駛進(jìn)海州碼頭內(nèi),急不可耐的掀開車簾的趙秉文,就看到了老劉頭跟潑李三二人,正在跟昨日剛到海州的彭城知縣郝晉卿在閑聊、等候著他的到來。

    匆匆跳下馬車,快步來到三人面前,目光掃過人來車往的碼頭,看著那一匹匹精神抖擻的高頭大馬,趙秉文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頭大,他那里會看不出來,這些個畜牲只要換上馬鞍,就是一匹優(yōu)良的戰(zhàn)馬。

    心頭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郝晉卿,趙秉文莫名其妙的有些恨起了自己的這個學(xué)生,畢竟若不是他當(dāng)初的牽線搭橋,自己也不會落入如今進(jìn)退兩難的處境,一面要幫著宋人儲備、藏匿物資,一面還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迎候即將到來的左都監(jiān)大人的問詢。

    清冷的寒風(fēng)從海面上吹來,讓趙秉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一旁的郝晉卿,立刻把一件名貴的皮裘,殷勤的批在了趙秉文的肩膀上。

    看著郝晉卿的舉動,感受著肩膀上還帶著嶄新味道皮裘的暖意,趙秉文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這才擠出來一絲笑容,笑著跟潑李三、老劉頭打招呼。

    海州準(zhǔn)備著迎候金廷派來的左都監(jiān)乞石烈執(zhí)中,趙秉文自然是要跟潑李三、老劉頭來商議,如何應(yīng)付此事兒,若是人家硬要來這碼頭巡視又該如何是好?

    一斗上好的珍珠,被潑李三不小心揭開上面的紅布,在趙秉文自然而然的視線內(nèi)匆匆掠過后,便被潑李三示意著放進(jìn)了趙秉文的馬車?yán)铩?br />
    瞬間趙秉文原本還有些凝重的老臉,一下子變得笑逐顏開,嘴里頭一邊客套著葉大人有心了、葉大人有心了,跟老夫何必如此見外的話語下,拉著潑李三跟老劉頭,便要上馬車一同回府喝茶商議應(yīng)對之策。

    揚(yáng)州城葉府的書房內(nèi),被擱置在書柜上頭好久的一個木盒,終于被葉青再次拿了下來,在鐘晴的目光下,葉青緩緩打開,那把在鐘晴眼里,依然樣式奇怪的步槍,被葉青拿了出來。

    “這是什么?”鐘晴好奇的看著葉青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奇形怪狀的木頭,特別是那眼神,就如同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槍!比~青抬起頭笑著說道:“這才是真正的槍,與咱們平日里所說的紅纓槍等等之類的相比,這才是真正的征戰(zhàn)沙場的殺人利器!

    “跟這個有關(guān)系?”鐘晴拿出當(dāng)初葉青給她的定情之物,黃澄澄的子彈這些年她一直隨身攜帶,所以那子彈被把玩的金光閃閃,頗為好看。

    “嗯,確切的說……!比~青從鐘晴的手里接過,彈殼底座帶著一根細(xì)細(xì)紅繩的子彈,里面并沒有填充火藥,但拿在手里,同樣還是有一股沉甸甸的踏實(shí)感:“確切的說,只有這一點(diǎn)兒小小的東西,是真正用來殺人的!

    葉青指著那彈頭向鐘晴解釋著,彈殼跟彈頭如何才能分離,又如何能夠射中目標(biāo),而后造成巨大的殺傷力。

    鐘晴則是聽的一知半解,一會兒疑惑的搖搖頭,一會兒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連連乖巧的,睜著那雙可以迷死人的美眸點(diǎn)著頭。

    把子彈還給了鐘晴,看著鐘晴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后,葉青這才開始熟練的拆解著自己親手打造的,在這世間獨(dú)一無二的步槍。

    在這個時代想要造出步槍并不是很難,無論是其中精密的零部件,還是槍管,都能夠靠手工打造出來,而且這并不是他葉青所獨(dú)創(chuàng),后世歐洲的鐵匠鋪里頭,便有過人試著手工打造過槍管。

    不過對于葉青來說,槍管雖然好打造,但想要做出里面那精密的膛線,對于當(dāng)初的他來說

    才是最難的,不過好在,最終還是費(fèi)盡周折后,終于造出了這一把世間獨(dú)一無二,而且不論是精準(zhǔn)度還是穩(wěn)定性都讓他極為滿意的一把槍。

    “想不想見識見識它的威力?”看著如同好奇寶寶的鐘晴,葉青呵呵笑著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的午后問道。

    鐘晴不假思索的急忙點(diǎn)頭,嘴里也跟著說道:“好啊,很想見識下,是不是有你說的那么神奇!

    白純等人上街購置年貨,如今的鐘晴,依然還是被白純、燕傾城保護(hù)在府里,畢竟以她敏感的身份,在沒有什么緊急事情的情況下,沒人愿意冒險讓她在揚(yáng)州城內(nèi)拋頭露面。

    在府里無所事事了一上午的兩個人,也沒有葉孤城跟葉無缺兩個“玩具”,供他們二人消遣時光,所以葉青的提議便很快被兩人付諸于行動。

    親自套車,而后親自扶著鐘晴上了馬車,親自駕著馬車開始往揚(yáng)州城外駛?cè)ァ?br />
    車廂里的鐘晴,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親自駕車與她單獨(dú)出行的葉青,心頭自然是格外的甜蜜與幸福。

    “還要出城嗎?”鐘晴滿眼都是愛意的看著那背影問道。

    “那是自然,要不然恐怕半個揚(yáng)州城都會被震動,到時候可就把咱們兩人給暴露了!比~青同樣是心情舒暢,除了因?yàn)樘鞖獾木壒释,便是葉衡如今真正的被卷入到了劉德秀跟周端朝的沖突當(dāng)中。

    所以對于他來說,在元日前的這幾日里,他要做的便是讓自己的行蹤神秘起來,讓他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自己,才能讓他在這一場沖突之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王淮已經(jīng)來信問過葉青,而葉青自然也是把事情推諉給了葉衡,拿著王淮的信箋,親自到葉衡的府里問詢關(guān)于劉德秀,與周端朝的沖突一事兒。

    這讓自臨安歸來后,真正開始對葉青更沒有好印象的葉衡,更是心生不滿,于是不愿意跟葉青有過多的私交,甚至很想要跟葉青撇清楚那一點(diǎn)兒親戚關(guān)系的葉衡,便把王淮問詢?nèi)~青的事情給大包大攬了下來。

    葉衡之所以愿意如此大包大攬,不愿意葉青參與此事兒,其用意是想讓平安從臨安歸來的葉青明白,即便你是淮南東路的安撫使兼知府,如今還是朝廷任命的御前都統(tǒng)制,但這并不代表著你在淮南東路便能夠只手遮天。

    葉衡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葉青清楚的知道,在淮南東路,還有能夠制衡,不給他面子的人存在。

    而他并不知道,葉青則是很樂意看到他葉衡如此的大包大攬,把這件棘手的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

    如同前兩日跟柳輕煙在斜風(fēng)細(xì)雨樓說話時一樣,出城后的馬車行駛在人煙稀少的官道上,已經(jīng)由馬車車廂里轉(zhuǎn)而坐到另外一邊車轅上的鐘晴,聽著葉青如此算計葉衡的計策,也是不由皺眉擔(dān)心道:“你這樣設(shè)計謀劃葉衡葉大人,你就不怕白純知道這件事后跟你算賬?”

    “那你認(rèn)為我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葉青不再趕車,任由馬車自由的緩緩前行著問道。

    “王淮如今可以算是獨(dú)掌朝堂了,圣上因太上皇一事兒傷心欲絕、情緒低沉,對于朝堂政務(wù)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興趣,這樣的情形想必是除了你跟王淮之外,誰也沒有預(yù)料到的。想來,大部分的朝堂臣子都跟葉衡葉大人一樣,都認(rèn)為圣上不過是一時傷悲,隨著時日的推進(jìn),必然能夠重新振作起來。但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年,圣上一絲振作起來的跡象都沒有,如此一來,便是給了王淮獨(dú)掌朝堂的機(jī)會。而韓誠……本來還可以跟王淮平起平坐,但就是因?yàn)檎`判了圣上的心思,以為圣上早晚有一天會振作起來,到時候說不準(zhǔn)就會是王淮的倒霉之日,可惜……韓誠輸給了自己的優(yōu)柔寡斷,因?yàn)樗麤]能像王淮一樣,果斷決絕的抓住機(jī)會,這才導(dǎo)致了如今朝堂之上,他很難在跟王淮的交鋒中占得先機(jī)。”鐘晴蹙眉分析著說道。

    馬車?yán)^續(xù)自由的緩緩前行,葉青背靠車廂看了一樣鐘晴,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道:“但誰敢保證,圣上之所以一直如此消沉,這其中就沒有王淮的功勞?”

    鐘晴整個身子一震,有些僵硬的坐在車轅上扭頭望向葉青,喃喃道:“什么意思?你是說,王淮連圣上也算計在其中了?”

    “說不好!比~青仰頭看了看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天空,史書上記載的是,隨著趙構(gòu)去逝后,在長達(dá)兩年的時間里,其棺槨因?yàn)楫?dāng)今圣上趙昚的原因,從而遲遲未能下葬。

    但這其中,也曾記載過一些臣子勸慰圣上趙昚重新振作起來的事情,可……并沒有記載過,是不是有一些朝臣,會因?yàn)闄?quán)利的**跟私心,更希望當(dāng)今圣上趙昚繼續(xù)消沉下去,從而達(dá)到自己獨(dú)掌朝堂的目的呢?

    當(dāng)代人寫不了當(dāng)代人的歷史,不身處其中,無緣在浪潮洶涌中體會那份暗流涌動的朝堂殺機(jī),自然是以史為準(zhǔn)。

    而如今,當(dāng)自身真真切切的參與到了這份暗流涌動的朝堂殺機(jī)當(dāng)中時,葉青不得不去懷疑,當(dāng)今圣上以孝聞名之余,是不是也有有心人,刻意把趙昚架到更高的孝道之上,不讓其下來的緣故呢?

    王淮自然是值得葉青懷疑的對象,甚至他都懷疑,當(dāng)今圣上如此的

    意志消沉,無法從悲痛之中重新振作起來,完全是因?yàn)橥趸磸闹凶鞴5脑颉?br />
    “若是真如你猜測那般,該怎么辦?”鐘晴有些六神無主了,她雖然聰穎,能夠判斷朝堂形勢,但像這般近乎于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的爾虞我詐,鐘晴一時之間還是無法適應(yīng)的了。

    “如今我跟王淮暫時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暫時他還不會把我怎么樣兒。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支持我北伐,支持韓誠、韓侂胄,以及虞允文一同北伐。這對于王淮來說,也是一次清除異己的大好機(jī)會!比~青眉頭不知何時擰成了一股,語氣中夾雜著猶豫不決說道。

    “若是北伐有果,只會穩(wěn)固王淮在朝堂上的勢力,若是北伐再次失敗,不論是你,還是韓誠等人,也都將會被王淮借此戰(zhàn)敗之機(jī)而再次的打壓,甚至是……讓你們丟掉身家性命!辩娗鐭o力的說道。

    “不錯,我想王淮的用意**不離十便是如此目的。所以啊,北伐不是目的,目的永遠(yuǎn)都是在朝堂之上,北伐跟千萬將士的性命,都不過是朝堂斗爭的手段罷了。”葉青緩緩走下馬車,而后走到另外一邊,扶著鐘晴跳下車轅。

    跟在葉青的背后,看著葉青熟練的把那步槍背在身后,緩緩地狂野外走去,鐘晴雙目緊緊盯著的背影,卻是在她的眸子里變得越來越模糊,變得越來越不真切。

    “你帶我來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要讓我做?”鐘晴停下腳步,站在曠野之上大聲問著前方以及繼續(xù)前行的背影。

    “不錯,就是沒想好怎么說!比~青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而后摘下步槍拉動槍栓,扭頭對鐘晴說道。

    “你想……。”鐘晴看著葉青那猶豫的神情,不忍心的說道。

    “砰”的一聲,葉青手里的步槍聲打斷了鐘晴的話語,再次拉動槍栓的清脆聲,在兩人的耳畔響起。

    毫無防備的鐘晴,被葉青手里步槍發(fā)出來的聲音嚇得倒退了幾步,看著面色如常的葉青,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便見葉青再次把手里的步槍對準(zhǔn)了遠(yuǎn)處。

    “王倫如今還在宮里,暫時被放在了皇太后的身邊,因?yàn)橼w構(gòu)的去逝,不只是對圣上的打擊很大,對皇太后的打擊同樣也很大。老太太的腦子本來就不太……清楚,如今更是變得越發(fā)的糊涂了。我這樣說……!比~青神情顯得有心虛,但語氣又極為誠懇的繼續(xù)道:“我這樣說,不知道你會不會認(rèn)為我說的是真心話!

    “所以呢?”鐘晴面無表情的問道。

    “所以我想讓你回臨安,回宮里……。”葉青語氣中的真誠,面對鐘晴那面無表情的臉蛋兒,變得也跟著心虛了起來:“我的本意沒想過利用皇太后跟韓誠的關(guān)系,但……既然你都要回去看望皇太后,就不如正好在宮里助韓誠一臂之力,雖不能完勝王淮,但最起碼也不能讓王淮一家獨(dú)大。”

    鐘晴此刻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那神情真誠而又心虛的葉青,難怪今日會安安分分、老老實(shí)實(shí)的陪自己呆在府里哪也不去!難怪今日說的話都那么好聽,讓自己聽的是心花怒放、幸福滿滿!芳心如小鹿亂撞!難怪今日如此殷勤的親自套車、親自駕車,扶自己上車、扶自己下車!

    還給自己介紹他那什么破槍,還大大方方的撇開白純、燕傾城帶著自己出來享受二人世界般的郊游,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yù)謀的,都是為了讓自己回臨安,才會如此殷勤的對待自己!

    “你個騙子!”鐘晴看著不遠(yuǎn)處那心虛的葉大人,冷冷的說道,而后蹲下身子,撿起土疙瘩就向葉青扔了過去:“我要是不愿意去呢!”

    “那咱們一家子就都等著被王淮處死吧!比~青躲過鐘晴扔過來的土疙瘩,心里大松一口氣道。

    本以為鐘晴在聽到自己的這些計劃后,會立刻頭也不回的離開,但看著鐘大美人兒只是冷冷的撿起土塊砸自己,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鐘大美人并沒有完全要拒絕!

    正所謂打鐵要趁熱,葉大人立刻再次把槍背到身后,一邊躲避著鐘大美人扔過來的土塊兒,一邊向鐘大美人站著的方向走過去。

    “你不準(zhǔn)過來!辩娗缈粗约喝映鋈サ耐翂K兒,沒有一塊兒中目標(biāo),而后看著那人眼中漸漸露出來的炙熱,芳心一震,立刻大聲喊道。

    空曠的荒野之間,雖然是四下無人,但若是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即便是被夫君摟在懷里,那也是一件羞人的事情,畢竟,這里又不是閨房,總不能真的跟著他胡來,天為被地為床吧。

    “沒有,我就是想要走近了跟你解釋清楚!比~青一邊走一邊真誠的說道。

    “騙子,我才不會信你呢。”鐘晴飛快的用手里的土塊阻止著葉青向她靠近,而后提著裙擺便飛快的往后跑去。

    一時之間,陽光漸漸西沉的曠野中,鐘晴帶著如銀鈴一般笑聲,以及偶爾受到驚嚇的尖叫聲,在曠野間奔跑躲避著,而某人如同一頭大灰狼一樣,緊緊盯著自己的小紅帽緊追不舍,直到小紅帽終于被他拉進(jìn)了懷里,觸碰到了那誘人的紅唇……。

    “唉……想想就幸福,這家伙,天地之間……省略不知道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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