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熙十六年十月,在臨安皇宮宴請各國使臣三日之后,正式舉行了太子趙惇的登基儀式,同日,李鳳娘被冊封大宋朝的皇后。
相比較于人們對于趙昚禪位、趙惇繼位話題的議論來,人們顯然更為感興趣的是,三日前的皇城外,突然集結了大批的兵士于東華門、嘉會門時,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為何大量的兵士,在最后又無聲無息的撤出了城外,如同錢塘江的潮水一樣,來的讓人毫無防備,退的也是讓人所料不及。
但不管怎么說,那一夜沒有發生刀兵相向的一幕,還是讓臨安城的百姓在得知這一件事情后,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仿佛巴不得趙宋宗室的權力交接之際,能夠爆發出一場驚心動魄的沖突,而不是有驚無險的對峙。
各國使臣如同臨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百姓一樣,同樣是抱著如此看好戲的心態,但最終因葉青跟韓侂胄的克制,以及兩方達成的協議,最終還是避免了一場流血沖突的發生。
不過即便是如此,葉青跟韓侂胄勢同水火的關系,如今已經是人盡皆知,甚至就連長安的老百姓,都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關于朝堂之上的風聲,各種議論之聲也在臨安開始不脛而走。
而議論最多的便是認為兩人因為對于朝政立場的不同,所以才使得大宋這些年,唯有的兩名征戰沙場的武將,關系開始變得劍拔弩張,最終是分道揚鑣。
于是便有人可惜著兩人的對立立場,甚至是憧憬著,若是他們二人能夠心無芥蒂的聯手,那么大宋再次昌盛,收回北邊失地,鎮壓自杞、羅殿都將是輕而易舉、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但令人遺憾的是,他們竟然為了彼此的集團利益,以及各自朝堂的立場以及個人恩怨,完全不顧及大宋江山的繁衍昌盛,簡直是自私自利至極,讓人氣憤。
當然,在眾多的流言蜚語中,還有一些人認為葉青跟韓侂胄之所以形成了對立的反目關系,完全是因為女人,而據說,還是跟當初的信王妃有關。只是這個說法,卻是很難讓人信服,因為在臨安的百姓看來,像葉青、韓侂胄等這些位高權重的官員,想要什么樣兒的女人沒有,又怎么可能因為區區一個女人而反目呢?
何況,不論是在朝堂之上剛剛開始嶄露頭角的葉青,還是在朝堂之上已經仁過尚書差遣的韓侂胄,哪一個家里不是有著三妻四妾的美嬌娘存在,又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反目呢?
所以這種說法站不住腳的情況下,便會有人認為這是新帝登基后的平衡之策,不愿意看到如今大宋最為驍勇善戰的兩個武將聯手一起坐大,所以才讓兩人彼此牽制著彼此。
就如同如今在朝堂之上的趙汝愚、史彌遠一樣,兩個文臣之間同樣是勢同水火,在朝堂之上牽制著彼此一樣的道理。
總之,臨安城內各種各樣的議論之聲絡繹不絕,而且也從來不缺乏各種稀奇古怪的的議論之聲。
三嬸酒館里,其他酒客關于臨安朝堂跟太子繼位的議論之聲依然是不絕于耳,而**公濟則是不滿的看著若無其事的葉
青,以及更加若無其事、面色平和的鐵木真,他很難想象,堂堂一個大宋朝的樞密使,竟然在這么一個破落的酒館里頭給他們二人踐行。
敲了敲桌子,剛想說話問問葉青,能不能換個好一些的地方招待他們,給他們踐行時,只見酒館門口,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進來,嘴里嚷嚷著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王來晚了,來晚了。”
葉青笑呵呵的拉開椅子,讓完顏永濟坐下,一杯劣質酒便被完顏永濟自然而然的端起,而后給他們三人放在桌面上的杯子自顧自碰了一下,然后仰頭便干了被子里的酒。
“不錯啊,比前兩日的酒好像要好一些。”完顏永濟哈著酒氣,看著三人慢吞吞的端起酒杯淺唱一口后放下杯子道。
能夠讓完顏永濟如此輕松的,自然是因為葉青跟完顏璟之間,如今雖然還沒有達成協議,但已經是極為接近,而且完顏璟對于他的信任,讓他也可以放心的停留于長安,跟葉青討價還價。
“談的怎么樣了?”完顏永濟笑呵呵的輕松問道。
想要金、夏、韃靼人為遼國拒敵,當然也是可以的,何況他們先前就已經被葉青說服,但若是要落實到細節上,那么自然而然的就需要再次進行商討了。
于是,哭窮的葉青就把三人一同帶到了三嬸酒館,以此來告訴眼前的三位,條件別太苛刻了,畢竟葉大人如今腰包不富裕,而且臨安朝堂之上的處境,那晚他們也看見了,所以應該懂得適可而止才是。
“打仗就是花錢,這個葉某人心里很清楚,自然,三位所需的糧草等等,都該由遼人來出,但三位也知道,本官跟遼國公主交情匪淺,所以還希望三位看在我葉青的面子上。”葉青看了一眼完顏永濟后說道。
“整半天你們三人還沒有談攏價格?”完顏永濟愣了一下問道。
**公濟哼了一聲,冷冷道:“老夫早就知道你是為了承禮公主,什么為了對抗花剌子模人。”
“您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兒不負責任了啊,花剌子模人到底強悍不強悍,除了遼人,恐怕就屬你們夏人最為清楚了吧?何況,若是能夠抗擊花剌子模人,對夏國的好處可是顯而易見的,如今。”葉青指了指旁邊的完顏永濟繼續說道:“他們依然不愿意重開與你們接壤的鎮場,而你們遼人的大批貨物,除了一部分能夠進入我大宋外,大部分可都是爛在你們自己人的手里。所以若是一旦花剌子模人不再跟遼人打仗,試想一下,通商之路一通,你們夏人得到的好處,又豈僅僅是遼人的感激不盡?”
**公濟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神色輕松的完顏永濟,心里揣摩著看樣子葉青并沒有把他們夏人想要吞噬金國疆域的事情,告訴完顏永濟,當下有些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但不知道遼人可給多少糧草?戰爭是打錢沒錯,但也是會死人的,我大夏國兵士的餉銀、撫恤如何計算?葉大人可有具體的數目?”
“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這句話了。”葉青待**公濟說完后,立刻掏出三個信封遞給了**
公濟、鐵木真、完顏永濟三人后,道:“這已經是遼人最大的誠意,何況花剌子模人于我們而言,乃是真正的異族,我們關起門來怎么亂都行,但若是讓外人插手我大華夏疆域的事情,想必你們也都不會愿意不是?”
鐵木真看著上面他并不怎么認識的字,在葉青的解釋下時不時的點點頭,當葉青解釋完后,鐵木真指了指上面的空白處道:“我需要過冬的棉衣、鹽、茶、鐵,我可以拿銀兩來兌換,如何?”
“答應你,就按市價的七成算。”葉青從懷里又掏出了另外一份文書遞給了鐵木真。
完顏永濟看完自己手里的文書后,便開始微笑著看著葉青跟鐵木真討價還價,看著兩人各取所需后,才緩緩道:“我大金也可以拿一部分銀子來兌換一些東西,比如在揚州那崇國公手里的一些東西,如何?”
“好,我答應你。”葉青微笑著回答道。
不論是**公濟還是鐵木真,或者是一直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完顏永濟,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能夠從葉青身上扒下來一層皮,那么他們就絕不會心慈手軟,何況,這件事情葉青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而對于葉青來說,與他們進行這樣的交易,也會如同是廣告一樣,只會讓新興的事物被更多的人知道,而如此一來帶來的巨大利潤,對于他來說,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畢竟如今的他,也是十分的缺錢缺物,即便如今他已經是樞密使,但朝廷給的錢于他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何況朝廷對于北地四路的態度依然是模糊不清,即想要收復失地后大宋的威望,又不想掏錢來治理黃河水患,畢竟在他們看來,如此費心勞力下,很有可能到時候便宜的不過是金人。
三嬸酒館的客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后,葉青四人終于是彼此都心滿意足,共同舉杯喝著三嬸酒館里的劣質酒,就連**公濟此時,在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后,也不再計較葉青在這么簡陋的地方的招待不周了。
“如今已是十月底,天寒地凍的季節在你們臨安還無法感受到,但草原等地已經是風雪交加,所以即便是你想要抗擊花剌子模人,也得開春之后了。”**公濟盤算了下后說道。
“那是自染,只是希望各位能夠遵守約定,在元日之后可千萬別忘了此事兒才行。”葉青目光掃過眼前的三人,而后說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明白,若是三位貿然毀約,到時候一旦出了事兒,你們必然都在大宋的前頭。”
“怎么,難道大宋朝還會聯合花剌子模人不成?”完顏永濟笑著問道。
“那可說不準,若是各位坑我葉青,到時候我不介意來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葉青也同樣是笑著警告道。
而一直默不作聲的鐵木真,喝完最后一口酒,則是起身道:“三日之后我便啟程回草原,所以三日之內我要見到我想要的東西。”
“放心,三日后,各位想要的,都會出現在各自回去的路途中。”葉青也跟著起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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