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mar 31 13:13:30 cst 2016
當巫月妖到了劍堡的時候,梁劍顯得很是驚訝。
“聽說先生殺人的時候,從來沒有拔出你全部的劍。”
說話的是陸玖,他看著巫月妖背后的劍囊,以及劍囊上如孔雀開屏般羅列的十二把奇怪的劍。
巫月妖輕描淡寫的說道:“具體來說,是還從來沒有拔出我的第九把劍。”
梁劍溫和地笑了笑:“先生果真是好手筆的……也就是說,到現在先生還沒遇到能讓你出第九把劍的人?”
巫月妖頷首笑道:“梁老大太抬舉我了……我只是能夠知道,哪些人能對我造成威脅,哪些人能讓我出幾把劍罷了。”
梁劍笑容不變:“那先生看陸玖,能抵得住幾劍呢?”
巫月妖向陸玖拱了拱手:“陸地九爺……九爺出手,月妖不知道能不能還手呢?我敢說,還沒有一個人敢對九爺的毒有所輕視吧……”
“不過,如果九爺真的要跟我單打獨斗的話,我在九劍之內能勝九爺,也算我的運氣。”
陸玖點了點頭。
江湖上不比營帳,想分出勝負,不是誰的武功高強誰就是贏家的。
粱劍也微微點了一下,又說道:“那先生請看,我這樣子,是什么樣的狀態呢?”
巫月妖皺了皺眉,轉瞬也便又舒展開來:“梁老大,在我出十一劍的時候,是絕對敵不過你的……”
“但你絕對撐不了十二劍……”
當端木璇見到律搖楓的時候,律搖楓也顯得很是驚訝。
“我以為你這一輩子身邊都不會有女人的。”律搖楓戲謔地看著葉翎和端木璇,調笑道。
“但是我卻早就知道,咳……你這輩子身邊絕不會少女人。”端木璇同樣看著律搖楓和鐘離柔,同樣調笑道。
很不客氣地拉著葉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對律搖楓說道:“別廢話,該干什么咳……該干什么你應該知道的。”
律搖楓皺了皺眉:“怎么了?受了風寒么?”
端木璇:“沒事,小毛病。”
律搖楓一把拉他起來,笑罵:“去你娘的小毛病,在這里還跟我裝?跟我裝?”
于是回頭和鐘離柔說了幾句話,鐘離柔馬上點了點頭,向院子內部走去。
不用說端木璇也知道,律搖楓對他的身體狀況,一向是很不放心的……
故人相認是很容易的,然而想讓兩個女人相互認識,端木璇和律搖楓都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更簡單……
令兩人尷尬的是,葉翎和鐘離柔就像是很早就認識的樣子,聊起天來,比端木璇和律搖楓的話也要多得多……
“話說,她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啊……”端木璇一臉不解地說道。
律搖楓:“好像,是這樣的。”
……
下雪了……
一個男人,一瓶花雕,梅花流水,還有雪花點點,總是那么相應的。
宇文罪特別喜歡花雕,這種黃酒比起來端木玉凌經常喜歡喝的封缸酒,更適合冬天飲用,不但暖胃,而且還能活血。
最重要的是,這就是他的妻子給他的酒。
花雕好,最好不過它的另一個名字。
女兒紅……
三十多年的老酒,竟是越發的澄黃剔透。
宇文罪盯著一朵樹上的梅花,這朵梅花便自行離開了枝條,就像是自己落下的一樣。
宇文罪看著就飄在自己身前卻并不落下的梅花,靜默了一會兒。
“你也是有生命的啊,你是否會覺得疼呢?”
“你的生命又是誰為你安排下的?在你的生命里,有脅迫你的東西么?”
“你會有脾氣嗎?當你漂流在水中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能感覺到冰冷?”
宇文罪在問梅花。
只有他手中的花雕知道,這些話,都是在問他自己。
手中的花雕,就是他的結發妻。
于是,一雙白璧一般的玉臂從身后環住了宇文罪。
正是他的妻子,云葉。
云葉本就是云境皇族之女,而且是小帝君的很相近的表姐。
這也能很好地解釋,為什么云葉非要宇文罪在外人面前要時刻保持一種嚴肅的狀態了……
云葉:“相公,我那不聽話的弟弟又在給你惹麻煩了?”
宇文罪搖了搖雕花的酒瓶,空了……
“這個瓶子,如果把它就這樣扔掉,會不會有些可惜呢?”宇文罪目光還是聚集在那朵梅花上,淡淡問道。
云葉很顯然呆了一下,根本不明白宇文罪想要問什么,只好輕輕問道:“這……相公,你想說的是?”
宇文罪:“沒什么,就是想說,這個酒瓶,是不是可以扔了呢?”
云葉細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個,既然已經空了,其實扔了也沒什么不好吧?”
宇文罪一笑,點了點頭。
一朵梅花,一片雪花,被宇文罪生生地嵌進了瓶子壁上……
比上面雕的花,還要好看。
隨手一拋,梅花和雪花鑲嵌的瓶子便落入河里,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宇文罪:“我突然感覺,我以這樣的方式活在云境,似乎有點不如人意。”
“相公,今天到底怎么了呢?能給葉兒說說么?”
云葉感覺宇文罪似乎很是反常,所以她說話的時候也有了一些慌張的語氣。
宇文罪依然沒有回答她,依然保持微微笑的面容,依然用風輕云淡的語氣說道:“如果說我現在換一種方式過活,會不會比現在更好一點呢?”
至此,云葉才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酒瓶沒有酒,就可以說暫時沒有什么作用了。
被遺棄,被丟掉,任其隨波逐流。
當小帝君覺得神將沒有用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把他隨手拋棄了呢?
這是誰的錯?小帝君的錯?還是宇文罪的錯?
恐怕沒人說得清楚。
但是那個帝位明顯穩坐的小皇儲確實認為自己是對的,也確實認為,宇文罪這個姐夫,并不是很想幫助自己這個小舅子。
你不幫我沒關系,我還不能自己做事么?
整個云境謀士這么多,總有一個能夠謀劃得比宇文罪更好。
可是到頭來,不還是我宇文罪給你料理你沒想好的事么?
十幾年前的四境之戰,也可以說是定邦之戰,宇文罪一肩挑。
十幾年后,為什么還是宇文罪一個人在一柱架梁?
我不會等你把我怎么看,我如果自我放逐,應該會更好一點。
宇文罪:“葉兒,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云葉笑著松開環繞著宇文罪的胳膊,說:“那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云葉今年也不過才滿三十,同樣自幼習武道的她,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簡直跟小姑娘沒什么兩樣。
宇文罪終于也笑了起來:“不老,一點都不老呢!”
“那,葉兒,厭倦了營帳里的事,咱們去領略一下江湖的風光,如何?”
云葉拉著宇文罪的手:“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
云境在某一年的開頭,發生了一件大事。
軍神,神將,擁有無數贊譽的宇文罪,自行解去了自己的兵權,營帳之事,左聞歌暫時受理。
戍邊將士,盡數落淚。
有一條河,有一株梅,梅花盡落。
……
“梅花,你真的有生命么?”
“你也會疼么?”
一個黑衣男子,輕聲問道。
問佛:
“佛啊,為什么兒時的我,看古書時都能輕易地說,某個人是壞的,哪些人是好的,拿到了現在,卻根本說不出誰得好壞呢?”
佛:“那是因為自己的閱歷增加的同時,看待事物的深淺能力也提高了很多。”
我:“深淺?那跟書上說的有什么聯系么?”
佛:“讀《墨子》的時候,里面有這樣一段話:‘今有人于此,少見黑曰黑,多見黑曰白。’墨子說這就是所謂黑白不辨的人,其實很平常,世人皆是這般。”
我:“如果這樣,和顛倒黑白有什么區別呢?怎么能說世人都是這樣呢?”。
佛:“其實這個問題在于內心,世間本就沒有什么正確與錯誤一說,黑是黑,白是白,這就是人定義下的而已,如果當初把白定義成黑,那么現在的白,就是黑。同樣,善惡本就不是天定的,等人的意識越來越有自己的獨立性,這種模糊的概念,便會越來越重。”
我:“所以,這就是世間事物的深淺?”
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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