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apr 08 13:07:25 cst 2016
在馬車上,冷紅月摟著小冷,小冷則倒在冷紅月的懷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冷紅月憐愛地看著小冷眉宇間的表情,輕輕地咳了兩聲,心里說不出地一陣悸動。
一個女孩子,從未修過武道,卻幾乎三天兩夜沒有合眼。
自己倒是無所謂,自從通玄之后,閉氣辟谷一個月的時候也是很常有的,然而懷中的這個小姑娘,在這三天之內,卻生出了好幾根白發。
自己真的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女兒,她也真正把自己當成了她的長輩,自己對她付出的,還是有回報。
冷紅月一只手摟著小冷,另一只手駕著馬車,在這有些泥濘又坎坷的路上,冷紅月懷中的小冷卻睡得很香。
睡夢中的小冷,并沒有感覺得到任何顛簸,甚至連一點車輪的“吱呀”聲都聽不到。
能聽到的,只有冷紅月細微的呼吸聲和時不時的一兩聲咳嗽。
這是冷紅月的杰作,是冷紅月玄力的體現。
一手御車,這種常人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但是當一個小城鎮出現的時候,冷紅月皺了皺眉。
君子館?
冷紅月當然知道陸玖本就在九巖城內,也特別熟悉去九巖的路,只是他沒想到小冷會打探到這些事情而已。
不過,再去九巖的路上,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叫君子館的小城鎮呢?
不管怎么樣吧,先進去看看,給這小妮子弄點東西吃,或者就算是買一件裘子給她披上也好啊。
……
在冷紅月走過的路上,有一黑衣,一白衣。
黑衣男子:“父親,這種劇本是會改變的么?”
白衣男子:“嘿,這個事情可不能這么說呢……畢竟正因為人性如此,編的劇本,也基本上也只能是這樣了呢。”
黑衣男子隨意翻動著手中的書:“話說,這么多的一本書,要寫到什么時候才能寫完呢?”
白衣男子臉上還是掛著那抹微笑:“這一本書,寫到什么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
黑衣:“這,還有父親不知道的事情?”
白衣男子:“我不是那所謂的神好么?”
黑衣男子:“但是,就算是神,真的有父親的能力大么?”
白衣:“哈哈哈,自然是沒有的。”
然后,兩個人,悄然消失在道路上。
……
當一個不懂規矩的人闖進一個有規矩的地方,不由得會有些感到別扭。
冷紅月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個小鎮子里,街道上卻一個人都沒有。
皺了皺眉,冷紅月還是沒有放開懷里的小冷,當然,也就是說明他沒想下馬車。
冷紅月退出江湖的背影十幾年,還真沒有不敢去的地方。
果不其然,冷紅月想的有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同樣還是那個方陣,同樣還是那兩個人。
只是,他們面對的人,不一樣。
冷紅月咳了兩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疑惑道:“各位?”
晚云二人笑著站起,還是鞠躬道:“客人少見!歡迎來到君子館!
冷紅月看到他人這樣,自然也是覺得有些尷尬,隨即連忙單手還禮:“有禮了……只不過冷某女兒身體有些礙兒,不便還禮,望君少怪!
晚笑道:“無妨無妨……來的是客,我們君子館絕不能怠慢客人的……不過客人剛至,可能還不知道君子館的一些禮數!
冷紅月聽后,眉頭舒展,隨著晚一起笑言:“原來這樣!冷某愿聞其詳!
云同樣笑道:“這位是我大哥,大家都叫他晚,我叫做云……”
冷紅月又輕輕咳了兩下,似乎很怕影響到懷中的小冷,說道:“晚云兩館主,有禮了。”
晚:“客人不必多禮,那么,現在我來說一下吧,君子館呢是我們這幾年剛剛組建的一個小勢力,呵呵,其實也是想在江湖上有個名聲罷了。我們想要結交江湖各位君子……所以在此設下讓客人歇息的地方,只要客人能夠戰勝我們這方陣中獻茶的一人,就稱得上我們的朋友,君子館對朋友,從來都是有著一些薄禮相贈的!
冷紅月淡然笑了笑:“如此說來,君子館并非結交君子,實乃館中之人,皆是君子啊!”
好話自然沒有一個人不喜歡聽的,更何況這種話說的很是漂亮,并沒有一絲諂媚之嫌,最是令人著喜。
晚云同時一拱手:“客人謬贊了……那么,客人,我們獻茶了!”
冷紅月看到一位背后執刀的大漢從旁走出,手中端著一杯尚有熱氣的淡茶。
不過晚這時卻皺著眉,搖了搖頭,道:“客人懷中有人不能放下,而且好像身上還有些病癥……是不是?”
冷紅月笑著看了看晚,突然大笑兩聲,當然,也引起了一陣陣的咳嗽。
“哈哈哈,無妨無妨!話說,有人情味的江湖,是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朋友,冷某交了。這杯茶,冷某,接下了!
話說完,冷紅月沒有抱著小冷的手臂長袖一甩。
茶杯并沒有什么不正常的。
但是握著茶杯的大漢,手臂卻繃得筆直。
只見他雙臂死死握著這個杯子,兩臂的肌肉高高隆起,臉上也憋得通紅。
繼而大漢有緊緊咬著牙關,兩腮后面鼓的特別高,似乎正在堅持著什么,汗滴如豆一般落下。
然后,冷紅月輕嘆一聲,再次咳了兩下,輕聲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禁耍呢……放開杯子,不就好了么……”
于是右手食指輕招,茶杯里的茶便如聽從號令一樣,向冷紅月飛了過去。
大漢離冷紅月,還有五六丈之遠……
茶水,準確的飛進了冷紅月的口中,同時,大漢也像松了一口氣一般,幾乎要癱坐在地上。
全部的人,已然看呆了。
冷紅月:“館主的茶,果真不差的,冷某如猜不錯,這是泉境武夷山上紅袍……”
“不過,話說,我這馬車應該是下不去了,這一場,冷某就在這馬車上,會會這位獻茶人,如何?”
說完,冷紅月就低頭看這熟睡中的小冷,生怕自己懷中的這只小貓被驚醒,眨開眼睛。
晚云二人坐了下了,低聲說著什么。
而那個奉茶的人,臉上的尷尬,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好一陣子,晚大笑著一抱拳:“貴客說哪里話?這樣下去,這場比試,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了不是么?”
只是大漢緊張到:“可是,館主,這,這不是我們的規矩么……我,愿意跟客人比試一下,規矩不能破啊!
聽了這話,旁邊的云也大笑:“迂腐!迂腐!我說你怎么也會像那些腐儒一樣?那好,我來問你,我們設這個比試,是為了什么?”
大漢被云這么一說,明顯有些愣神,道:“當然是為了試一下客人是不是有資格做朋友……”
云笑著:“那你說這位客人,有沒有資格?”
大漢恍然:“自然是有的……客人,是在下失禮了!
深鞠一躬,大漢緩緩退入方陣之中。
冷紅月左嘴角彎起,奇異地看了看晚云二人,低聲道:“二位館主,日后必為俠之大者!”
晚笑著抱拳:“謝客人稱贊……不知客人要往何處去?是否需要暫住片刻?”
冷紅月輕輕搖搖頭:“謝館主美意……冷某心領了。實不相瞞,冷某正要去向九巖,著趕路吃緊,便也不叨擾館主了。”
晚云二人雙雙對視,晚說道:“客人……好罷,我只是想告訴客人,九巖,九巖最近好像有些事情,客人前去,一定要珍重。”
冷紅月點點頭,沒有說話。
云:“看行路金。”
同樣,有一個人來到馬車前,端著一個錦盤,盤上有三錠銀錠。
冷紅月自然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君子館對朋友,果然是“薄禮”相待啊。
冷紅月笑著:“在下唐突,這是想說一下,冷某女兒在馬車上,我想尋一件裘子,不知這三錠銀元寶,能否換一件大裘?”
于是,小冷身上,被冷紅月披上了一件狐皮大裘。
小冷在冷紅月的懷里拱了拱,夢囈地咂了咂嘴,好像睡得很香。
冷紅月再次謝了晚云,馬韁繩一震,馬車緩緩開駛。
晚:“貴客,此去九巖城,萬望小心則個!”
冷紅月:“館主寬心,冷某回來之時,再來君子館道謝!
小心?這句話有多少年沒有聽過了?
十年?
二十年?
小心什么?
他冷紅月,愿交天下友,亦可為天下敵……誰敢管他?
……
晚:“我說,這位客人,不一般!”
云輕輕地點了點頭,飲下手中的酒,并沒有說什么。
晚笑著揮手,方陣緩緩散去,只留下他們兩個,觀望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
問佛:
“佛啊,很多人問我,人在世上,是善是惡,該怎么分別?我回答說人本沒有善惡,就像當時我問你一樣,但是我卻又生出了很多問題,就是說,說過事物的兩面性,人為什么就分不開善惡了呢?”
佛:“是,沒錯,世間萬物上就是兩面分的,這是古書上兩儀的概念,也可以說是一個真理,然而,在人生中,也不是這樣定下概念的!
我:“是,兩儀的概念深入萬物,那人生怎么說才對呢?”
佛:“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妒勒f新語》中的這一句可謂說明了這一點。人生佛魔間,是佛是魔,佛魔有什么差別,世人都說不出!
“也許人民心中把佛這個名稱定的特別神圣,然則想一想,更多的,佛和魔之中并沒有什么有差別的地方。”
“都需要靜心,不同的只是佛怒的時候做獅子吼,魔怒的時候無法控制而已……人生佛魔間,本就是一種混沌的天性,所以說,善惡二字,自然是說不出什么的,”
我:“聽了這個解釋,我似乎更迷糊了……”
佛:“因為我還在你心里,所以說你再怎么也會掩蓋住你的心聲……也許有一天會清醒,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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