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apr 12 18:15:32 cst 2016
當(dāng)冷紅月拜別陸玖的時候,剛剛是正午。
陸玖施了這一套針法,尤其是讓冷紅月特意保護(hù)自己的情況下,消耗似乎極大,所以只是堪堪地說了一聲告辭,便也是沒有送冷紅月出門。
陸玖說的沒錯,他的病,本就是從心里出來的。
這郁積在體內(nèi)的一口氣吐了出來,病情也就好了一半,顏色自然也就好看了很多。
然而在小冷看來,這比自己大病初愈,還要開心的多。
不得不說,不管是對誰,生病而痊愈了,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所以現(xiàn)在的冷紅月,任由小冷拉著自己的手在街上四處轉(zhuǎn)。
小冷在前面歡快地蹦跳著走路,而冷紅月只好一臉無奈地跟著她,臉上也有了久違的笑容。
小冷轉(zhuǎn)過頭,忽閃著她的那雙大眼睛,看著冷紅月,不由得笑著說:“嘖嘖,哪位陸神醫(yī)說的果然不錯呢!紅月,你都好長時間沒這樣笑過了呢!”
冷紅月愣了一下,溺愛一般的順著小冷的頭發(fā)摸了摸她的頭,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小冷,我,我這幾天是不是對你很兇呢?”
小冷被這突然的一句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使勁搖了搖頭自己的小腦袋:“怎么會呢?我覺得紅月從來就沒有兇過呢!”
冷紅月抓著小冷的手無意識地緊了緊,也就這一個動作讓小冷知道,冷紅月今天的情緒波動,似乎真的很大。
……
不知道是冷紅月自己很開心,還是小冷覺得冷紅月今天比較開心,只知道,這一個下午,逛著逛著也就結(jié)束了。
當(dāng)小冷和冷紅月回到怪客棧的時候,已經(jīng)日落西
山了,這個時候客棧里,大多人都在吃著晚飯 。
小冷和冷紅月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不過看著旁邊的一個人,倒是很有趣。
這個人,桌子上放了一個布袋,一個人就要了一壇子酒,而且喝酒都是一碗一碗的喝,很是駭人。
小冷對冷紅月輕聲嘀咕道:“我說紅月啊,你的病剛剛好,可不要學(xué)著他那樣喝酒哦……”
聲音很小,小得就像蚊子在震翅一樣。
然而旁邊桌上,那個男人的的眉毛,還是微微的挑了挑……
巫月妖像往常一樣吃著碗中的肉,并沒有理小冷和冷紅月二人。
但是從他的吃肉方法上,冷紅月已經(jīng)看出了很多端倪了。
冷紅月輕輕哀嘆一聲。
有道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年。
還有道是,今人嗤點(diǎn)流傳賦,不覺前賢畏后生。
自己當(dāng)真是老了,這片天空,應(yīng)該是屬于年輕人的了。
冷紅月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當(dāng)他看著巫月妖的時候,有人也在看著他。
……
話說怪客棧的招牌也不是瞎說的,至少在看到一大碗肉干被小冷風(fēng)卷殘云般處理掉之后,冷紅月是這么認(rèn)為的。
小冷喝了最后一口熱湯,今天的晚餐,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小冷看著冷紅月:“紅月,你這樣不吃飯,真的對身體好么?”
冷紅月微笑著,眼睛瞇成了一個好看的月牙,說道:“我當(dāng)然沒事了啊,但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兩三頓不吃飯,嘿嘿,小丫頭,那你就等著吧。”
小冷看著冷紅月新月一般的眼睛,也笑道:“哼哼,要是我吃的沒人敢要了怎么辦?”
冷紅月勾起嘴角:“那,小冷還是別吃了……”
小冷:“紅月,你……”
冷紅月看著小冷生氣的小模樣,不由得溺愛地摸了摸小冷的頭,沒有說什么。
兩人就這樣向樓上走去,說著,笑著。
這個時候,大廳里,好像又有人吃完飯了。
……
是夜,冷紅月讓小冷和他在一間客房里,并且要看著她好好休息。
小冷當(dāng)然知道冷紅月想的什么,也確實,她從冷紅月生病開始,就一直沒有睡好過覺。
所以,她也確實很聽話地去睡覺了。
然后,小冷熟睡的時候,冷紅月還在看一卷書。
但是當(dāng)小冷睡著好一段時間的時候,冷紅月放下書卷,站了起來。
冷紅月慢慢走過門口,現(xiàn)在的他,一臉書生氣。
他看著一個黑暗中的陰影,笑著:“你這樣的態(tài)度,其實我還是很欣賞的,起碼,你沒有打擾小冷的休息,我就應(yīng)該感謝你。”
拐角處,并沒有人說話。
冷紅月也沒有在意,繼續(xù)說道:“沒事的,出來吧,不要等我過去找你。”
依然沒有人說話。
冷紅月的病沒有好完全,事實上,傷及內(nèi)臟的傷,一天之內(nèi)能好到這個程度,就已經(jīng)很讓人感到驚訝了。
所以,冷紅月還是咳了兩下。
他不敢太大聲,他怕,他不敢。怕的是小冷聽得到自己的咳嗽而醒來。
以往就是這樣的……
所以,冷紅月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個黑暗角落里隱藏的人的面前。
冷紅月:“我說過,我真的能看到你……不要以為我在詐你好嗎?”
在那個人影看來,冷紅月的身影有些瘦弱,臉色很白,笑容也很溫暖。
“要下去喝一杯么?”冷紅月笑著。
人影沒有說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出陰影,冷紅月才發(fā)現(xiàn)其實這個人也很瘦,但他眼中的神采,是正常人沒法比較的。
冷紅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看著這人眼中堅定而看不到底的目光,冷紅月還是帶著微笑。
“話說,你是來找我麻煩的?”
那人說道:“是。”
冷紅月覺得很有趣:“你知道這樣下來,你的氣勢已經(jīng)被我削弱了好多了。”
那人:“是。”
冷紅月很不解,歪了歪頭:“那,你還會找我的麻煩么?”
那人也喝了一口酒:“會。”
冷紅月:“還會?”
那人:“我要?dú)⒛悖蜌鈩轃o關(guān),只要還有要?dú)⒛愕臎Q心,就一定能有動手的機(jī)會。”
冷紅月好像很欣賞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伙兒,還有一點(diǎn)惋惜的感覺。
“如果你殺不死我呢?”
那人的臉上居然也有了一些笑容,很坦然,也很有陽光的味道:“不會的,如果這樣,我死。”
冷紅月的臉上的微笑并沒有變:“年輕人,莫要多說什么生死的事情……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就是生命,不管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喝了一杯酒。
冷紅月看著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又說道:“做人不能一直只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也并不像下棋,我們不能自己推開自己的棋盤,人死了,不能重新來一場。”
“你知道么,其實我還是有幾個徒弟的,而且都很有些名氣,不過可惜的是,我的徒弟中有兩個最讓我看中的,卻因為各種原因身死他鄉(xiāng)……這件事情,這段時間讓我痛心地都難以呼吸……”
“他們的死,讓我心痛得生疾……只是他們太小看這生死二字……這是他們的錯,也是我的錯……但這不算聰明,也不算勇氣。”
冷紅月似乎只是在說著自己的經(jīng)歷,并沒有在意那個男子什么的樣子。
但那人卻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會來劍堡療傷。”
冷紅月給他的空杯子里又斟了一杯酒:“你知道?”
那人又不客氣地端起了這杯酒:“這件事情沒必要瞞你……你不能運(yùn)功這件事情本就是陸玖告訴我的。”
冷紅月只是笑。
同樣,喝了一口酒,說道:“那陸玖有沒有告訴你,我來是干嘛的?”
那人:“不知道。”
“陸玖讓你來殺我的?”
“是。”
這些對話,一句比一句短,一句比一句急促,在別人看來,兩個人就像是好朋友一樣,喝酒,說話。
“你知不知道,我的那兩個小徒弟是誰?”
“不知道。”
冷紅月:“江湖上,大家喜歡叫他們的外號,他們的外號,比我的都要響亮呢……”
“稱呼是什么來著?好像,一個叫黑刀,一個叫梨花。”
聽到這一句話,那個人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
黑刀薛松,梨花白凌,傳說中的兩個學(xué)會云境絕世秘技藏刀殺的人……只是不知道怎么,死在了月境,因為風(fēng)聲很緊,就沒有傳出來太多消息。
他們兩個人的師傅,還能是誰?
于是他看到,冷紅月臉上的笑容,似乎就像是在嘲諷他。
然而,冷紅月臉上的笑容,卻從未變化分毫。
問佛:
“佛啊,我很懷念兒時的那些年,那時的未來遙遠(yuǎn)得沒有什么形狀,那時的自己單純得沒有煩惱……那樣的生活,是不是很接近自己追求的‘真’呢?”
佛:“或許,那是的生活真的在自己的感覺里很好,但只要仔細(xì)想一下,那不是追求的結(jié)束,而是還依然處在準(zhǔn)備的階段。”
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追求么?”
佛點(diǎn)頭:“沒錯,那時候的自己連開始都不算,生活上的歡樂,為自己撐開了一層保護(hù)層自己就在這保護(hù)層下成長,無憂無慮,卻沒有目的。”
我:“然后,然后保護(hù)層破裂,也可能是自己撕壞的……不論如何,這層保護(hù)層被破壞的那一瞬,就是自己追求自己的開始么?”
佛:“是。不論如何,只要是個完整的人生,就不可能一直在保護(hù)層里渡過歲月,這是成長,也許是從丟掉自己的玩具開始,也許從自己討厭當(dāng)初的游戲開始……這不重要,因為,只要成長,就覺得以往的地方,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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