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jul 16 22:47:24 cst 2016
云肅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整個朝堂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就連左聞歌自己，也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左聞歌欠身一笑:“小皇子說笑了……九錫是什么樣的禮節？我左聞歌又何德何能，怎么能用到我的身上？”
云肅看著左聞歌，好像想要模仿他的笑容，說道:“怎么不能呢？就算在我姐夫那個關系上看來，我也應該叫你一聲大哥才是……有錯嗎？”
“況且……”云隸繼續說著，旁若無人。“左大哥你也知道九錫的賞賜制度吧？我覺得，左大哥受九錫，并沒有什么不對的……”
但是左聞歌搖搖頭，滿臉淡然，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
左聞歌如此淡然，倒是讓小帝君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眼光看向云隸，好像是在詢問。
似乎得到了云隸的肯定答復，云肅才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謂九賜，一賜車馬，有德行者賜之，這一點我想全天下人都不會反對，云境武神的稱號在左大哥身上也并不是一天了才對……”
“這二賜，賜衣服，能安民者賜之，我覺得在咱們云境，若是興邦安民，沒有比邊城做的貢獻再多的了吧？”
看著下面的文武臣子們點頭，云肅仿佛得到了更大的鼓舞，微微一笑，繼續開口:“三賜樂懸，使民和樂者賜之……當然，這一賜，可就不是給左大哥的了……這是給文大哥，云境文神，連我自己都被影響了太多了呢！”
“四賜朱戶，民眾多者賜之，左大哥剛交了一半兵權，但擁護云境武神的，何止這些呢？”
“五賜納陛，六賜虎賁。能進善退惡者賜之，邊城將士，正身黜惡者多矣，不必多說。”
“七賜弓矢，八賜斧鉞。能征不義，能誅有罪者賜之，這點最是符合左大哥，不必多說。”
“最后一賜，賜秬鬯，能守孝道者賜之……古者曰忠孝難兩全，又有道是君主者二父母，忠孝禮義，忠在最前，左大哥能如此忠于云境，怎么說也得是能配得上這個的才對……”
九賜之禮，讓小皇儲這樣一套一套地說出來，也真的是夠難為他的了……
到了現在，左聞歌才是真的知道了，這小皇儲的一切，都是老帝君安排好的才對！
很顯然大哥早就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他明著并沒有告訴自己，但是暗地中卻給自己做了好多事情了。
難怪，真是難怪大哥總是說不能把自己的爛攤子留給兄弟們啊……難怪大哥一直到了大年底才臨時讓自己去搞這些事情。
老帝君這是想要做什么呢？真的只是給小皇儲造勢么？看老帝君的精神狀態，活上個幾年一點事情沒有才對的……
或者說，這些真的只是小皇儲自己的心思？
在這樣的思緒之下，左聞歌再沒有什么什么心思去做這些事情……
于是乎，在老帝君的主持下，左聞歌也就照著他們說的接受了這種種的“回禮”。
于是這一個大朝會，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結束。
結果？結果會是什么呢？
宇文罪解除自己在邊境的職位，退出神將之堂。
左聞歌晉級神將，掌握云境戍邊大權，而同時，他也把一半兵權分給了廟堂……自此，云境設太尉一職，太尉和兵部尚書文武分掌兵權。
同一日，左聞歌離去，云境帝都的繁華，始終還是沒有留下他……
……
“呦？沒想到在外面的寒山也回來了呀？”
若是別人被加九錫，不在帝都接受兩天的封賞，基本上是不可能出城的。
但是左聞歌又是誰呢？既然是宇文罪早就安排了這些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顧忌才對的。
而且這些東西，左聞歌也是毫不費力的便帶到了空中，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之下，如仙人一般，拂袖破空而去。
回來的時候，便發現已經有三個人在等自己了……
項天心，戚痕，還有那個一直沒回來的文寒山……
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是項天心的一些小玩意兒。
當左聞歌說起來這些事情的時候，三個人同時笑了。
“越制加九錫？”項天心擺弄著桌子上的小東西，笑道:“也真是虧老帝君想得出來……”
文寒山也同樣笑道:“是啊……從古至今，受九錫的人沒有不篡權的，這是對朝中的群臣們強行解釋著什么啊……”
戚痕站在一旁，接著道:“兵者，國之兇器也。小帝君用九錫換你這個新晉神將和一半兵權，輕啟戰亂，還有如此敷衍的解釋……不得不說演技太拙劣了……”
看兄弟們的表情那么自然，左聞歌自然也有些放下心里的沉重，笑道:“畢竟是真的年輕……有何知道江湖和營帳的關系？只是，我們如何應對朝堂呢？”
項天心拿著桌子上的一張圖紙，笑道:“哎！這點就不用咱們操心了……既然老帝君無礙，就說明大哥給我們留的路是對的……”
左聞歌思量一番，驚道:“你是說，不去管小帝君？”
文寒山點點頭:“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左聞歌:“……”
四個人一陣無言之后，文寒山問道:“天心，在想些什么呢？”
項天心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笑著說道:“唉，不是我在想什么……是我在擔心，聞歌有些想法才對吧？”
于是三個人一齊看向左聞歌。
左聞歌:“是啊，坦白說，我真的是看不了我們那些士兵，上了自己不該上的戰場。”
項天心:“慈不掌兵……”
左聞歌:“嗯……”
……
當初文寒山就曾經告訴過項天心，如果是宇文罪要走，那么掌握兵權的人就必定是在其中兩人里選出……
與其說是文寒山的一語成讖，還不如說他是掌握了某些別人看不到的線索……項天心對此深有感觸，左聞歌自然也是。
廟堂的事情，文寒山冷眼旁觀著，就算是左聞歌也在其中，他也依然相信他能處理這些事情……
但是，江湖呢？
很多人一直在想，江湖和營帳到底有什么聯系？為什么廟堂上對這兩個詞語諱莫如深？這里面的緣由，恐怕也只有這些人能知道吧？
于是文寒山看向南方。
南方有一座城，叫做九巖，九巖里有個女孩子，叫文九鈺，是自己的妹妹……
南方還有一座城，叫做帝都。
帝都里面有一個老人，人們敬稱為文媼，是自己的母親。
是時候，去一趟帝都了吧？
就算自己是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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