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降瑞,每年正月十五是天官的生日,謂之上元節。宵,就是晚上,而上元節恰恰是每年的頭一個月圓之夜,所以也謂上元節為元宵節。
因為上元節是天官的生日,天官喜樂,所以就注定了這一天一定是要熱鬧非凡的。
更何況這也是一年少有的幾個沒有宵禁的日子之一,晚上的街上,自然更要比白天要喧鬧更多。也就在這一天,才能真正看到“東風夜放花千樹”這樣傳奇玄幻一樣的景色!
從西虞王朝開始,帝王們就把上元節定成一年之中最歌舞升平的日子,所以今天早上帝王要例行沐浴香薰之禮,早朝一事,也就擱下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邊關,不管是戰況有多么緊急,雙方也必定約定好上元節這一天不準發生戰事,最起碼,上元節的夜里是不可以發生戰事的。
天官賜福的日子敢發生戰事,天官必定不會保佑挑起戰事的那一方。
所以就算是衛戍部隊,每年的這個時候戰歌依然響起,可是那令人心碎的烽火狼煙,還是不要升起了。
邊關城鎮尚且如此,那么月境最繁華的帝都,又該是什么樣的一番景致呢?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上元節的燈會會一直持續三天三夜,帝都皇城之外有大門,是群臣吏民越級進言的地方。
在月境,平民是不可以直接進言帝君的,若果真是想要越級上訪,首先要先打四十大板。其實在大內侍衛的四十大板之后,人的大腿早已皮開肉綻,骨折筋斷,那個時候也基本上就沒有什么氣力再上訪了。
沒有莫大冤屈,不是非得要豁出性命的苦難,是根本不會來到這里的。
所以整個皇城之外,這里便成了一年到頭人員來往最少的地方了,于是這里就空出了一塊特別大的空地。
可是畢竟空著也是空著,這一塊空地也不能做些什么別的建筑,在帝都這么繁華的地方,尤其是中心地段,可謂是寸土寸金,這么大一塊空地不能用,豈不是可惜?
于是月境第二杰,當今的帝君大人便下令,在此處設了三座琉璃大燈。平時不用,每到正月十四的時候便加滿燈油,點燃之后,一燒便是三天三夜。
也是因為這里的空地確實足夠大,每年在這里觀燈的人絡繹不絕,年頭久了,這平時最冷清的地方,便恰恰成了這幾天最熱鬧的地段。
這里不會有市井大道里的坊市之爭,所以早在十四的早上,就有好多大小攤位來到這里占一點位置。更為讓人開心的是,這里是絕對公平的地方,不管多么有權有勢,在帝都,在皇城外,誰也不敢在帝君腳下撒野!
……
早上沒有早朝,一天之中除了祭拜一下天地和先列祖宗,不管是民是官,都不會有什么太忙的事情。
時至下午,月英這個時候,則更是閑中之閑。
月英昨夜一夜都沒有睡好,也都怪張鳶,竟然把自己帶到了那么可怕的一個地方。她夜里也是輾轉反側,想象到的,就是昨日發生的一幕一幕。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下的,只記得東方泛出魚肚白的時候,自己才剛剛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窗外的鞭炮開始亂人的時候,自己也就頂著黢黑的小眼圈起床了。
家丁們在外忙活許久,掛燈籠的,折紙燈的,可算得上是忙的不亦樂乎。
中午按理祭拜了一下,吃完午飯,月英的家中也就沒有什么可玩的了。
父母本是行商之人,每年來來回回也就那么幾次回家的時候,在他們看來,月境帝都根本也就不能算是什么“家”,更確切的說,這只能算得上是自己行商的大本營。
于是這一年上元節,他們還是沒有能夠回到這里來。
給了下人家丁們一些紅包銀錢,讓那些有自己家的下人們去家中過上元節了,月英自己,也一個人一聲不吭地來到了皇城外燈會的地方。
才剛剛到了未時,燈會這里就已經很是喧鬧了。
很多賣紙燈的小攤位都已經加了起來自己的燈架,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小巧紙燈被擺上燈架,供人挑選購買。紙燈小巧,卻也賣不了幾個錢,一個大錢,便足以取上兩只紙燈玩耍了。
月英也就這么走走停停地看著這些燈,神思卻已經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明明是最熱鬧的時候,張鳶卻從未在過自己的身邊,他給月英解釋說自己是官宦子弟,不方便出來?墒钱斣掠査鞘裁垂倩伦拥艿臅r候,張鳶總是不告訴自己的。
可是身在帝都,就算是平民之流,又有誰能沒聽說過張公子的名號?
所以張鳶的身世,月英卻也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對于他上元節不能陪自己這件事情,月英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對于張鳶對自己隱瞞這一點,還是不免有些氣結。
和張鳶在一起的時候自然是好的,而張鳶也根本不嫌棄自己與他門不當戶不對,這一點也確實是讓月英大為感動。
月英的心情并不算好,只是低頭盤算著昨天那個白衣男子和張鳶說的話。還記得昨天的時候,他好像說當朝首輔張知味今天晚上會有朝會,而張鳶并不會去。
那么張鳶會去哪里呢?
女孩家的心思,尤其是在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永遠都是這么簡單。
低著頭思思量量之下,月英一個趔趄,卻撞到了一個人。
“咦?小姑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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