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說話，而且有時候在課堂上就跟坐在他周圍的同學發生口角，而有的時候他甚至動手打人。嚴重影響了正常的課堂教學活動。在有一個學生不停說話的課堂上，學生就聽不清或沒心情聽老師的話，也開始說話，結果說話的學生越來越多，最終整個課堂已經失控。”尚九品道：“我也找飛小鳥談過兩次心，現在看來并沒有什么效果。他各門功課成績都很差。是個典型的紀律差成績也差的老油條。改天我和你一起去他家里家訪一次吧。”上官無才道：“好。”
飛小鳥的家在西口鎮小橋村，離芝麻學堂二十來里。早晨七點在學堂吃過早飯后，飛小鳥帶著尚九品和上官無才走了兩個小時，上午九點到了小喬村。小橋村是個落后的山村，正因為落后，所以十五歲的飛小鳥考取了芝麻學堂在山村一時傳為美談。
小橋村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但大自然的美麗與富有并不成比例，村里九戶人家都很窮，住的是泥磚茅棚，人們衣著雖然不破，但卻很舊和打了補丁。尚九品一直有個疑問，能夠考上芝麻學堂，作為村里唯一的人才，素質應該是比較好的，何以在芝麻學堂呆一年就變差了呢？飛小鳥的家和村里別人家的房子一樣，都不大。飛小鳥的父母見到老師找上門來，趕緊招呼，他母親帶著飛小鳥去做飯，他父親則陪著尚九品二人。尚九品道：“我叫尚九品，是你兒子學堂里的訓導主任。請問怎么稱呼您？”飛小鳥的父親道：“鄙人姓飛名嘗苦，今年三十有五。”“哦。原來是嘗苦大哥。”尚九品道，“不知您知不知道在我們學堂你兒子的成績很差，紀律也很差。”
飛嘗苦一臉憂愁，道：“知道。可我也無可奈何，我好話都說盡了，可兒子不聽啊。”
上官無才道：“哦，這卻是為何？”
飛嘗苦道：“我生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女兒飛小燕十二歲，在上私塾，聰明可愛，活潑伶俐，非常討人喜歡。我們隔壁鄰居家姓楊，有個獨生女兒今年十八歲，叫楊玉燕。楊玉燕是我們這兒十里八村遠近聞名的大美女，對我們這些長輩都很懂禮貌很客氣，很招人喜歡。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個獨生女，要找個玩伴，也許是因為是鄰居，覺得遠親不如近鄰，楊玉燕對我女兒非常疼愛，雖然兩人年紀相差六歲。我女兒長得像我老婆，雖然比不上楊玉燕，但也很漂亮。兩人就像親姐妹，無話不說。楊玉燕對我兒子也不錯，但對他也只是夾帶的姐弟之情。我兒子只是沾了他妹妹小燕的光，否則楊玉燕一個女孩子家可能一年也不會跟我兒子說幾句話的。可我兒子小小年紀卻早熟，早早暗戀上了她。本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喜歡也就罷了，還非要想人家做自己老婆，又是暗戀又是單相思，就是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長得像個啥樣，配得上人家不？連我這個當爹的都看不慣，更別說老楊家夫婦了。最關鍵是楊玉燕本人瞧不上我兒子啊！如果我兒子長得高大英俊，楊玉燕也許看得上他，那么兩人青梅竹馬，倒是挺般配。但無奈我兒子小鳥卻長得像我，長相很普通，哪里配得上楊玉燕這個大美女呢？楊玉燕一年前訂婚，正好是我兒子考取芝麻學堂后不久。楊家姑爺高大英俊，家境也很好，是個書香人家，正好在我女兒的私塾當先生。我也見過幾次，他對我們很好，有禮貌、熱心腸，我由衷地為老楊家高興，為楊玉燕高興。可我兒子和我的想法相反，他是嫉妒得要命，自私得要命。剛到你們學堂一個月多后那天回家玩，得知楊玉燕訂婚的消息那會兒就像掉了魂似的，再然后就是在學堂里混，自暴自棄。搞得成了雙差生：成績差紀律也差。我是沒辦法了，恐怕只有楊玉燕嫁給他，他才會振作起來。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尚九品道：“哦，原來如此。飛小鳥同學是為情所困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多少曠男怨女都栽在一個情字上，男女間的愛情這玩意兒確實夠損的，害了不少人哪！楊玉燕和他丈夫結婚了嗎？”
飛嘗苦道：“還沒有。訂婚訂了一年了，不知道為何沒結婚，好像也不合情理啊？”
尚九品道：“今天我們就談到這里吧，吃了飯我們得返回學堂。這里離學堂走路要走兩個小時，又沒有馬車，來一次挺不方便的。”飛嘗苦道：“真是對不住先生，我孩子不聽話，讓你們受累了！”尚九品道：“教育好孩子是我們先生和你們做父母的共同責任，都是為社會和國家做貢獻，是應該的。以后我們再聯系，我得找你兒子再深入地談一次，但愿他聽得進去吧。”
飛嘗苦叫妻子擺好飯菜，他陪著尚九品兩人吃飯，一邊吃一邊談著村里的事和楊玉燕家里的事情。吃完飯后，尚九品、上官無才和飛小鳥三人于下午五點回到了學堂。
晚自修時，尚九品把飛小鳥叫道自己的房間，道：“小鳥同學啊，上兩次談心，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為情所困啊？非要我長途跋涉二十幾里路到你家去家訪。要知道，先生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學堂里有那么多的學生要教，都像你這樣，我可就真的分身乏術了。”
飛小鳥道：“這種個人隱私我怎么好意思講呢？”
上官無才道：“那么你這樣天天在學堂里找這個吵嘴，跟那個打架，上課不停說話，好意思嗎？”
尚九品道：“無才，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做思想政治工作你不行，這是我的特長，而動手是你的特長，如果需要對小鳥同學動手，我會給你暗示的。所以現在呢，你就不要鳩占鵲巢了，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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