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jul 14 19:12:12 cst 2015
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南中月來了,他并不是不心疼孩子,當看到南天寒凍得發紫的臉龐時(當然,那紫色并不是真的凍出來的),他的語氣已沒有那么嚴肅。
“今天到此為止,回去吧,明天我們練習暗器!”南中月道。
暗器科目并不是南天寒經常練習的,因為風雪山莊的武學特長并不在此,而且,江湖人對憑暗器制勝的人都有一種嘴皮子上的鄙視。
“爹,用暗器不是不文明嗎?”南天寒問道。
“記住!江湖之中只有生死,沒有文明與不文明之說”南中月道。
“可是,有人會罵你,唾沫腥子受不了啊”南天寒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足夠強大,孔雀翎也是暗器啊,卻絕沒有人敢鄙視它,而只有敬畏,蜀中唐門傲立江湖幾百載,人家不僅用暗器,用的還是有毒的暗器,我看人家也沒有被唾沫星子淹死”南中月道。
“哦,爹,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只要能戰勝敵人,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都是可行的,對吧?”南天寒道。
“對,不過僅限于打架場面,綁票勒索、奸淫擄掠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能干的”南中月道。
“那當然了,我們可是北方武林的世家,怎么會干那些事!”南天寒道。
“爹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歐陽慕天是怎么當上武林盟主的嗎?”南中月忽然覺得南天寒變乖了,因此話也多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了,他用天御劍法擊敗了中州大俠齊義濤,所以武林盟主當之無愧!”南天寒道。
“非也,當年的那場比武發生在嵩山之巔,為父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很暴力很血腥!”南中月抿住嘴唇瞇起眼,似乎回到了當年的歲月。
“這二人都是武林名宿,難道不能點到即止?”南天寒問道。
“點到即止只適用于能很快分出勝負且雙方都還沒有掛彩的情況,大俠也都是凡人,都有喜怒哀樂和報復心,無論誰身上被捅了血窟窿都會一門心思給對方捅回去的。”南中月道。
“我明白了,歐陽慕天與齊義濤打急眼了。”南天寒道。
“基本是這個意思,歐陽慕天的天御劍法已經來回使了十遍,可是并不能擊敗齊義濤,當然齊義濤驚濤駭浪神掌也奈何不了歐陽慕天,到后來,二人都是精疲力竭,像樣的招式也就再也使不出來了,于是他們就倒在地上廝打起來。你小時候是怎么跟冰冰打架的?”南中月問道。
南天寒作摔跤拉扯帶撕咬狀。
“對,當時的場面就是那樣,他們的手腳都纏繞在了一起,摸爬滾打,饒是這樣,仍然不能分出勝負”南中月道。
“都這樣了,你們這些觀戰的怎么不上前把他們分開呢?”南天寒問道。
“此種規格的比武,按照武林規矩,觀戰之人當然已在賽前發下毒誓,未分勝負是絕對不能伸手的!”南中月道。
“哦,那后來歐陽慕天又是怎么取勝的呢?”南天寒道。
“其實這時齊義濤是占了上風的,因為我看到他的手已經緊緊抓住了歐陽慕天的下身要害部位,但關鍵時刻,歐陽慕天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起到了作用,他照著齊義濤的喉嚨就狠狠咬了一口,接著就是發了瘋般地一口又一口,等到歐陽慕天停下來的時候,齊義濤已經徹底嚇傻了,站起來搖晃了幾步,就掉下懸崖了”南中月長舒一口氣,故事終于講完。
“不是說齊義濤是失足掉崖嗎?”南天寒問。
“是啊,先被咬傻了,然后就失足了,你看,歷史總是精簡的,成王敗寇,因為那些修飾歷史的真實的成分已經被去掉了”南中月道。
“兒子,你現在還想做一個文明的江湖人嗎?”南中月又問道。
“不太想了,就是可惜了我長這么帥,像流氓一下去打架總是會與我英俊少年的形象不太協調。”南天寒道。
“習慣就好了,因為久了你就會發現,這世上還是流氓多!”南中月嘆氣道。
“爹,你是不是流氓?”南天寒問道。
“屁話!爹已經不是流氓好幾十年了,哈哈!”南中月道。
“這么說你也當過流氓?”南天寒道。
“爹也年輕過,年少輕狂,總難免會做些傻事的”南中月道。
“難免?那我如果做了傻事,你可不能怪我哦”南天寒道。
“哈哈,做傻事也要看緣分的!”南中月道。
“緣分?你的意思是要做傻事還需要一個姑娘?”南天寒道。
“姑娘?小子!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年紀這么小思想就不健康。不過你說的對,做傻事真的還需要一個姑娘,沒有女人,男人就傻不起來,即便傻起來了,也傻的不夠可愛,不夠天真,哈哈!”南中月大笑。
“爹,我要找姑娘!”南天寒大喊。
“再喊我抽你信不信!這都什么啊!讓你帶出我這么多話,趕緊滾!明天還要練暗器呢!”南中月怒道。
南天寒一溜煙兒跑掉了,留下南中月站在雪地里一個人自言自語:這小子,倒真像我小的時候,不過他比我幸運多了,因為他有一個外表嚴厲內心寬容的父親,我希望他能有屬于自己的快樂的生活。
夜,羅衾不耐五更寒,可風雪山莊卻是溫暖的, 原因就是建莊時,風雪山莊的墻壁就被設計成了一種獨特的“火墻”,其實就是在屋子的墻壁里安裝了一些陶制管道,管道連通著巨大的爐灶,只要在爐灶生了火,熱氣流通,房間自然就溫暖如春。
偌大的風雪山莊一共有10座這樣的爐灶,要使這套取暖系統正常運轉當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南誠一個人卻做到了,憑得就是一份堅忍負責的性格品質以及他對風雪山莊幾十年如一日的熱愛和忠心。
南誠正向后院走去,后院還有三個爐灶,一個晚上他需要這樣來來回回往返好幾趟,如果換做別人恐怕早已經叫苦連天了,而南誠卻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一句,他靜靜地走在刺骨的風里,臉上竟然有一絲恬然的微笑,他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這一切。
后院,一個瘦小的身影揮舞著鐵鏟,正將煤炭一鏟一鏟送進爐灶里,動作竟非常嫻熟,南誠呆住了。
“少爺,你怎么能干這活兒?”南誠驚訝道。
“這活兒怎么了?”南天寒邊干邊問。
“臟、累、苦、孤獨、寂寞,晚上還睡不了覺”南誠掰著指頭說道。
“哈哈!你終于說心里話了,我還以為你喜歡這份工作呢!”南天寒道。
“我只是客觀陳述、就事論事,其實我真的喜歡這份工作的!”南誠道。
“為什么喜歡?”南天寒問。
“我辛苦一點,莊里的人就可以睡個暖和的好覺,我很有成就感。你看,我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如果沒有這份差事,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南誠道。
“還有呢?”南天寒追問。
“我喜歡夜晚,喜歡那種眾人皆睡我獨醒的真實感,每當這時,我都會覺得我自己仍然還年輕”南誠道。
“哈哈!說得好!”南天寒拍手道。
“你呢?為什么還不睡?”南誠問道。
“我,我也只是偶然醒來,就著殘燈欣賞一下落雪而已!”南天寒道。
“少爺好雅興!”南誠道。
“一般雅!南叔,你看這夜色靜謐,爐火溫暖,咱爺兩聊會兒?”南天寒道。
“我還要做事!”南誠回絕。
“我已經幫你做完了!這一爐炭足夠到天亮了”南天寒道。
“可是我聽說你今天在雪地里站了兩個鐘頭,你就一點不累?”南誠道。
“不累,有冰冰呢!,一大半時間是他站的”南天寒笑道。
“可據說明天你還要練習暗器”南誠道。
“我沒關系的!”南天寒道。
“好吧,那我直說了,咱兩其實并不是很熟,我不想和你聊天!”南誠堅定地說道。
“啊?”南天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哈哈,南叔,看來我還得多為你燒幾晚上的鍋爐!”南天寒接著說道,說完轉過身他就跑了。
看著他輕快離去的背影,南誠使勁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這小小子,居然沒事夜里裝風雅,還一副老成模樣,還真挺逗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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