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apr 24 21:00:00 cst 2016
有樂聲響起,樂聲雖然優美而舒緩,但在這荒野突然響起,還是有幾分刺耳。樂聲一起,女孩子們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馬上四散走開了,瞬間南天寒的身前空空蕩蕩,除了一方矮幾外再無遮攔。
這時再走已經不可能了。一行人自山丘后面轉了出來,當首一人已經看到了南天寒,他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大笑了起來,接著他朗聲說道:“今日果真是良辰美宵,竟有貴客降臨,我等卻迎接來遲,罪過罪過。”
南天寒趕忙雙手脫離開桌子,做出滿桌狼藉與自己無關狀。這么多人面前,他委實覺得有幾分尷尬。
“不好意思,我實在太餓了。多謝您的招待,還望不要介意,我這就走了”說完,他就要拍屁股走人了。
“誒,江湖一家親,既來之則安之,少俠就這樣走了,豈不是我的不是了”,主人客氣道。
“呵呵,那,那就叨擾了”南天寒又坐了下來。他本是想走的,不過他從小就沒有學會怎樣去拒絕別人,所以也就只好先委屈一下自己。
眾人入座,南天寒這時才仔細端詳這里的每一個人。剛才說話的主人坐在上首,頭發披散,身著一身白衣,上面的圖案似乎都是金線織成,華麗耀眼,但是仔細看,南天寒就發覺有幾分怪異,此人沒有系腰帶,再往下看,小腿裸露,再下面,這人竟然是赤著足的,這華麗的衣服僅僅是一塊罩住身體的寬大白布。
再仔細看,南天寒發現此人的年紀實在難以判斷,從發福的身材看,像是一個中年人,但是此人面相紅潤,臉上皮膚光滑無褶,雙目炯炯,又分明是青年人才有的氣象。再看頭發,卻是灰白夾雜,一副老年人的摸樣。
看完了一號人物,往下手看。左邊第一位滿頭紅發,像是異族人氏。與其形成鮮明對比,右邊第一位則是滿頭白發。南天寒正感慨,怎么就沒有個正常點的。再下來就看到一個更不正常的,此人腦袋溜圓,頭頂寸草不生,仿佛是為了不破壞這種圓潤的整體形象,此人的五官也長的無比小巧,整體形象就是一個白皮西瓜上點了幾個墨點,看上去永遠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
南天寒感覺慎的慌,好奇心支持他繼續往下看。“西瓜人”對面,是一個奇怪的組合,只所以說是組合,是因為一眼看上去,就能發覺這個東西是由對比鮮明的兩個部分組成的,身體部分穿著一身青衣,看起來素雅而合體,舉手投足都與常人無異,而脖頸之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頭顱只比男人的拳頭大點有限,像是從嬰兒起就沒再發育,但是絕沒有嬰兒一樣紅潤溫暖的生命氣象,皮肉干癟凹陷,像是剛從一具干尸上割下來放上去的。
勉強觀察完畢,南天寒已經驚駭無比,并不是因為這幾位長得奇怪,而是這幾個人他以前就見過,不僅見過,還是仇人。
在風雪山莊的日子里,有一回南天寒登頂觀日峰,遭遇的就是這幾位,而且還被他們無情地踢下了山崖,差點小命就不保。只是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又遭遇到了他們,自己勢單力薄,報仇的事情可以晚點再說,關鍵現在怎么脫身呢?
萬幸的是,這幾位好像并沒有認出他來,可能是自己很久沒有搞形象工作了,看起來邋遢落魄的緣故,也有可能是這幾個怪物早就把那茬給忘了,畢竟他們看來就是殺人如麻的人物,殺過誰又怎能記得?
也罷,姑且將錯就錯,先弄清這幫人的來歷。
清涼寺的門不知何時開了一道小縫,虛木和尚正探頭探腦向外張望,謹慎又害怕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出洞偷食的老鼠。看了幾眼,虛木和尚又縮回了腦袋,緊緊關上了門,就像生怕什么東西會鉆進去一樣。
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來路呢?當然,如果是老江湖,可能早就猜出幾分了,可惜南少爺是個江湖白癡,對于江湖人事典故等一概不明。
“來人,請貴客”那白袍赤足的主人此時發話了。
話音剛落,有一人已經站起,翩翩然向清涼寺的大門走了過去。此人羽扇綸巾,單看面相,竟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氣度,只是身量不高,以至于此人就坐在主人旁邊下首一點,南天寒卻把他忽略了。我們可以姑且叫此人“小書生”
到了門前,“小書生”扣住手指,噹噹噹敲了三下,大聲說道:“有人嗎?”連喊三聲,無人應答。小書生以眼神回視主人。
赤足人擺了擺手,朗聲說道:“想必貴客已經歇息了,我們明日再請。”
那虛木和尚竟然是這幫人要請的貴客,那么這幫人到底是什么來路呢?南天寒的好奇心到了極點。
“承蒙招待,敢問閣下尊號如何稱呼?”他終于鼓起勇氣站了起來,想要多少也要弄清楚一些。
“無名無姓”赤足人淡淡說道。
什么,南天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赤足人的表情又不像開玩笑。
“哈哈,那這位兄臺呢?”南天寒不甘心,又轉向紅發人。
“你可以叫我紅發兄”
“哦,紅發兄”
“那這位?”他轉向白發人。
“你就叫我白發兄”
“哦,白發兄,你好”
“那,兄臺又怎么稱呼?”南天寒轉向西瓜人。
“我姓圓,你就叫我圓兄好了”西瓜人轉了轉自己的圓腦袋說道。
“那圓兄大名?”
“姓圓,名圓,圓圓”
“圓兄,久仰久仰”。
“兄臺呢?”南天寒最后轉向尸頭人。
“我姓死”
“好奇特的姓”
“叫我死活人”
“哦,死兄你好!”問完一遍坐了下來。南天寒自己都有點哭笑不得,這些名字雖然形象寫實,但是明顯的,人家只是敷衍自己而已。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趕緊給少俠敬酒啊”赤足人說道。
紅發人起身端起酒杯走了過來,南天寒一飲而盡。
白發人端起酒杯走了過來,南少爺同樣一飲而盡。
西瓜人端起酒杯挪了過來,他同樣喝下。但就在喝下這杯酒的時候,南少爺有了種不祥的預感,果然,眼角里看過去,死活人已經慢慢往起站了。此種東西,遠觀尚覺惡心,如果與其碰杯喝酒,那還不惡心死了。
死活人一步一步地靠近,南少爺感到越來越難受,就在死活人離自己還有兩個身位的時候,南天寒感到一陣眩暈,昏厥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南天寒隱約聽到有人說話。
“教主,就是個毛頭小子,何必還非要灌醉呢,直接打死不就得了”好像是紅發人的聲音。
“懂什么,本座重出江湖,為人要低調。”是赤足人的訓斥聲。
“那現在怎么處理呢,宰了得了?”
“不行,今天是我們找到圣廷所在的好日子,怎能見血?”
“教主仁慈!”
南天寒心里一陣慶幸,看來能夠有望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想那赤足教主又輕描淡寫地說道:“扔下山崖得了”。
南天寒瞬間絕望,他絕望的不是自己就要死了,而是這種死法是如此的熟悉,僅僅隔了一天,自己就重蹈覆轍了。
他感覺自己被兩個人抬了起來。赤足教主還在說著什么:“這倒是怪事啊,我教人員長相奇特,向來辨識度極高,以前江湖人看到我們,都是屁滾尿流地逃跑,這小子竟然還敢喝我們的酒,看來江湖真是今非昔比了。”
“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不懂事”紅發人道。
“非也,你知道我們最怕什么?”赤足人問道。
“教主神功一旦練成成,橫掃江湖,我們還怕什么”紅發人不解。
“我們最怕愣頭青”
“屬下不解”
“我教的武功是無敵的,你相信嗎?”赤足人又問道。
“我信”
“你必須信,你要敢不信,我早弄死你了。”赤足教主邪惡地說道。
“各大門派相信嗎?”赤足教主又問道。
“相信啊,要不然他們怎么會那么害怕我們呢”
“但是還是有些人不相信”
“誰,誰想找死?”
“愣頭青們”
“他們即便不信,但又怎會是我們的對手”紅發人問道。
“一般的愣頭青自然很容易被我們消滅,但愣頭青中也有武功天賦極高之人,這些人總會給我們制造些麻煩。”
“難道世上真有天賦之說?”紅發人又問道。
“世上有沒有極蠢笨之人?”赤足教主反問道。
“肯定有啊,傻子我見不少了,剛才那小子腦袋就不太靈光”
“既然有,那同樣也就有極聰明之人,你說呢?”
“教主英明,屬下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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