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點本事?”紅玉有點不屑。
“不盡然,但你現在看到的就是這樣。”南天寒無所謂。
紅玉冷笑。
“告辭!它日必有相逢”南天寒拱手。
“不送。我們天香院各大城市均有分好,歡迎光臨。”
白家求和賴好人對這位新舵主的期望頗高,所以對于丐幫與妓界聯姻的事,二人認為成功系數很大,卻沒想到南天寒這么快就打了退堂鼓,不由得很是驚訝。
南天寒卻已經往外走了,二人也只有深深吸了一口氣,表示對這溫柔鄉的最后留戀,也跟著走了。
這回他們走得是正門。
守門的很驚訝,“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南天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連我們是怎么進來的都不知道,你說你是有多麻木!”
守門的半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這個少年人大步遠去。
行不遠,南天寒放緩腳步,改悠然散步狀,后面跟著的兩個老頭終于得以長喘一口氣。
身后卻有人疾呼,“公子等等。”
南天寒馬上又加快腳步,兩個老家伙只好小跑跟進。
“舵主,我能不能說句大不敬的話?"白家求道。
“說”南天寒腳下不停。
“你是不是有病,剛才你還散步,現在身后有人喊你,你卻跑得更快了”
賴好人想笑,還沒笑出來就岔了氣,變成了劇烈的咳嗽,差點就栽倒在地上。
南天寒停下來,指著賴好人“你看,病的其實是他”
于此同時身后追的人也終于氣喘吁吁地到了,還是個小姑娘。南天寒認出她是紅玉的貼身丫鬟。
“公子,我家姑娘讓我把這個給你”小丫頭說著遞過來一個布包。
打開布包,里面竟然是丐幫幫主大印。
百家求和賴好人頓時驚喜交加,對小姑娘一陣感謝。
小姑娘又接著說:“我家姑娘說了,不用謝我們,把你們丐幫的勢力分一半給我們就行了。”
兩個老乞丐頓時黑下臉來,這也太離譜了,這樣的交易無疑做不得。
南天寒卻樂了:“劃算!成交!”
小姑娘沒想到他這么痛快就答應了,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你們兩個,保護這位姑娘回天香院,從此長駐那里,就歸紅玉姑娘管了。”南天寒對兩個老乞丐命令道。
說完,他就要獨自離開。
小姑娘毫不收斂自己的嫌棄之情,看著兩個老乞丐,“公子,這樣不妥吧?”
“我們丐幫目前也就四個人,此二人是我幫精英,以后就歸你們天香院了。”說著南天寒還不忘給兩個家伙使個眼色。
二人心領神會,這無疑是個很好的工作單位,既不愁吃喝,每天又是滿眼春色,即便大富大貴,生活內容也不過如此,于是心中不由得感激南天寒,暗道,真是好領導。
南天寒又把大印丟給他們,“你二人從此就駐扎此處,為丐幫招攬弟子。”
小姑娘快哭了,看著這兩個非常具有養老資質的丐幫精英,愕然當場。
這趟腿跑的,送了點東西,領了兩個爹,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主人交代。但是無奈,也只能悻悻然離開,兩個老鬼屁顛顛跟在身后,享福去了。
南天寒搖搖頭,剛才還是舵主,現在秒變孤主,著實有點不適應,所幸是總算甩掉了兩個奇葩的累贅。南天頓覺輕松,英雄山似乎指日可達。
而風雪山莊在某個夜晚卻發生了一件大事,一把大火莫名其妙在莊中燒了起來,火勢之大,無可挽救。很多蒙面人環伺在莊外,一旦有人自莊中逃出,馬上就會被亂箭射死。
火燒了很久。其中一個蒙面人狼一樣的眼睛一直在尋覓。
“發現南中月了嗎?”
旁邊的人搖搖頭。“可能已經燒死了吧,人老睡的沉,現在即便沒有燒成灰,估計也有九成熟了。”
蒙面人搖搖頭,沉聲道:”沒這么簡單,繼續警戒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與此同時,火光的炙烤之中,卻有兩個老家伙在竊竊私語。
”老爺,你不出去救火嗎?這可是百年基業!“南古冰的聲音。
”救不了了“南中月的聲音。
”不是莊在你在,莊亡你亡嗎?“
”莊就是莊,我就是我,別瞎扯關系。“
”那咱們趕緊逃吧。“
”逃不了,放火的人早有預謀,出去就是死。“
“怎么辦?”
“咱們院子里有個洞。”
“老爺,我可不跳井。”
“不是井,是洞。”
說著,南中月拽著他就躥了出去,一番鼓搗之下,二人已經奇跡般入洞。四圍的房子也終于在這一刻轟隆一聲傾頹了下來。乖乖,當真是分秒之差。
天色漸明,廢墟之中余燼未熄,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領頭的蒙面人一言不發,冷冷地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天下第一莊就這樣被我們滅了?”旁邊有人道。
“你是不是覺得太簡單了?”
那人點點頭。
蒙面人緩緩摘下了面具,”記住,如果你認為一件本不該簡單的事情卻簡單地做成了,那么這種成功通常是假的。“
這個人竟然是公孫賴虎,公孫世家為什么會不遠北上,偷偷摸摸地來對付風雪世家,而且一上來就是滅門的架勢?
”老爺,我們現在怎么辦?“
”去英雄山!“
說罷帶領一行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了,更沒有對廢墟中的傷亡情況做任何的檢查。
武林之中,盟主新喪,天極教重現江湖,風雪山莊被火焚,看來新的動蕩經過醞釀,已經有風起云涌之勢,只是不知,又是誰在幕后作祟,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事實上,南天寒接下來的行程很順利,幾日之后,路上拿著各式兵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人們的行裝也各式各式各樣、千奇百怪,顯示著不同的地方特色,總之就是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武林了。看來,英雄鎮應該不遠了。
快到大地方了,南天寒不由很興奮,于是加快腳步,想盡快趕往英雄匯聚之地。但是,他沒有發覺,已經有人盯上了他。
四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人一直在鬼祟鬼祟跟著他,終于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他們把南天寒攔了下來。
“等等,你要去哪里?“有人問。
“英雄山“南天寒一臉興奮,還以為是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你不能去“
“為什么?“現在他又覺得是遇到好心人了,因為他一直就以為英雄山是個很危險的地方。
“因為你去不了,現在我們就殺了你!“四人兇相畢露。
南天寒還很少見到如此直白的人,以為是在開玩笑。
“敢問你們是誰?“
“名門四秀“四個人都很自豪、很無恥的樣子。
“你們都是出自哪些名門啊?”名門劫殺世家,世道!都是些什么勾當。
四個人卻面面相覷,看上去有些為難。實際上,他們也是在路上臨時拼湊起來的一個組合,至于名不名門鬼才知道。
“為什么要殺我?”
“很簡單,絕世的劍法少個人學,以后的競爭自然也會少些,我們看你勢單力孤,就想先解決了你。而且鉆研劍譜是件很燒腦的事情,這么做也算是積德行善讓你少受那份罪了。”一個微有胡茬的年輕人道。
南天寒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原來此行還是如此兇險,同為學劍之人,還沒到地方呢就開始相互殘殺了。早知道就該帶上那兩個老乞丐,不為能保護自己,單是拿出丐幫舵主的名頭,還是能唬唬人的。
隨即他就笑了,“哈哈,各位誤會了,我不是來學劍的,我是來做生意的,聽說英雄山豪杰云集,闊綽之人一定來了不少,我就來尋找有沒有商機”
胡茬年輕人看了一眼旁邊一個拿著折扇的公子,“祝兄弟,我們的盤纏是不是不多了”
姓祝的叫祝三愿,微有胡茬的人叫胡成宮,另外兩個人,一個叫梁興亂,一個叫王敢義。他們四人都是江湖的后起之秀,在各自的地域里都有些名頭,可謂少年俊才。之所以不敢把他們叫做壞人是因為他們幾個都挺狠,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所以當地人也只能以俊才稱之,實則心里恨得不要不要的。
歐陽慕天死了的消息傳出后,四俊才就上路了。他們每個人心里的想法是在路上能滅一個就滅一個,等到了英雄山學習天御劍法的時候就沒什么競爭了。
不幸的是四俊才一出門就碰到一起了,更不幸的是實力還相當,四個人發現誰也沒辦法滅掉誰,非要執著著滅掉對方那么結果就是一起毀滅。
最后,胡成宮提議,咱們都這么強大,就不要相互滅了,不如聯合起來滅別人,這樣效率更高。于是四個無恥之徒就聯合在了一起,不幸的南天寒成了他們的第一個獵物。
南天寒自己的情況更不妙了,自他說了是來經商后氣氛就有點不對,這直接增強了四個人殺人的動機,因為他們現在還要劫財。
“王兄,去把他身上的錢財都搜出來”胡成宮對王敢義一撇嘴。
王敢義慢條斯理地看了胡成宮一言,似乎很不屑,“切,那樣多費勁,我都是先殺人后搜身的,既安全又簡單”
此人長得比較矮小,一個毛發不甚旺盛的腦袋向前耷拉著,后頸上似乎有個不大不小的肉瘤。看來已經很猥瑣了,此刻又說出了這樣的話,南天寒看他的時候就感覺更加猥瑣,簡直想吐。
南天寒還沒來得及惡心完,本來慢條斯理的王敢義卻迅速地掏出把匕首,直接向南天寒的要害刺去。
我靠,此人不僅猥瑣,還十分陰險,真可謂武林難得的人才。
南天寒嚇了一大跳,那一刻。他著實明白了生命原來是這么脆弱,被人殺死原來是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因為他實在避無可避。
他已經閉上了眼。
但馬上耳邊就是一陣啪啪亂響,身上還挨了幾下。南天寒大喜,一定是有人放暗器了,再看名門四秀果然已經倒在了地上,似乎是被鈍物擊中腦袋暈了過去,地上散落數十個圓溜溜的青杏,顯然,元兇在此。
李幸存,一定是李幸存到了。自己這位不被武林接受的師父一向行蹤詭秘,還擅長以水果作為暗器,不是他還能是誰?
南天寒向四周望去,卻連一個人影也沒看見,只好象征性地喊了兩聲:“師父,師父”預料之中,沒有回應。
隨他去!南天寒踢了倒在地上的王敢義幾腳,表示對此人的憤恨,但他的報復也僅至于此,是絕對不會殺人的。這一點他和李幸存一樣,否則名門四秀早就作了鬼門四秀了。只是不知世人如何誤會師父到這個地步,竟然以為他殺死了所有同門。哎,李幸存也算個可憐人了。
他在四秀的身上搜刮了一遍,得了些碎銀,順手抄了把劍。內心愉悅,這下有安全感多了,終于有錢付吃喝賬了,有兵器傍身也就不那么隨便被人當軟柿子了。
繼續行路,一路悠悠散散,不幾日,終于到得一座大鎮,大鎮無城無門,卻有一座巨大的牌樓鎮住寬大的街道,牌樓上寫三個殷紅的大字:英雄鎮。
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帶著夢想,或者懷揣陰謀從其下川流而過。這里本是武林圣地,卻也有不和諧場景,一個戴著斗笠漁夫模樣的老頭,一身水汽,竟然蹲在牌坊下面賣魚,還不偏不倚正好占據了道路的中間,更怪的是,他魚簍里的魚分明已經臭了,他卻渾似不知,那神情還很悠然,似乎知道一定會有人來買的魚。
路過的人都對這老頭皺皺眉,卻也不怎么理會,南天寒雖然覺得奇怪,也決定少管閑事,準備直行而過,偏偏老頭瞇著的眼睛卻在他經過的時候雪亮亮地睜開了,一伸手就揪住了南天寒。
“等等”
南天寒只好等著,老頭的狀態就像是回光返照,南天寒決定尊重一下老人,聽他說說遺言。
“小兄弟,回去吧!這不是你來的地方!”老頭的話說得不甚響亮,連嘴唇似乎都沒張,但南天寒卻聽得分明。
“我是來學劍的”
“劍在心中,此地無劍”
南天寒一時無語,因為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老頭可能是個高人,要不就是個神人,也可能是個神經人,跟著三種人對話都要謹慎。
“你怎么不攔他們?”南天寒干脆這么問。
“他們都是俗人”
南少爺很高興,“這么說我不是俗人了?”
“你也很俗,但最起碼你算個真人,你活得還比較真,別跟這些人瞎起哄,否則你也就假了”
南天寒看著這個怪人,不知道有沒有必要跟他辯下去,因為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他其實不懂,也不關心。
怪漁夫卻哈哈地笑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哈哈,進去玩玩兒吧”,說著,他竟然站起身,背起魚簍徑直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南天寒。
他是誰?漁夫?老頭?怪人?分明都是,卻又都不是,此人行事之中自由一種飄逸脫俗的意境,看來必定是某位有故事的江湖前輩。
夕陽留下一抹金色的余暉,南天寒抬腳走進英雄鎮。一股汗臭,一派世俗,哈哈,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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