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就是投稿了。
雖然寫出了一卷六七萬字,但是曾煒并不打算一次性的全部投給雜志社,一來是因為雜志社不可能在一期雜志將這一卷的內(nèi)容全部刊載出來。現(xiàn)在的《今古傳奇》還是雙月刊,也就是每兩個月發(fā)行一期,這將持續(xù)到1999年,《今古傳奇》雜志社創(chuàng)辦雙月號,才會變成月刊。至于現(xiàn)在嘛,每逢單月才會出版一期。二來則是為了自己的版權(quán)考慮,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最終,曾煒將全新的《搜神記》第一卷第一章大約一萬三千字,也就是原著的楔子和第一章的內(nèi)容,用信箋紙重新抄了一遍,這一次,他只打算將這些內(nèi)容發(fā)給雜志社。
在他的計劃里,如果這第一章能夠在被雜志社刊載,并且雜志社給出的價格還過得去,他才會繼續(xù)將后續(xù)的內(nèi)容寄給雜志社。
反正現(xiàn)在《今古傳奇》是雙月刊,兩個月才出版一期,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可是,在去郵局郵寄稿子的時候,曾煒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竟然沒有足夠的錢來郵寄。
現(xiàn)在可不像是后世,有多家快遞公司可供自己選擇,現(xiàn)在就只有郵政這么一家。后世的兩大快遞巨頭申通和順豐,要在1993年才成立。而且就算是成立了,也因為是民營企業(yè),得不到營業(yè)牌照,時刻面對郵政、工商、交通等部門的盤查壓力,被稱為“黑快遞”。
寄這么一封信,如果是寄平信,盡管超重了,可也只需要兩張郵票,也就是一角六分錢,可是作為重生者,曾煒非常清楚,寄平信是非常不安全的,時間上很難保證,前世的時候,他父親在五年后的九七年去西疆打工,寄一封信回家,最終竟然花了三個月,才最終受到。
這還是運氣好的,很多時候,天知道郵局會將你的信件寄到哪里去。前世的時候,他可沒少聽說信件最終沒有收到的情況。
為了這份稿子能夠及時并且安全的抵達(dá)《今古傳奇》雜志社,最好的選擇就是發(fā)特快專遞。
早在1984年,郵政就開通了國內(nèi)的特快專遞,也就是EMS。雖然價格要貴了許多,但是勝在安全性和及時性上有保障。
………………
可就是寄這一封特快專遞的八毛錢,就難住了曾煒。因為他身上只有三毛的零花錢,還差了一大半呢。
怎么去弄這剩下的五毛錢呢?
曾煒首先排除了找家里要的想法,在給大姐曾孌湊齊了書學(xué)費和一個月的生活費之后,家里連買鹽的錢都沒了,這段時間買鹽都是在堂姑曾月明的店里賒的,要等新米出來賣掉之后,再去還。
其次就是找同學(xué)借了,可是他的這些同學(xué),一個個家里的經(jīng)濟(jì)情況都不算好,很少有零花錢。就算是有,也就是一毛兩毛的,很難借到五毛。
至于二姐曾彤,曾煒壓根沒想找她借錢,因為這丫頭拿堂姑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好吃狗兒”,每次家里給零花錢,都是第一時間跑去學(xué)校旁邊的商店買零食吃掉。
曾煒現(xiàn)在都還清楚的記得,前世的時候,一直到二姐結(jié)婚生子了,都只有她找他借錢的,從來沒有向她借錢的事情發(fā)生。
曾煒搖搖頭,看來只有去找爺爺想辦法了。
………………
曾煒的爺爺,其實是他的奶奶。因為爺爺過世很早,當(dāng)時曾煒的父親都還不滿一歲,所以曾煒姐弟三人,加上伯父家的堂哥堂姐,從小都是把奶奶叫為爺爺。
爺爺并沒有和曾煒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曾煒的二伯增垂頊生活在一起,不過每年都會去曾煒家以及兩個姑姑家各生活一個月。在曾煒家的時間,幾乎都是每年的七月份,也就是暑假開始的時候。
所以,自從重生以來,曾煒還沒有再見過老人呢。
曾煒猶自記得,爺爺最喜歡的就是他,這一是因為他是最小的孫子,二則是他從上學(xué)起成績就非常好。
這次去,也正好順帶著看望一下老人。
二伯家在另外一個村子,距離集鎮(zhèn)與曾煒家差不多,但是在相反的方向。
事實上,二伯家才是曾煒的老家,他父親是上門女婿。
老人見到曾煒,非常高興,什么都沒說,先就是拿出不少零食塞給曾煒,這讓初中畢業(yè)后待在家里的堂姐曾佑琴和三堂哥曾佑發(fā)看了,都不自禁的露出一臉的羨慕嫉妒恨。他們雖然都在二十歲左右,已經(jīng)成年,可這個時候,還是很少有機(jī)會吃到糖果餅干這些零食的。
好在曾煒很有眼色,分了兩人一些,這才讓他們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堂姐并沒有接曾煒遞給她的零食,倒是堂哥,在爺爺?shù)牡裳巯拢廊缓敛辉谝獾慕舆^曾煒遞過去的零食,這讓曾煒有些好笑。
………………
曾家在七里鄉(xiāng)是一個大家族,老家這邊的村子里,將近兩百戶幾乎都是本家人。
曾煒雖然從小就不生活在老家,可一年中并不少來村里,所以對這里也不算陌生。
而堂哥在接受了曾煒的賄賂之后,也非常爽快的帶著曾煒出門,去村子里到處亂串。
一個瘦瘦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叫住了曾煒。曾煒認(rèn)得,這是堂伯曾垂鈺,在古丹卷煙廠上班。他的父親曾維高在縣委工作,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擔(dān)任過古丹縣委辦副主任,不過如今已經(jīng)退休。
曾煒非常乖巧的問道:“垂鈺伯伯,你喊我做啥子啊?”
曾垂鈺笑道:“沒啥子,就是問一哈,垂璞最近在家沒。在家的話,回頭進(jìn)城的時候我找他有點兒事兒。”
曾垂鈺的話,勾起了曾煒的一些記憶。曾垂鈺的父親,也就是曾煒的堂爺爺曾維高,與自己已經(jīng)去世的外公關(guān)系不錯,甚至可以說,這位堂爺爺走上仕途,都是借了自己外公的光。
因為這層關(guān)系,兩家就算不是親的,可和親的也沒啥區(qū)別,走的很近。
前世的這個時候,曾垂鈺曾經(jīng)到家里,詢問曾煒的父親,有沒有進(jìn)煙廠上班的想法,不過因為工資不高,而且還沒有編制,被曾煒老媽給拒絕了。
而這件事,也成為曾煒一家人在后來最后悔的事情。因為古丹卷煙廠在未來的幾十年里面,絕對是古丹最炙手可熱的公司,一直是五百強(qiáng)企業(yè)。其先后生產(chǎn)的小南海牌香煙和朝天門香煙,都是暢銷國內(nèi)各地的。
這樣一家企業(yè),其員工的待遇之好,可想而知。甚至在一段時間,古丹的居民都以進(jìn)煙廠工作為最高追求。
如今,見曾垂鈺問起,曾煒就知道,他找自己父親說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進(jìn)煙廠的事兒了。曾煒連忙說道:“在家,我爸就一閑人,不在家還會在哪兒。”
然后,曾煒又加了一句道:“垂鈺伯伯,你都好久沒去我家了,這次去了,一定要多耍幾天哈。”
曾垂鈺聞言笑道:“你這孩子倒是乖巧,不過伯伯要上班,這次回家也是請了假的,可沒那么多耍的時間,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說完,曾垂鈺見遠(yuǎn)處幾個半大孩子在叫曾煒過去玩,他就揮揮手,讓曾煒去玩,然后進(jìn)了屋。
………………
吃過晚飯后,曾煒趁著二伯父一家人不在家,跟爺爺提了一下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不過他并沒有告訴爺爺,他要錢是去郵寄稿子給雜志社。爺爺沒什么文化,知道了也不能給他提出什么意見,說不定反而平添許多擔(dān)心。他只是告訴爺爺,班上要買一些學(xué)習(xí)資料,家里最近沒錢。
爺爺二話沒說,直接問要多少錢,曾煒說要五毛,她卻給了曾煒一塊錢,說是剩下的五毛給他零花。這讓曾煒非常感動,爺爺對他的信任,完全是無條件的,而他卻是在欺騙老人。
不過,讓曾煒自己稍感安慰的是,自己這并不是有意要欺騙老人,算是善意的欺騙。嗯,等自己的稿子被雜志社采用了,賺到了錢,到時候買一些禮物,好好孝敬一下老人得了。
第二天一早,曾煒早早的吃過飯,告別爺爺和二伯父一家,跟幾個同班的同學(xué)一起回了學(xué)校。
說起來,他就讀的這個班級,在家里那邊并沒有同學(xué),反倒是老家這邊有不少,算是五代同堂,輩分最高的一個是女孩子,算起來是曾煒的曾祖父輩的,輩分最低的則是曾煒的侄女兒。
………………
在一天完全不用心的學(xué)習(xí)后,曾煒再次去了郵局,將稿子用EMS郵寄了,然后一個人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到家之后,曾煒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今天家里的菜非常豐富,還有一個青椒臘肉,就知道應(yīng)該是家里來了客人,詢問知道,果然如此,堂伯曾垂鈺中午的時候來了家里。
曾煒就知道,父母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進(jìn)煙廠的消息。
對于自己家來說,這是一次十字路口,如何選擇,對自己家的未來,影響將非常大。
曾煒暗道,上一次家里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這一次,就讓自己來糾正這個錯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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